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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影救助流浪老人的网友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11日06:22 重庆晚报

  今年6月1日,一位老人在重庆解放碑好吃街寻觅残剩食物的12幅相片在天涯社区上登出,让“爆走阿之”、“淡淡晚风起”、“中央车站”等一群来自全国各地的网友深感触动。他们托重庆网友“爆走阿之”在全城搜寻这位老人,18天后,老人张胡全被网友们送进了敬老院,不幸的是,8月8日,老人因病去世。但这群虚拟世界集结起来的网友却没有就此星散,而是自发成立了“天涯流浪老人救助会”。

  这群藏匿在一个个虚幻名字后的救助者究竟是些什么人?他们有着怎样的生活?他们为什么要帮助那些与己无关的流浪老人?近日,记者近距离地接触到了“救助会”发起人之一的“爆走阿之”、“救助会”重庆片区负责人“中央车站”,以及“救助会”会员“稻草”和“石头子”等网友。但遗憾的是,他们的低调谦抑,使记者不得不放弃对“稻草”与“石头子”的书写,所幸,在与他们告别时并非一片空白,“中央车站”和“爆走阿之”到底走近了我们的镜头与文字。中央车站:幸福温厚的小职员

  早就听说“中央车站”在重庆银泰百货公司上班。9月5日,当记者走进银泰百货,向一营业员打听是否知道有个网名叫“中央车站”的人时,营业员突然笑了:“谁不知道啊?都是名人了!”随即朝屋顶一指:“楼上,五楼,人事部。”

  “人事部”小屋里有四女一男,围五张长条桌而坐。四女伏案劳作,男面窗背门,忙得不亦乐乎,右手刚提起一只电话在接听,另一部电话又在他的左手边乍响。

  我对一个面朝大门的女孩说:“我是报社的……”话没说完,4位女士不约而同地笑着向那位男孩看。男孩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羞赧地说:“我是刘洋。”

  刘洋方圆脸,大约1.74米,不胖不瘦,言谈举止有着书卷气。我们从办公室出来到另一个适合谈话的地方期间,就确定了此次谈话我称呼他的本名刘洋。而那个原本是一部巴西电影名的“中央车站”,便渐渐退隐。

  刘洋1977年出生于九龙坡区,独子。家庭幸福完整,外公外婆、婆婆爷爷至今健在,从小就给了他很多宠爱。他的父母收入中等,不过分迁就他也从不抑制他某些个性的成长,使他养成了温和宽厚的个性。1999年,刘洋自重庆工业学院毕业后,便踏入社会开始了大浪淘沙的人生旅程。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却令刚入社会的刘洋局促不安。他回忆说,社会给他人生上的第一堂课就是不停地跑劳务市场,找工作,碰鼻,又找工作,又碰鼻。几经磕磕碰碰,去年他才找到了一份中意的职业:在银泰百货公司人事部做了一名职员。

  刘洋平时上下班时间很有规律,朝九晚五。每天一下班,他哪儿都不去,总是急匆匆回家,一头栽进网络里漫游。提起网龄,刘洋朝记者伸出指头比划:“11年了。”在这11年的网络漫游里,他结交了很多值得珍惜的朋友。而让他引以为荣的是,他读大学时,曾在一个名为重庆网通的论坛上,资助过一名贫困学生。这段经历至今让他记忆犹新,因此今年6月份的一天,当他在“天涯论坛”上看到一个题为《有一天我们也要老去》的贴子时,他毫不犹豫地跟了贴,并表示愿意帮助那名不幸的老人。随后他天天去好吃街寻找老人。10多天后,他终于找到了这位名叫张胡全的老人,并把老人送进了敬老院。

  老人去世后,爆走阿之等网友决定成立“流浪老人救助会”。刘洋的勤劳、热情赢得了重庆网民的一致赞扬,因此他被推选为“流浪老人救助会”重庆片区负责人。

  作为重庆地区首个救助老人的民间团体,他们的行为同时被重庆三家媒体关注。刘洋的大幅照片登在了报纸上。刘洋出名了,亲人同事朋友都对他刮目相看,一见他就笑,眼里充满钦羡之情。他却感到了压力,就像所有一夜成名的人一样,他笑着对记者说:我还有几分惶恐呢,其实我没做什么,媒体就把我推到了前台。

  报纸报道他们的事迹后(公布了群号),重庆片区“救助会”门口人头攒动。“至8月中旬止,我们的会员一下增至50多人,会费也增到了2000多元。”刘洋如是对记者讲,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但他的表情马上又暗淡了下来:“只是现在的救助工作还没开始,因为寻找救助对象难。我担心这事停顿的时间太长,会削弱会员们的积极性,以后再开展工作就变得不好操作了。”

