海上喂海鸥

　　尤莉娅是我们海参崴之行的俄语翻译，是俄国远东大学汉语系3年级的学生。她有一张典型的俄罗斯面孔，非常漂亮，总觉得她应该梳着沉甸甸的长辫子，戴着白色的头巾，穿着绣花的长裙……可眼前的尤莉娅却穿着枣红色体恤和黑色长裤，一头亚麻色的短发束在脑后，很文静，也很明媚。

　　她说着一口并不十分标准却还算流畅的汉语，不时会冒出一些诸如“盖帽了”之类的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要为我们十七八个人的吃、住、行及参观负责，尤莉娅似乎轻轻松松就做到了。她总是有问必答，不卑不亢，对中国有向往，对俄罗斯的改革也充满信心。她告诉我们父亲是政府公务员，母亲是法官，她是独生女儿，一家三口住着60多个平方的房子，没空调但有暖气，这在海参崴算是好的。

　　或许是尤莉娅的坦诚与明媚感染了我们，在参观了海参崴的老火车站、列宁广场、远东大学等景点之后，她提议我们乘海船喂海鸥，若全体都去每人自费600卢布，结果一致通过。

　　我们坐上了一艘干净的游船，尤莉娅不知从哪里买来两大包黑面包，说是海鸥最喜欢的美食。分到我们手上的其实是长方形的黄灿灿香喷喷的面包，在喂海鸥之前，好多人都先掰了一小块下来喂了自己。尝着那闻着比吃着香的面包，想起若干年前苏联电影里的经典台词：“面包会有的，房子也会有的……”

　　阳光明媚，船开得很快，海鸥仿佛闻到了面包的芬芳，一只接一只地跟着我们的游船飞翔。我们把面包一小块块地掰在手里，然后一小块块地撒出去，有的被矫健的海鸥衔去，有的直接掉进了大海。一船的成年人，此时像一个个孩子，大家争相喂着海鸥，一边欢笑，一边拍照，心境出奇地纯净而明媚。

　　渐渐的，海鸥越飞越多了，面包也越喂越少了。为了节约面包，大家喂海鸥的经验和水平也大大提高。我们不再一把把地撒面包了，而是一小点一小点地送。先瞄准，再发送，海鸥也聪明，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几乎总能默契地衔住。海鸥的欢鸣一直陪伴着我们，面包撒完，才觉出两臂、两颊的酸疼。

　　湛蓝的大海和欢鸣的海鸥，让我们的心境一派明媚，且一扫昨日的暧昧和尴尬。（二）

　　李成琳网络编辑：翁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