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想好好过

　　没有人没装修过房子，故尔，没有人没有捶胸顿足欲哭无泪的经历。装修就是一个自虐的过程。不过，如果有本事战胜装修队，把他们玩于股掌，那的确会有成就感。虽然这样做可能过于无情，但是，如果想好好过，还是少一点菩萨心肠的好。

　　最近老孔刚装修完，朋友们都知道了，他买了一处新房，到处扬言“要好好装一装”，装出他的智慧来。

　　几年前，老孔折腾过一回，迄今记忆犹新。有一天，好久没见到老孔，特想过过话瘾，我便去他办公室找他。见他萎顿的样子，我以为他害了什么大病。谁知他是刚刚“家装”完毕。一是累的，二是“熏”的，屋子里什么味都有，“熏的脑仁疼”，原先的几棵绿植统统“慷慨赴死”。老孔摩挲着胸口说，“幸亏了这几棵绿植，要不赴死的就是我啦”。

　　我问他为什么不找一个有名气，有实力，重信誉的家装公司来做呢。他说，原本只打算简单弄弄，也就是贴个墙纸，自己买材料，找几个人，干上几天就完工，谁知越弄越烦。家装公司他也找过，“屁大的活”愣要你上万，所以他便在家门口的街边店找了两人，不放心，他还每天盯着。一急，他还差点犯了心脏病。所以，找“游击队”，你得“人盯着”；找“正规军”（家装公司），你得“钱盯着”。哪样都不省心。

　　最后是他的结论：老辈的人说，不想过安生喽，您就搬家。现在有搬家公司了，这条不灵了。现在得改成：不想好好过，您就装家。

　　有数据显示，全国的家装市场规模达二千多亿，北京市有120亿，上海也超过了百亿。调查表明，在上海、北京这样的超大型城市中，“正规军”占据着70％左右的市场，而在南京这样的城市中，这70％的份额属于“游击队”。

　　这说明一点，如果每个家庭平均花2万元装修，每年就有2千万个家庭“不得安生”。

　　第一节 “游击队长”的自白

　　我开始踏入家装业时，没想过凭着蒙人过日子，后来赔钱，或者说赚不到想象中那么多钱时就学着蒙人了。

　　老百姓是好蒙的，但要用“愚蠢”对付老百姓的“聪明”。我们蒙老百姓的办法很简单——晓之以利，动之以情。

　　首先选准一个装修需求比较旺盛的小区，然后就开始“做局”。这局的“理想引线”是5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这个标准是我们业内的公认尺度。她们一般比较有同情心，有占小便宜的心理，并且对周围人有影响力。这样的人容易上钩，也容易帮我们把局做大。

　　目标找到后就开始游说，做她的工作。首先，找一些装修样板间的照片给他们看，证明我们有能力做得很好；其次，随便拿一家装饰公司的资质复印件，证明我们是有信誉的“正规军”；然后，跟他们说公司收费标准是多少，这个数目要在科学的基础上偏高；最后，如果想省点钱就只能和我们一起蒙公司了，背着公司就能省下应该付给他们的利润。这时候，一定要诚惶诚恐地强调：千万不能让公司知道，否则我们就混不下去了。

　　大多猎物这样就被俘获了。因为，猎物现在已经感觉到我们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我们在一起对付装饰公司。有共同的“敌人”就容易沟通。

　　第一个活儿是钓鱼活儿，那是要做好的，赔本不怕，这样才能把局做大。干钓鱼活儿时就是我们展示自己的最好时机，就是我们公关的最好时机。这时，对于我自己最重要的事，是想办法让“引线”把周围的住户拉过来看：价格便宜，质量很好。为了让“引线”听指挥，就要给她做工作，“有人找我们装修就给你提成”。又能自己得钱，又能给朋友帮忙，何乐而不为？而有些热情的“引线”根本不用你做工作，她要向邻里显示，我家装得不错吧。

　　钓鱼活儿干好了，剩下的就是利润活儿了，这些活儿是要千方百计狠宰的。这些业主在我们钓鱼公关期已经进入了我们设计过的思维定式：活儿好并且便宜。我们就在这个定式里打自己的算盘。

　　便宜的报价是要一步步发育的。今天我告诉你，加个月亮门就更漂亮了；明天说，多个壁柜可以节省很多空间……加项，为您家更漂亮的加项，您会拒绝吗？就这样，我曾经把两万元的装修做成了8万多。

