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猛雄健 挥笔有声――贺兴桐印象

　　朋友告诉我，著名书法家贺兴桐先生目前正驻足京华。出自仰慕和敬佩，春节前夕，我专程前去采访，准备写一篇有份量的文章，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位书法大师和他的作品。

　　他的家在与北五环毗邻的圆明园花园别墅。小区里环境优美，他的家装饰典雅。客厅里最惹人注目的不是形状各异的根雕作品，不是款式别致的家具，而是悬挂在客厅墙壁上的一幅书法作品。这幅雕刻在紫檀色木板上的他本人的书法作品，是苏东坡的《江城子》：“

　　贺兴桐是大师级的人物。赫赫有名的人物往往和大权在握的人物一样，有一股威严，有一种气势，让你不敢贸然接近；即使偶尔接近，在他们面前你也会感到压抑，感到手足无措，喘不过气来。但是贺兴桐没有这样，他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也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口气，他见到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热情地邀我入座，并亲自端上一杯飘洒着幽香的清茶。

　　我的精神放松下来。

　　听我说明来意，他笑笑说：“老夫聊发少年狂。明天一大早，我就要回老家张家界了。上面决定拍摄电视连续剧《贺龙》，纪念他诞生110周年，两把菜刀闹革命90周年，红二六军团长征胜利70周年，作为编剧，远行在即，我得打点行李。真对不起――况且，我也确实没有什么好谈的。”

　　我呷着香茶，说：“您浑身是宝，可以谈的东西很多。”

　　贺兴桐摊开手，笑而不语。他的助理徐东生说：“贺会长明天一早就要出门，个把礼拜回京，三月出国考察，四五月去日本与澳洲举办个人书法展，六月再去张家界参加电视剧《贺龙》的开机仪式。总之，上半年是排得满满的了。你想了解情况，写文章什么的，报刊杂志反映他的文章很多，网上关于他的报道也不计其数……”

　　我锲而不舍，希望能够完成采访任务。

　　贺兴桐当过记者，肯定懂得记者的甘苦，最后还是接受了我的采访。

　　社会人群如同一座宝塔，大多数的普通人都在宝塔的底层，只有为数不多出类拔萃的人才能雄踞宝塔的顶尖。

　　在某个领域里出类拔萃的人物，一辈子也只是像农民一样，在一块园圃中辛勤耕耘，才走向宝塔的顶端。

　　贺兴桐就是宝塔顶尖上的人物，而且是在诸多领域里都取得了出类拔萃业绩的顶尖人物。他是记者、作家、编剧、导演、诗人、书法家、环境艺术家、企业家、慈善家，又是社会活动家，集众多职务于一身，在许多领域里自由驰骋。宝塔顶尖的人物往往会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出类拔萃的人物自然也会招来喝彩与赞扬。贺兴桐出生在湖南。湖南是历史上楚国的故地，唯楚有才，湖南是个人才辈出的地方，从屈原、曾国藩到新中国许多开国元勋，楚地的英才在国人的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如今贺兴桐又为楚地杰出人物画廊增添了光彩。他在很多艺术领域展示了才华，奇才、怪才、鬼才的称号不胫而走。他的艺术成就还引起国外的关注。上世纪末，他登上英国剑桥世界名人录，本世纪初，荣获联合国世界和平基金会功勋奖。

　　贺兴桐涉足很多艺术领域，但是他本人最喜欢的还是书法。

　　贺兴桐的书法，笔意奔放如骏马驰骋，苍劲中姿媚跃出，既有张旭、怀素纵逸狂放笔势飞动的气韵，又有徐渭、王铎豪猛磅礴热情洋溢的风格，在宇内有“草圣”和“书神”之称，每有所作皆价值不菲，动辄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上千万。

