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来游觅乡关路(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01日07:29 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图为作者夫妇在祁县东门口牌坊前留影。

　　今年5月，在暌违故乡山西祁县一个甲子有余之后，我重新踏上这片梦寐相寻的土地,循着童年时从15公里之外的出生地，坐骡子拉的轿车由东门进城的老路前行去县城。

　　祁县城里故旧情

　　途中发现，当年必经的何家花园不见影踪了，询之路人，不知所云，也难怪，那是60多年前的事了。前面不远处，只见老城门楼的地方新建起一座牌坊，上面有一块“昭余古城”的匾额。

　　我踱进牌楼东张西望，希望看到一些可引起童年记忆的事物。左转往小东街，那段窄狭的过道还在。来到小东街不远处，坐北朝南一处高阶宅院，原是大德通票号总号所在地，现被辟为山西祁县民俗博物馆。

　　沿小东街往西走下去，南面一条小巷叫东仓巷，巷内一家原是我外婆的住处，我从9岁到15岁，整整6年期间除寒暑假外，就住在外婆家，并就读于附近的竞新小学。鼓起勇气敲了门，屋主颉君欢迎我们进去。他在这里已住了50年。我在这里坐下又站起，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时移势变，人事沧桑，不变的是我眷恋故旧的情怀。

　　少小离乡老大回，随后我在竞新小学旧址院内走了一圈，想起被放在院角的大水壶烫伤右脚，卧床一个多月，脚背上迄今留有疤痕。如今已届暮年，豪兴犹存，尚能遨游名胜古迹，随兴写几篇游记。

　　我与两个弟弟漫步在祁县古色古香的街巷，漫步在童年时的梦境中，一直走到杂货店“天顺奎”旧址门口，徘徊了好一阵子。忽然闻到一股烤饼的香味，那熟悉的香味，在一家小店摊上发现了饼香的来源。上前探询之下，就是“耐咬咬”。对呀！它是儿时常吃的类似美国的一种面饼，不同的是“耐咬咬”多放几天不会变硬，总是那样松脆又不油腻。我们买了好几个，准备随时咬嚼一番。

　　午餐时我们点了晋中地区标准的四色菜肴：烹炒丸子、过油肉、虾酱豆腐、片羊内。这时不禁又令我想起祁县城外，除了有乔家大院，城北7公里的贾令镇，有一座几里外就能望见的楼阁，称为镇河楼。城南50公里的麓台龙洞，是麓台山巅的一个大自然造化的石洞，深不见底，投石其下，声如洪钟。城东南13公里的九沟风景区，有黄土高原的风貌，也有江南水乡的旖旎风光，是一个避暑休闲的好去处。而祁县历史上，唐代的大诗人王维是祁县修善村人，另一位唐代抒情大诗人温庭筠是祁县会善村人，明代著名小说家、三国演义的作者罗贯中是祁县河湾村人。

　　啊，祁县，在我的心灵深处，是多么的仰慕你、爱慕你。我的5个孙儿女光祁、明祁、亮祁、丽祁、佳祁，都以你的名字命名，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能为你的名字增添光彩。

　　为那古城墙几乎发呆

　　平遥位于祁县之南偏西，两座县城相距21公里，三车道的高速公路非常便捷。

　　飘泊海外这么多年，好久好久没有看到城墙的影子了，当我一看到巍峨古朴的平遥古城，眼睛几乎为之发呆。它比幼时熟悉的祁县城墙魁梧宽大得多。

　　我们是由北门拱极门进城的。进城后先登上城墙行走观望，它真是了不起的中国古建筑的瑰宝。中国大陆目前只剩下西安、平遥等寥寥几处保留有完整的城墙，而平遥古城是保留最完整的一处。

　　1997年12月3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把平遥古城与云南丽江同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平遥古城墙从此不更是物以稀为贵了吗？我何幸在垂暮之年，还能够摇摇晃晃登上平遥古城的城门楼。

　　平遥城内一个颇为突出的景点，是靠近城中心南大街上的市楼，跨街而立。市楼又称“金井市楼”，因原先南面有一口供人饮水的古井，当阳光照射其中，浮出波光如金的色彩而得名。

　　日昇昌票号我是一定要去的。我以为未游晋祠，就不知太原乃王者之乡、华夏之根；不参观日昇昌票号，便不知平遥为什么与祁县一样能够富甲天下。

　　幅员不算广大的平遥县，城内城外几处庙宇都不可小觑。在城内有文庙的大成殿，已有840多年的历史，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城隍庙高耸华丽的楼宇，有四柱三门十一斗拱。创建于唐代的道教清虚观，其龙虎殿有精美的青龙白虎雕塑。在城外有初建于五代的镇国寺和双林寺，均以彩塑佛像多尊及壁画著称。初建于唐代的慈相寺，其麓台砖塔为国内现存不多的古砖塔之一。

　　黄昏时分，我们驾车行驶在返回太原的高速公路上，蓦然回首，“金祁县”与平遥古城均已隐没于迷蒙的暮色中。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5年10月01日第三版)

　　作者：马克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