　　材料费里有很多赚钱空间。我们自己做主买的材料当然不会是好货；业主买主材时我们带着去，转个圈材料商就会给我提成。这个提成的比例不定，有时可以达到30%。洁具、五金件的猫腻就更大了。当然，陪业主买材料也是有技巧的，帮他侃价，帮他选规格。反正，必须让他感觉到我是他的好参谋。

　　我们遇到过中途醒悟或是小气到家的业主，对付他们的办法就更赤裸裸了：卷钱走人。对于我们来说，三十六计走为下，但逼到一定的份上也只有如此。

　　现在想起来，蒙人真的是一种罪。我也不奢望谁相信我的忏悔，但是应该值得老百姓反思的是：为什么“游击队”还占领着家装的半壁江山？

　　如今，我在正规的家装公司做事。拿我所在的那家公司而言，信誉对于他们来讲是第一位的。老百姓选择游击队而不选择正规军，其实是最自作聪明的做法。省钱吗？其实一点也省不了。或许表面上看少花了一部分，但你为此将承担的风险不是省下的钱能够抵偿的。现在我理解了为什么装饰公司要留下工程总价的30%，因为包括合理利润、保修、公司的管理费、广告费等很多开支都是必要的。而游击队的生存空间，恰恰是因为老百姓对这30％不理解，不承认造成的。

　　第二节 包工头荣升工长

　　老孔对这个“游击队长”的良心发现不以为然，认为他很虚伪。经过一番研究后他发现，由于现在的人大多数已不再信任游击队，所以，他们均摇身一变，投诚做了“正规军”。而家装公司的基干队伍，也正是招安来的这批人，“游击队”编为“员工”，包工头册封为“工长”。

　　现在的家装公司，通常拥有如下的“号称”：

　　1，它们是所在城市家装协会的成员，有的还是其他协会如质量协会的会员；

　　2，拥有不等的建筑装饰设计资质，有的还是质量环境认证企业；

　　3，使用环保材料，且统一配送；

　　4，三到五年的保修期，终身维修；

　　5，全程监理；

　　6，免费量房，免费设计；

　　7，尾款作保；

　　8，拒绝暴利。

　　这些“号称”表明，家装公司越来越正规化，越来越朝着让人放心的方向发展。显然，以前的游击队是没有这些基本条件的，因而失去了生存的土壤。随着家装市场的激烈竞争和消费者维权意识的提高，进入家装的门槛已经高企，凭着一把锯、一把刨或者一把刮刀，是揽不到活的，最起码得有钱打广告。

　　老孔打了个比喻，这好比以前的和尚没有庙，是群野和尚；现在盖起了庙，让人放了心，毕竟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有没有庙是关键，跟和尚夹缠不清的，可以找庙，再扯不清，可以找管庙的机构，最后还可以打官司。但是，除此之外，现在的家装公司和以往的“游击队”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其主要的工作流程是一致的。家装公司打广告揽活，由其设计师上门测量、设计和作预算并代表公司与客户签订合同，然后在进场施工时，把工头介绍出来，下面的事便基本与他无干了，甚至与家装公司也没有太多干系。工头按照进度买料和增减人手，跟物业打交道，跟客户讨论增减项目，最后代表公司收取尾款并在保修单上签字。公司在此期间的事就是向客户催要中间款，派监理巡视（通常来时客户碰不到）。

　　工长和家装公司是什么关系呢？是二包的关系，家装公司把揽到的活转包给工长，工长召集他的弟兄们按合同的要求把活干完并给他们报酬。为了“管理”工长，公司收取工长的押金，通常有1.5万元。所以，你家装修的质量如何，关键还在于你有没有足够的运气摊到一个好工长。

　　第三节 分肥

　　老孔一针见血地指出，公司与工长的关系说到底是合作的关系，也就是“分肥”的关系。

　　比如一个10万元的单子，公司在接到手后，30％归了公司，工长只能拿到70％。除此之外，有些大公司还拥有自有品牌的腻子粉、乳胶、成型门、家具等，还有特供的水泥、木方、大芯板等，工长们须强制使用，当然其中利润可观。如果还有设计，那就更肥了。