　　2004年2月，香港举办的世界收藏家大会。贺兴桐参加这次盛会没有带自己的书法作品，他准备当场挥毫，书写他自己的赋作《锦绣大理序》。

　　《锦绣大理序》是为云南楹联专家王艳钧长联撰写的序言。王艳钧生于大理，长于大理，对苍山洱海情有独钟，他满怀激情创作了一幅讴歌大理历史、地理、文化和风情的对联。对联长达2008个字，比当年孙髯翁脍炙人口的昆明大观楼长联，字数还要多十一倍，获得华夏第一长联的殊荣。贺兴桐对这幅旷世长联击节赞赏，余兴未尽，连夜洋洋洒洒地写出《锦绣大理序》，为长联延誉增辉。《锦绣大理序》见诸媒体之后，称赞之声不绝于耳。贺兴桐对这篇序言也比较满意，在这次大会上他想用自己的书法推出这篇序言。不巧的是他行色匆匆，忘记携带作品的原稿。幸好他记忆力惊人，读书过目不忘，他自己作的诗词文章，乃至长篇赋作序言，事过多年也能倒背如流。《锦绣大理序》是2003年写的，已经年过花甲的他居然能凭着记忆，将666个字的作品，一字不差地写在了长达9.6米的温州皮纸上：

　　大理美也！

　　人云，书也云。无暇青睐，深觉遗憾。本世纪伊始，悉知顾伯平主持大理公务，广栽梧桐，筑巢引凤，春雨化桥，万象更新。祖籍蕾葩初绽，小康成雏，勾余心海跌宕，立马星夜兼程，一睹倾世之风采。

　　癸未秋，余过昆明，抵大理，游叶榆古地，访南诏旧址，寻边陲新秀，心旌荡摇，慨然万千。

　　典雅南天瑰宝，别致百二河山；人与自然和谐共荣，东方日内瓦焕彩流丹；文献名邦迢递遐荒，亚洲文化十字路口之古都灵韵翻卷。

　　天下芳徽丽迹，况一个大理了得！千百年来，钟灵之山川，毓秀之地域，杰出之人物，莫不采银苍玉洱之精华，集风花雪月之灵气，淘出多少骚客诗魔，留下多少旷世奇篇。

　　流连苍山洱海，徘徊鸡足石宝，片羽丹霞，溪瀑丸石，流岚烟霭，或曲径通幽，或探手可得，令余入醉、入痴、入梦、仰天长喟：“悦目赏心，此行不虚矣。”最值称道者，数于鸡足祝圣寺与友人刘曲品茶论剑，结识当地怪才艳钧也。王郎出身布衣，呕心沥血十载，捧出可圈可点之《锦绣大理》，一夺华夏之最，称雄楹界联坛。二OO八珠玑之句，娓娓道出历史大理、文化大理、民族大理之多彩多姿，确为旷世、奇古、绝今之佳作也。读之心潮澎湃，回味无穷，说与荣凯、伯平、立雄、志敏、宏竣、丽萍、赵青、永青诸君，所见略同，击掌道好也。后去京沪，又出国门，会见余秋雨、冯成、余岁柏、孙冕、郑义、朱丹、雄伟等名流，共赏奇文，相析疑义，无不交口称绝也。《中华时报》首登，国内外媒体竞相转载，楹联春风突起，骚动神州大地也。今玉水金都博此头彩，首将长联刊刻于此，实乃描奇美蓝图，展鸿鹄之壮志也。

　　怅寥廓而穷玉宇，融古今则润明珠。夫天子山人曰：“横空出世，楹联大观凭添春色。山浮云漫，逍遥长天；驱之两轮，振之双翼，遥相呼应二OO八北京奥运，奇哉！壮哉！美哉！………”

　　噫！横断山峻，三江峡险，古道上锁，九重笼烟，风光咫尺，仰而茫然。上山无路，扫邪荡顽；过峡无桥，凌波飞越。功夫不负好汉，揽天摩云识等闲，华章当尽收眼底焉！

　　美也大理！

　　他书写《锦绣大理序》的笔还没有放下，全场就响起春潮般的掌声。人们面对这幅鸿篇钜制，交口称赞，拍卖时叫价一个比一个高，最后竟以300万港币天价成交，开创我国当代书法拍卖价格之最。香港媒体竞相报道，说贺兴桐的书法龙蛇走壁，奇哉壮哉，前无古人，后启来者，是一代书法之宗师；是笔落惊风雨，下笔泣鬼神……

　　300万元港币，是个不小的数字，足够一个人生活几辈子。但是贺兴桐没有把这笔巨额润笔装进自己的口袋。他拿到这笔钱，首先想到的是养育自己的土地，和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家乡父老。

