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胡再纪：不敢正眼看着她

　　9日下午4时30分，我们5人终于在楚门镇下车。天色已近黄昏，位于半岛上的这个小镇空气中有股海水的清新。陈艳芬二姐打了一个电话，不多时，一行人马迅速赶到，包括三辆助动车、一部大众帕萨特出租车———这是一支隆重的接送队伍。在乡下，产妇出院是件郑重的大事。

　　陈艳芬的丈夫胡再纪骑着一辆助动车停在离妻子足有3米远的地方，不敢正眼瞅她。陈

　　玉环是个颇为富足的城市，尤以家具业闻名，这从两人不到一年的新房内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卧房内一套白色嵌棕色实木家具大方气派，客厅里的三件套皮沙发敦实舒服，起码算是小康以上。然而小俩口间的气氛与这豪华的装潢和摆设毫不协调，既没有视线的交流，也没有语言的沟通。摄影记者拿出联体婴儿出生当天拍摄并放大后的珍贵照片，总算打破了僵局。

　　“我看到过了……这张看不出连在哪里……没意思，医生也不讲清楚”，胡再纪消极地评价。

　　照片上的他，刚刚看到女儿们骨盆相连的样子，脸色发白、神情沮丧。

　　“少讲少讲！”陈艳芬用当地话粗鲁地打断他。

　　她接着转过头来对记者说：“你看他这样子，是不会陪我再到上海去的了。我只有一个人去———到时给你打电话。”她的打算是，迫于无奈回来坐月子，但坐完月子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就要立刻回上海，可以多看看女儿，等着她们的手术。

　　邻居们闻讯而来，纷纷围着照片议论起来，一位大嫂指着陈艳芬消瘦的脸庞对胡再纪说：“你老婆瘦了好多啊！你不心疼吗？”

　　“是瘦了啊”，胡再纪搭讪着去捏陈艳芬的胳膊，后者厌烦地躲开了，甚至为此换了一个沙发重新坐下。

　　下午5时半，胡再纪的二姐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米线汤，配料有青蟹、望潮（当地特有的一种海产）、青菜和鸡蛋，陈艳芬的脸上微微露出点笑意———与上海闷热的天气、不对胃口的饮食和整天念叨着回去的妈妈相比，回家毕竟还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