　　工长在这个70%中是不能或很少挣到钱的。他的利润管道是两个：一，通常合同中不包含改水改电以及灯具、洁具安装等，但会规定出单价并含糊地说按实际发生额计算；二，增项。通常工长会明确告诉客户“增项直接找我谈”，而且增项部分不打折，至于单价，有些合同中有，有些便是“私定终身后花园”了。他的利润还有一个暗管，在管理不严的公司中，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等等当然屡见不鲜。所以，有很多工长表示更愿意投靠小一点的装修公司，在大公司麾下虽说单子不少，利润却很薄；在小公司，单子不多，但利润大，做一单是一单，对于不可能同时管好几单的工长来说，提高每单的利润率是最重要的。

　　所以，“赢利模式”的不同，决定了合作的双方注定不是一家人。

　　第四节 家装东风破

　　既然家装已是升级版，从“游击队”发展成了公司，自然便有了公司时代的特点。

　　设计师凡是家装公司的广告，当中都有“免费量房，免费设计”的承诺。客户给家装公司打电话，肯定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派设计师上你家量房，不收费用”。但这不过是个幌子，用于招揽客户。由于中国家装设计师的水平普遍低下，理论水平低且大多没什么经验，很多都是刚毕业的学生或半路出家在一些社会上电脑画图培训班学过几天，他们对材料和施工工艺根本不懂，自己说都说不明白，水平可能连工长都不如。他们所能告诉你的，都是一些装修基础项目：刷漆、铺砖、做门、和一些简单的柜子等等，然后把一些网上或杂志里的设计图片照搬到自己的图里面就完成了设计，有些根本就不适合你的房子。所以在家装界设计师水平普遍低下的情况下，大多装修公司也知道设计拿不出手，只好喊着“免费量房，免费设计”的旗号来吸引客户。装修公司也没指望设计能赚钱，他们赚的钱都在工程里。因此装修公司最终的目的是让你用他们公司来施工。但如果你不用他们公司施工，他们根本不会给你任何设计图纸，或者，给可以，拿钱来！所以说所谓的“免费量房，免费设计”不过是个幌子。

　　广东技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乎所有的准备装修的人都知道了“广东技工”这个说法，认为他们才是家装中的高手，找装修公司还得追着问一句“你们的工人是哪里的”，得到的是“广东的”的答复，便会觉得身上特爽。如果不是广东的，江苏安徽的也凑合了，河北河南那就要犯踌躇，最好退避三舍。这种压迫式的要求使得家装公司中的工人均号称不是来自广东，就是来自江浙安徽，就好像所有的大闸蟹都产自阳澄湖。只要你不查身份证，你就根本不可能搞清楚他们是何方神圣，更何况身份证都可以造假。所以，“广东技工”根本就是一个奢望，除非你能出很大的价钱。

　　一般大的装修公司手下会有几套固定的班组，而小的装修公司只能是现要现抓，有活就招，没活的时候随便。而即使大一点的装修公司有固定的工队，也杜绝不了工队在外面做私活的现象，时下装修公司由于竞争的激烈和信誉度逐渐的下降造成的不景气，很难保证下面工队的工程供给量，工人没活当然不能闲坐着，私下也会出去揽私活，公司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不能让工人饿着呀，毕竟不是定期给工人发工资，同一个工队挂着不同的装修公司的旗号便不奇怪了。

　　时下装修公司的工队分两派，南派和北派，南派以江苏、浙江、广东、安徽、四川为主，北派以山东、辽宁为主。以施工手艺上来讲，南派的工人确实要比北派的工人做的好，南方人手巧心细这是大家共所周知的。南派工队几乎都是从一个乡、一个村里一起出来打工的，自成一套班组，瓦、木、水电的工人全套。而北派的工人都是单打独斗的，路边的马路游击队几乎都是北派的。南派的工队要比北派的工队的工费高10％-20％。

　　我听说，为了沾上阳澄湖大闸蟹的隆隆盛名，许多人将别处的河蟹运到阳澄湖“过一过水”，便也修成了正果。不过我还得赞美他们一下，毕竟他们还劳神费力巴拉地让他们的蟹吃了一点仙水，还算有点“职业精神”。

　　全市最低价由于对质量没有可靠的依据，所以，装修市场对价格的敏感度很高。通俗一点说，既然我无法知道我购买的商品素孰优孰劣，那么索性就买价格最低的，如果吃亏上当，也能最起码做到少亏点。

