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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洒在赛里木湖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06日10:29 乌鲁木齐晚报

  题记:博尔塔拉有个出名的赛里木湖,美得人见人爱。来自黄浦江畔的12位老人,就像湖上的太阳——晚上八九点,这边夕阳正红。他们总是想着给予,并给得更多。

  12人,“小”的60岁,“大”的70岁;12人,清一色副高以上职称,不论老师医生,轻松兼份差,一年赚几万没问题,即便赋闲,日子也能过得滋滋润润的——都该享福了!可他们,偏偏不愿服老,不享清福。

  并非上级指令,也非单位指派,这群老人,5个小时飞机加一夜火车行路,离家3500公里,到达博尔塔拉。

  古云:六十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他们去做的,正是银龄志愿者。

  “哭囡”范医生

  一天半夜,范惠卿医生接到王敬芙老师的电话,脱口就是“我想家了”。上海的高温红色警报日复一日,小孙子爱生痱子,不知道难不难受;老伴被自己照顾惯了,家务事不沾手,一个人找得到袜子吗……范医生放下电话,习惯地写上日记:想家,我哭了。

  哭,使身在博尔塔拉的范医生成了“哭囡”。一次门诊,来了个快临产的孕妇,肚子出奇的大。范医生一看,上周来过门诊的巴哈尔古丽,25岁,怀胎将近9个月。第一次来时,范医生就断定,孕妇患着“妊娠性高血压”:头晕,心慌,透不上气。当地县乡一级

医院基本没有孕妇妊娠期检查,农牧民家的孕妇临产时才上一次医院。上次就让巴哈尔古丽住院,可夫妻俩商量半天,硬是没同意,于是范医生以诊断没有结束为由,让夫妻俩下周再来。

  这次来,心电图警告,妊娠性高血压的症状非常严重。维吾尔族助手碰巧走开,范医生急了,“谁来帮我翻译?”声音刚落,病房外呼啦涌进十几个人,都是排队看范医生门诊的。

  七嘴八舌,汉语翻成维吾尔语,维吾尔语翻成汉语。翻来覆去,意思就是一个:汉语说,必须住院观察,否则大人小孩都有危险;维吾尔语则说,就是有点头晕,吃点药就行,不要住院。

  范医生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弄不好会出人命的。”记得刚来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市人民医院时,一天凌晨,医院让范医生出急诊。孕妇难产,还有严重高血压,小孩没出来,大人就不行了。做了四十多年妇产科医生,范医生第一次站在产床前,眼睁睁看着大人带着出不了世的小孩一起走了。那天,范医生在日记上写:这是不能容忍的,哪怕之前她来医院检查一次,她和孩子都能活。我哭,我大哭。

  这次,再不能让往事重演。“不让你走,不让你走,让你丈夫来”,范医生一把抓住孕妇的袖子。一个羞羞答答的维吾尔族小伙被人拉进来,范医生指指大肚子,对他说:“住院,必须住院。如果你没有钱,我给你。”

  医生出钱请病人看病,可不是范医生的首创。农牧民生病,小病捱成大病了,才上医院。看着病人们为了几十块钱犹豫要不要配药时,上海来的另外三个医生,邹群、徐振达和孙正昌,哪个不是好几次偷偷从口袋里掏钱?

  帮忙翻译的人好几个,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听得丈夫似懂非懂。他看看这人,再看看那人,眼光最后落在医生紧紧拉住妻子袖管的双手上,终于点了头。

  再看范医生,已经哭出了声。

  “拼命三郎”老王

  

上海科技馆来的副研究员王世杰才60岁,是12个上海志愿者里的“小弟弟”,学的是考古专业,野外跑惯了,一到博州,王世杰就管不住两条腿了。7处自治区文保单位,14处县级文保单位,到现场一个个看;2000多公里,10天跑完。带回笔记两大本,照片两千多张。

  回到宿舍,水还没喝一口,市郊的怪石屿景区打来电话,说发现一处岩画,请老专家立刻去看看。岩画在山上,看完下山,王世杰一屁股坐下,再也挪不动半步。老王每晚都和老伴短信聊天,那天,老王发的短信是:聊不动,我累了。