　　贺兴桐出生在湖南武陵山下的芭茅溪，后来迁居祖籍洪家关。这两个地方皆与富裕无缘。贺兴桐父母都早年投身革命，幼年失怙，他自幼在贫困中度过，是家乡的厚重的土地和纯朴的父老乡亲把他养大，直到如今，故乡的贫困和童年的记忆还在眼前浮现。

　　贺兴桐是革命的后代，他深知老区的人民为中国革命做出的贡献。他拿到润笔，自然也想到了为中国革命做出巨大奉献而至今还生活在贫困之中的老区人民。

　　300万港币的润笔，他当天就全部捐献给了祖国的贫穷山区。

　　2004年4月，美国前总统乔治·布什率团访华，贺兴桐代表世界华商联合总会设宴款待，并赠送自已的书法长卷一幅。老布什早年曾在北京工作，略通翰墨，看到贺兴桐的书法长卷，十分惊喜。香港凤凰卫视当家花旦陈鲁豫在旁边微笑点评，推波助澜，使乔治·布什两只大掌久久握住贺兴桐的手，久久没有松开，并翘大拇指连呼“OK”。客人将这幅长卷视为拱璧，不是因为为这幅字的价值千万，而是透过浓墨重笔的宣纸，解读出了盛开的中美友谊之花。

　　一幅作品不论300万抑或是1000万，毕竟有价可循，而贺兴桐书写的作品，更多的则是无法用价值衡量。贺兴桐为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我党三代领导核心敬题过书名，为国内许多报纸刊物题写过刊名报头，为影视题写过片名；祖国的名山胜泉、楼台亭阁、寺庙道观、大厦名店，可以看到他题写的匾额；一些政坛名人如李光耀、西哈努克、蒋纬国等，都珍藏着他的墨宝；林林总总的图书馆、博物馆、画廊、碑林，他的作品也已成为典藏。

　　观看贺兴桐挥毫是一种艺术享受。他每次书写都是豪气奔放，笔走纸上猎猎有金石之声，他仿佛不是在写字，而是在挥洒胸中的块垒和抱负。李白当年称赞怀素作书是“墨池飞出北溟鱼，笔锋杀尽山中兔”，我们观看贺兴桐作书，也一样有这种感觉。所以他每次即兴挥笔，无不满堂喝彩。666字的长卷《锦绣大理序》，21分钟便在9.6米长的温州皮纸上嘎然而就，字字均力透纸背，笔笔如天外来神。

　　贺兴桐的书法，早在2001年深圳举办的21个重量级书法家的国际展上，就引起国内外的轰动。贺兴桐参展的49幅作品，小的只有4尺，长的则达21米。创作如此之多的作品，即使书坛快手，至少也得花十年八年；如果不是快手，很可能要耗去多年甚至毕生的精力。贺兴桐创作49幅作品，却只用了一个晚上。洋洋万言倚马可待，这是形如快手写文章，现在一样可以用来描述贺兴桐写字的情景。

　　贺兴桐书写运笔快如衔枚疾走，并不是随意涂抹，而是长期探求和积累，厚积薄发的结果。贺兴桐自幼临帖，石鼓、汉隶、魏碑、楷书，几十年浸淫如一日；章草、今草、大草、狂草、游丝草无不烂熟于胸。贺兴桐文学修养很高，从唐诗、宋词、元曲到外国的十四行诗，从中国的古典小说到莎士比亚、莫里埃的戏剧，无不涉猎。前人佳作和诗词歌赋随口即可吟诵。每当挥毫成竹在胸，根本用不着思索，就像当年的东坡居士：我书意造本无法，点画自得烦推求。

　　贺兴桐喜欢书法，热爱书法。书法启蒙恩师土家老尼的谆谆教诲，家乡古庙的晨钟暮鼓，川京殿堂的银哨铜铃，至今依然激励着他，使他不敢放缓求索的脚步。专家学者盛赞、报刊传媒惊叹，他都付之一笑。他深深知道，学书之道，路漫漫兮修远，唯有不断上下求索，才有可能到达光辉的顶点……

　　志在顶峰的人不会在半坡留恋，我们期待着贺兴桐的书法艺术会有更大的突破！

　　作者：西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