　　针对这一点，装修公司的广告无一例外地祭起“全市最低价”、“直降”的大旗。

　　在报价上,一些基础项目,例如刷墙贴砖的价格都不会很高，这些项目的价格甚至是十分公开的，家家价格所差无几。但一些非基础项目，如异型吊顶，电视背景墙、酒吧等等，价格就会令人咂舌。家装公司的解释是,这些项目是设计项目而且十分费料。

　　装修公司工程上最大的利润所在就在隐蔽工程上,就是大家所说的水电走线!其他项目的价格装修公司都可以压得很低,惟独水电工程上不会,正因为它是隐蔽工程,所以猫腻也就出来了.很多装修公司开始报价的时候都是采用水电项目预收或先不报,等工程进行一半的时候再根据测量实际长度而收费.嘿嘿,等你家都装修好了,你还会把墙刨开去测量到底走了多少米的线吗?只能按装修公司所说的长度交费吃哑巴亏!

　　还有就是装修公司惯用的手法:低价切入,变更增项.开始报价的时候把一些必须的项目故意不列出来,而在开工之后却会用各种借口告诉你必须增加一些项目,反正您都用了我家装修,跑也跑不了,不加钱就威胁停工,大多数人也只能为了自己的家尽快装修好能住进去,也就忍下了这口气!“全市最低价”的工程，变成了钓鱼工程。

　　全程监理几乎所有的装修公司都提供工程监理。但是，稍许研究一下有关的建筑装饰的法规，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这种做法本身是违规的。法规中规定的是由客户聘请监理，而不是施工方委派。全程监理根本就是谬说。

　　退一步说，家装公司好心派了一个监理，那不也是从球队里选个替补充当裁判，不是黑哨天理难容。

　　客户自己请监理？那高高的监理费用使得客户认为还不如自己多辛苦几趟，多买几本书学习学习。

　　尾款作保尾款的概念是装修总价的10%，由客户作为押金暂扣，作为约定时间内如果出现需保修内容时的保证。但通常这一条根本实现不了。面对苦楚的面孔、摊开的双手，有谁还忍心在押他们“微薄的血汗钱”？

　　三年保修等到工长数完尾款，在合同保修栏里签下大名，说完一番保证的话后，不久，相信大多数起先同情他及他的伙计的人会暗自后悔。虽说你还能找到那位工长，还可以找到那家公司，但他们的拖延和怠慢，足以使你的意志力慢慢垮塌。不用等三年，更不用想五年，不出半年，吃亏是福的念头将填满你的心。

　　第五节 老孔的智慧

　　经过一番深入研究、反复比较，并用经济学的原理进行了论证之后，老孔开始了他的第二次装修冒险。

　　他制定的原则是：

　　1，不找熟人帮忙。在充分市场化的条件下，找人帮忙并不经济。

　　2，不找大公司。大公司虽然质量和售后有保障，但价格偏高，比如同样是刷漆，价格高出小公司2-3倍，性价比不优。大公司广告多，管理成本大，这些都将转嫁到客户身上。

　　3，不找街边店。不能蠢到被同一块石头绊倒第二次。

　　4，要找的装修公司是连续不断地在有影响的报纸上做广告的小公司。老孔向孔太解释说，这样的小公司一来价格不高，二来有想做大企业的欲望，对信誉比较看重，三来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不然打不起广告。所以，这类公司具备最优的性价比，所谓物美价廉是也。

　　5，不在装修旺季时装修。孔太对这个说法颇为赞许，因为她有类似的经验，比如旅游，以前他们喜欢在长假时加入举国旅游潮，现在他们不再做这种愚蠢的事了，花钱多是其次（淡旺季相差3050%），人多，花钱也玩不好，性价比极差。装修也是同理。北京人喜欢在九、十月份装修，认为七、八月份潮，不宜装修。但老孔偏偏选定七、八月份。

　　6，耐心等待打折。孔太是个“打折专家”，自称理性打折消费者。不打折她很少买东西，因为那些不是生活必需品，无须“急吼吼”；一有打折消息，她就兴奋，但是即便是这个时候她也不“硬买”，看中了目标并且恰当地组合后她才会出手。老孔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一直按兵不动，直到七月开始，家装公司开始竞相打折促销时，才开始逐个询价。