  为了使工作正常开展下去,他于8月初至今跑了南岸区民政局、渝中区民政局和团市委,协调救助贫困老人事宜,可因种种原因,至今未果。在回答记者因为做这些事会耽误一些正常休息时间,亲人是否有怨言的问题时,他说:“女友现在也成了救助会会员,她不会有怨言。而我的父母,一直是支持我的。”说到这里,他似乎突然想到了肩上的责任,站起身来对记者讲:“我上班去了,再见!”匆匆地,他很快消失在记者的视野里。爆走阿之:热爱深圳的女编剧

  爆走阿之是神秘的。

  这个有着一个怪怪的网名,“领导”来自全国各地几百号会员的“救助会网站”“斑竹”(版主),一直以来,且不说没人见到过此人的尊容,就连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一概不知。记者幸运地从“中央车站”处拿到了爆走阿之的电话号码。9月6日晚,记者给她数次发短信,没回。给她打电话,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甜甜的声音,——一个只有美女才会拥有的声音。

  原来“爆走阿之”是个女孩,其网名来源于一个动画片的片名。她本名叫谭甯之,重庆市渝中区人,今年24岁,小学就读于大同路小学,初中三年在江北一所外语学校附中度过。2000年考上四川外语学院,毕业后即赴深圳发展。

  短暂的寒喧后,阿之打开了话匣子。她说她喜欢深圳的阳光、深圳的速度和深圳的繁华。阿之说话充满诗情画意,“不过,深圳也无情。深圳的无情在于不会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你知道吗?我的几个朋友在重庆时还生龙活虎的,可来这里没几年,有几个就患上了美尼尔氏综合症,还有几个患了抑郁症。”深夜里遇到老乡,阿之的话滔滔不绝。

  阿之22岁到深圳的第一份工作是做国际导游。因资历浅,旅游公司只给她安排五六个人的小团队。美国旅游团、英国旅游团都是些个子高大的人,她1米55的娇小个子鱼儿般穿梭其中。对话不成问题,几年英语厚实地囤积在那里,难的是依照旅游公司的规定,导游必须说服旅游者在指定的商场购买东西(旅游公司、导游与同行司机从中提成)。这样一来,就让阿之犯了难:“前些年墨西哥人、意大利人来中国旅游,多数是些有钱人,现在收入较差的也出来旅游,而你若要他们购买东西,你几乎要使用一些欺骗手段才能得逞。但有些外国人渐渐懂得了这行道的规矩,涵养好的沉默着不买,遇到性格暴躁的会冲你伸拳头。”阿之说到这里,语气暗淡下来:“这个时候我就觉得很受辱,并且感觉自己做了一件有辱国格的事。”

  于是,在这个行当坚持了半年,阿之便辞职不干了,并发誓永不回头。之后,她又应聘在一家翻译公司做外文翻译,但很快她又发现了一个更适合她的工作:做编剧。

  现在的阿之是深圳一家影视传媒公司的动漫编剧。说到这份工作,她的声音充满阳光:“我喜欢这份工作,这份工作我干了一年多。我曾与人合伙写过一个剧本,我写了六集,拍成电视剧在中央电视台播过。我想我的终身事业就是做编剧了。”

  阿之天天呆在家里工作,所以她手头有一大把时间供自己支配。一天的工作忙完了,她有时也上网与朋友在QQ上聊聊天,有时也看看救助会的最新动态。

  “救助会快散伙了。”阿之语气中露出焦虑。“因为找救助对象难啊。深圳是一个年轻人的城市,即便有老人,他们的待遇都很不错,根本不屑于别人的帮助。”

  阿之告诉记者,就在记者打进电话之前,她刚从一个老人那里回来。9月6日白天,她与“稻草”在街上发现了一个80岁左右的老人在沿街乞讨。她们尾随其后观察,被老人发现。老人警觉地用余光打量她们,然后脚步加快匆匆逃离她们的视线。她们跟踪至老人的住处,说明来由,老人满口答应接受救助,但因老人牙齿漏风,她们听不太懂他说的话。后他们从隔壁处打听老人是安徽人,来深圳一年多,靠行乞挣钱,然后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又出来挣钱。可再与老人接触,她们发现老人满口谎话,联想到老人在街头的行为,她们无法产生好感,并且老人又不太适合救助条件,所以她们只得放弃。“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老人,和前几天我找到的一个河南老人一样,即使我放低救助条件,但似乎都无法最终落实,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阿之说完,叹了一口气。

  即使这样,阿之告诉记者,她们仍不放弃对流浪老人的救助。只是她现在有些焦虑,工作还没开展起来,会员会置疑她的用心甚至影响到他们的积极性。

  当记者问到这些流浪老人都与她无关,她为什么要救助时。阿之说:“你只要多站几分钟,多看他们几眼,相信人人都会像我这样做的。”

  记者 李娟 (记者联系:13110259110)网络编辑:甘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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