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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明的风格和无私的举动潘岳退评年度人物奖的双重意义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02日13:38 公益时报

  保障程序公正,促进环保理念深入——潘岳以他鲜明的风格和无私的举动,为首次“绿色中国人物奖”评选的“公益性”作了绝好的注解。我相信,尽管潘岳会因为自己的主动退出而落选这项众望所归的大奖,却赢得了人们心头沉甸甸的另外一票。

  鲜明的风格和无私的举动潘岳退评年度人物奖的双重意义

  由中国环境文化节组委会发起的首次“绿色中国年度人物奖”的评选工作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按照预定的计划,这一全国性的公益评奖,首先是由社会各界通过各种通讯方式自由而广泛地推荐提名,评委会将从这些提名中选出最终的年度人物。

  我注意到,截至10月底,候选人公开征集工作告一段落,社会各界通过书信、网络、电话等各种方式推荐了近300名候选人,按照事先设定的规则和条件,组委会认可了其中288名候选人的资格并开始公示。最为引人注目也最让公众感到意外的是,公众提名最为集中的国家环保总局副局长潘岳却不在此名单之列。换言之,潘先生当选的可能性已经从程序上被排除。

  原来,潘岳此前通过环保总局主动要求不把自己作为候选人参评。他的理由是,自己作为中国环境文化节组委会常务副主任兼秘书长,不宜作为候选人参加评选。

  一方面是公众不约而同地自发集中提名,另一方面却是被提名者的主动退评,这一升一落之间,彰显社会对有为者的公允评价和作为高级干部的潘岳所具备的程序公正精神。

  提到潘岳,稍有常识的人都对他在过去一年间所做的开创之举有所耳闻——无论是代表国家环保总局毅然破天荒地向三峡工程总公司等涉嫌违反环保法律的“巨无霸”公司说“不”,还是后来在各类场合掀起的全国性“环保风暴”,抑或是最近竭力鼓吹的“战略环评制度”,都让几十年来早已习惯了环境破坏的中国公众耳目一新,在那一次次交战和一场场辩驳之后,“潘岳”这个名字,注定要和中国的发展史捆绑在一起,人们在记住这个名字的同时,更激起了保护环境的热情和信心。

  从这个意义上讲,潘岳无论是作为一个勇于吃螃蟹的中央政府高级官员,还是作为一个敢于为了公共利益向世俗和权势说“不”的学者型技术官员,或者是一个热心环保公益事业的社会活动家,当选2005年度“绿色中国年度人物大奖”都无可厚非。

  正是看到了这一点,社会公众在自由推举候选人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潘岳。这种未经媒体炒作却有着比炒作更高效率的集中提名,充分体现了潘岳以其所做过工作树立起来的声誉和威望,同时也展现出“群众眼光是雪亮的”这一真理。

  我也注意到,就在提名阶段,当看到潘岳所获提名遥遥领先于其他人的时候,亦有论者发出感慨,怀疑这是官员假借评选之名捞取个人政治资本。甚至,一些论者的逻辑就包含了一个观点——只要是官员,就不应该参与评选。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观点首先具有唯经验论的谬误。我承认,在当今各类评奖泛滥的时代,不少有权者或者有钱者,通过经济交换或者权利交换,通过各种奖项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或者其他精神利益。但问题是,这种情况再普遍,也不代表全部。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在2004年,中央电视台组织评选“中国经济年度人物”,国家审计署审计长李金华最终以无可比拟的优势和无可辩驳的正当理由当选这一奖项的最高奖项,其得票数远远胜过其他任何一位叱咤风云的企业家。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成思危给这位曾经掀起了一轮又一轮“审计风暴”的国家和纳税人财产的忠实“看门狗”颁奖时动情地说,作为人大的领导,我很高兴为你这样的政府官员颁奖,我也希望有更多的机会为你这样的政府官员颁奖。

  成思危的话,正道出了人民的心声。在人民看来,一个真正的英雄人物,必定是真正代表民意,替民行道者。不管这个人是高官,或者是地位低微的普通公民。

  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潘岳和李金华的英雄之路有异曲同工之妙,后者是维护公众的财产利益免受浪费和贪污的侵袭,前者则是使社会的环境利益免受不法损害。他们都敢于以位高权重之身,挑战官场潜规则,敢于为民请命。

  由此而言及评奖问题,我认为,只要评奖规则清晰合理、程序公正、评选活动透明且民意得到充分体现,那么,这样的评选就是真正公平和有效的,古人云“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贤”,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之所以有人怀疑官员参选后的公正性,则是由于过去有了太多的“假评选”教训。换句话说,如果评选的过程是公正的,我们大可不必去追究候选人在规定条件之外的其他因素。说到底,在“绿色中国年度人物奖”的评选过程中,我们本可只需要照章评选,而不需要考虑候选人是官员还是其他什么角色。

  但问题是,在众望所归之中,潘岳却主动提出了退出参评的要求。作为一个一直关注潘先生言行的公共知识分子,我相信潘先生此举绝不是沽名钓誉,更不是哗众取宠,而是基于程序公正的理念,使“绿色中国年度人物”的评选更深入和更具公信力。

  我这样说的理由很简单:尽管很多人认为潘先生当之无愧,但作为“裁判员”的角色,他的主动退出,有利于让更多人相信这次评选是彻底的“为人民”的。潘岳牺牲了自己很有可能获得的巨大个人利益,却换来了更大的公共利益,这样的举动,在精神实质上恰恰和他此前维护环境等公共利益之举一脉相承。

  是的,我相信,潘岳当初之所以作出那样的破天荒之举,敢于向破坏环境的大佬们挑战,本来就不是为了日后获得一个什么奖项,在我的心里,甚至在更多人的心里,他从作出那些行为之日起,就注定刻下了深刻的烙印,而不管他是否获得过什么奖项。

  保障程序公正,促进环保理念深入——潘岳以他鲜明的风格和无私的举动,为首次“绿色中国人物奖”评选的“公益性”作了绝好的注解。我相信,尽管潘岳会因为自己的主动退出而落选这项众望所归的大奖,却赢得了人们心头沉甸甸的另外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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