　　7，打折到底。事先定好所有的项目包括增项都按统一折扣。在淡季时，为了揽到活和稳定工队，家装公司只要不赔本就会做。不可想象在旺季时它们会答应这样的“屈辱条约”。

　　8，巧妙使用妥协让步。在全程监理和尾款作保等方面，老孔做了让步，很显然，不做让步，合同就根本签不下来，不能“要到你想逃”。

　　9，尽量使用专业化的公司。随着建筑装修这个行业的飞速发展，这个行业的许多游戏规则都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以前有装修公司一手包揽的内容都可以分解到不同的专业公司。比如包门，现在已经有各种定型门，可以让门厂做，连包窗套垭口它们都可以做；原来木工活很多，现在橱柜、浴柜都可定做；改管道有管道公司，买灯买的多商家也乐于上门安装，就连立邦漆都提供刷墙的服务。装修公司目前的工作可以缩小到刨墙堵门贴瓷砖。当然老孔最终还是让装修公司做门改水刷墙，理由一是如果没有这些，“装修合同内容少到没法签”，二是这些专业公司的价格目前还不低，质量也不稳，不如交给装修公司。

　　10，加大尾款比例。既然在尾款作保上让了步，老孔就坚持将尾款的比例加大。为了取得合同，装修公司也竟然同意了。老孔说，这一条其实最关键，钱始终拿在自己手中，就会始终处于主动的地位，相反，如果“爽快”，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理了。如果要保持强势，甚至应该有意识地拖一拖付款。

　　第六节 未来

　　老孔说，家装企业的未来是清晰可见的：其一，现在的家装企业越来越依附于建材家具企业和卖场，反过来成为后者的延伸，这也许就是正确的业态形式，只不过过去被颠倒了。过去一提到装修，便首先想到的是装修公司，然后在它的“光辉指引”下，再去找建材家具。现在完全应该反过来，先选定建材家具，再选择为它们服务的家装企业。这就好比过去我们总是把家装企业当作医院里的医生，由他看完病，开出药方，再去抓药。现在我们发现，他不过是药店里的坐堂医生，其职责是为卖药服务，小病小恙的凑和，大病重病，还得上医院。所以，未来装修要想彻底摆脱陷阱，应调整到这种思路上。

　　其二，随着家装透明化、简单化、个性化、自主化和自助化的发展，家装的利润将不能支持超大型企业的存在。你只要北京的西郊汽车配件城去看一看就会明白，老手们都自己买件修车，只有“新手”才会将自己的车拿到修理厂做保养和维修。到配件城信得过的店买来配件，找专吃这家店的“小工”来给你换上，保证质量，价钱可能省80％。当然，如果发展到像中国的自行车那样的“烂熟”，那就更好办，你自己就可以用零件攒出一辆车来。这就是为什么有人认为中国的自行车工业已经产业崩溃的理由。

　　老孔说的意思是，随着建材家具的设计越来越简单易用，今后的家庭装修完全可以像外国家庭或者中国的自行车一样，DIY。

　　附：北京市资质家装最低价格概览

　　1、立邦漆（美得丽2代）:8元/平米；

　　2、立邦漆（五合一2代）：15元/平米；

　　3、多乐士（五合一2代）：18元/平米；

　　4、包暖气（榉木、混油）：135元/延米；

　　5、铺地砖（人工及辅料）：18元/平米；

　　6、包窗套（榉木、混油）：40元/延米；

　　7、榉木门（原门双包及套）：500元/樘

　　8、榉木门（新做造型门及套）：650元/樘；

　　9、樱桃木门（新做造型门及套）：850元/樘；

　　10、胡桃木门（新做造型门及套）：850元/樘；

　　11、铝扣板吊顶（人工及辅料）：30元/平米；

　　12、PVC吊顶（全包）：35元/平米；

　　13、造型顶（木龙骨、石膏板）：80元/平米；

　　14、书柜及衣柜（榉木、混油）：255元/平米；

　　15、电路改造（不含面板）：15元/延米；

　　16、防水层（全包）：60元/平米；

　　17、水路改造（全包、明管、不含水龙头）：50元/延米；

　　18、水路改造（全包、暗管、不含水龙头）：60元/延米；

　　19、灯具安装（不含工艺灯）：10元/个；

　　20、卫生间安装（不含冲浪浴盆、淋浴房等厂家安装项目）：150元/间。注：淡季时最高的折扣可达8.5折。

　　作者：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