  任何一个热爱文博专业的工作者,到了博州都会累。春秋战国时,博州是塞种人的游牧地,留下不少古迹;清朝时,博州境内又发生过著名的“察哈尔西迁戍边”和“土尔扈特从沙俄东归祖国”的事件,历史遗存多得数不清。可整个博州,别说现代化的博物馆,就连一间最简陋的展览室都没有。2000多件文物,有的寄存在公安局,有的放置在兄弟单位的保险箱,还有的,干脆一把铁锁,就搁在三四平方米,毫无保障措施的仓库里。今年初,博州博物馆终于奠基开工,照规划明年开馆。可现有文物数量很少,且种类单一,几千平方米的展厅造好后,拿什么往里放呢?14名工作人员,技术人员才4个,文物归类、场馆管理,勘探挖掘,哪样做起来都吃力。

  火烧眉毛的事情排成了队——密不透风的小仓库,背后一台电风扇,老王带着两个助手,窝在仓库里,重要文物一件件过手,拓片、鉴定、记录,边做边教,建立了博州第一批文物档案;一天4小时,一连10天,开设学习班,老王系统讲授《考古学通论》,开了博州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文博讲座;末了,在建的博物馆的管理讲座也是少不了的……

  有时半夜三更回宿舍,老王把身体往床上一放,累得喘不过气来。博州文体局局长阿布来提几次三番说,老王一个人带动了博州的整个文博行业建设,那是客气话,一个人哪干得了那么多活?明天一定要歇歇。

  可第二天起来,老王犹豫了,怎么歇?看一道来的老头们,哪个不像“拼命三郎”?67岁的史济森和62岁的顾见青都在博州疾控中心服务,一个研究卫生学,一个专攻流行病,老歌俩暗自“较劲儿”。全州的培训课轮着上,谁也不愿落下一节;为当地疾控中心整理的操作规范流程,好几万字,两人分得匀匀的,谁也不愿少写。服务时间还剩下不到一个月,能多做一点是一点。

  “高级生”沈老师

  沈水铨老师给博乐市高二升高三的学生上大课,课排在晚上9时30分到11时30分,沈老师上数学课讲究互动,图画了一黑板,问题一个接一个,习惯了“填鸭式”的学生大多不习惯,木木地少了反应。突然,沈老师停了讲课,清清嗓子说:我老了,需要一点鼓励。

  下面愣了愣,接着是一片掌声和笑声,再接着,课堂气氛一下活跃起来。

  沈老师是有点老了。在上海做了十几年高级教师,从来都是教研试验的佼佼者。退休8年,脑袋瓜里的东西尽管时不时更新,比起当年,毕竟有些落伍了。虽然这点“有些落伍”的东西在博州还是“时髦”,沈老师自己心里总是歉歉然。

  可沈老师总是不服老。去年,沈老师第一次做志愿者,去了阿克苏,辅导6名高三学生,高考揭榜,个个都进重点大学;暑假时辅导两县一市的高三数学教师,沈老师上的课,人越坐越多,最后连高一、高二的老师都挤进来。今年,沈老师第二次做志愿者,来到博尔塔拉,同行人都叫他“高级生”。又是6名高三学生,又是个个重点大学。

  哪个老师服老过?65岁的严俊耋和董昭仪,62岁的周味言和王敬芙,个个都是高级教师,上了一辈子课,还嫌不够。到这里来,带完学生带老师,最晚的一堂课结束,早过了子夜时分。

  老了怕啥?沈老师今年回上海就到华师大摸摸新情况,明年还来一次新疆,做上一回“超级生”。

  老了怕啥?老而弥新!上海“12老”在博州的新鲜事,说也说不完……

  新闻背景

  2003年至2004年,上海已有两批、共71位老年志愿者到新疆阿克苏地区和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简称博州)志愿服务4个月。今年5月,又有33位老人加入“银龄行动”队伍,结伴同往新疆。

  其中,21位到阿克苏,12位往博尔塔拉。9月中旬,第三批上海银龄志愿者将结束服务,回到上海。

  此次在博尔塔拉的12位银龄志愿者是:顾见青、史长森、董昭仪、王敬芙、周味言、严俊耋、沈水铨、邹群、范惠卿、徐振达、孙正昌和王世杰。(作者:张斌) :(责任编辑:高毅写信)

  作者:(新疆日报 作者:张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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