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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变丑了,你还会爱我吗?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12日02:17 人民网-江南时报

  我是一个不安于现状的人

  我现在越来越相信,对着月亮说的话,很有可能成为谶语。

  大三时,我最终在追求我的男孩中选择了风。风各方面都很优秀,他不仅是我们系的高材生,而且容貌俊朗,身材挺拔,还弹得一手好吉他。虽然我自恃脸蛋儿漂亮,在那些

馋猫似的男孩面前高傲得就像公主,但也许真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一和风在一起我的优越感立刻荡然无存。我说他是我的“天敌”,他说这就叫“绝配”。

  那时我们最常去的地方是宿舍楼的楼顶。每当夜深人静时,我俩就悄悄登上楼顶,听深蓝色的夜风从耳边轻轻掠过,闻游荡在夜空中的桂花的清香,看垂挂在夜幕下晶晶闪亮的星星。

  那是一个月圆之夜,风倚靠着楼顶护栏轻轻抚弄着琴弦。我仰望着皎洁的月亮,冷不丁问他:“如果我变丑了,你还会爱我吗?”———热恋中的女孩往往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和问题。

  他嘿嘿笑着,用奇怪的眼光看我,也许觉得我的问题很傻很无聊。“你是指变老吗?那就我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变丑吧!”他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是的,除了岁月,还有什么能够改变人的容貌呢?风的回答应该是圆满的了。可是我又觉得他有点儿敷衍了事,因为他的回答跟歌词一样,太标准。那么我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呢?我说不清。也许这个问题真的很傻很无聊吧!

  毕业前一个月,风就收到了当地一家高科技公司的聘书。在为他高兴的同时,我不得不放弃回家乡发展的打算,毕业后也在当地找了一份工作。不过我没有按照风的意思和他住在一起,一来我们两人的工作地点相距太远,住在一起很不方便,二来我的心里还残存着一点儿保守的浪漫,想等到结婚时再把自己完全交给他,以免到那一天索然无味。

  也许,我就这样心无旁骛地沿着轮廓已经分明的生活轨道走下去,一切都会很顺利、很美满。然而,生活不是一潭死水,而是一条流动的河,我无法做到对沿途的风景无动于衷。祥的爱让我受宠若惊祥是我们老总的秘书。

  第一次和他在办公楼走廊里相遇时,我俩的目光碰到一起,彼此都愣了几秒钟。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愣,而且那一整天他的身影都在眼前晃动,这令我忐忑不安。

  下班时,祥在公司门口将我拦住,问我能不能和他共进晚餐。我犹豫一下,竟然答应了。我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祥很幽默,几个笑话就化解了我们初识的拘谨。吃饭的时候,我们喝了一些酒,脸都有些红,这使他看上去很健康、很有活力。他说他最喜欢微醉的感觉,飘飘忽忽的很舒服。他说话时面部表情十分丰富,浓浓的眉毛一挑一挑的,显得非常自信。而他最令我佩服和产生好感的,是他的大度———服务员在上菜时,不小心把菜汤滴在了他的膝盖上,服务员吓得连声赔不是,他却宽容地笑着说没关系,甚至还安慰了服务员几句。

  那顿饭吃了足足三个小时。回家的时候,祥要送我,被我谢绝了。我想一个人慢慢走回去,一路上思考一下以后该如何和祥相处,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风。可是我没有思考出结果。

  以后祥天天都到办公室找我,并且经常给我送一些小礼物。我把那些礼物都锁进了办公桌的抽屉。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折中:我接收了礼物,但并没有拿走,因此随时可以退回去。

  当我接到参加经理工作会议的通知时,我感到非常吃惊。更令我吃惊的是,老总在会上宣布提拔我为设计部主任。坐在老总身边的祥得意地看着我。我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因此激动过后,心里不免隐隐地觉得不是滋味儿。我不怀疑自己的能力,只是这样得来的职位太不光彩。

  可是,我能够拒绝那个职位吗?那个职位对我颇具吸引力。风,我该怎么办天气一天天凉下来,风

  给我的房子购置了电暖气,并且半开玩笑地问我他什么时候搬过来住。我摸着他的胡茬说你的胡子还不够硬,等到你的胡子能把我的手背扎出麻麻点点的小坑时,你就搬过来。说这些话时,我的脑海里闪现出祥的身影,这令我心慌不安。

  由于刚刚完成了一笔大生意,老总决定搞一次员工大联欢。我们包下了全市最大的舞厅,拉了满满一卡车啤酒。联欢的气氛非常热烈,每个人都喝了酒,每个人的笑容都很灿烂,每个人都肆无忌惮地大声说话。祥一直陪在我身边,我除了和老总跳了一曲舞外,其余都是跟他跳,我看得出来,别人都尽量不打扰我们。我怀疑这是祥有意安排的。不跳舞时,我们就喝酒,桌子上摆满了空酒瓶。当我觉得不能再喝时,祥说送我回家。这次我没有拒绝,因为我走路直打晃,确实需要人陪伴。

  被街上的冷风一吹,我感到天旋地转,因此在车上我一直躺在祥的怀里。

  回到家里,我把自己摔到床上,麻木的神经使我几乎忘记了祥的存在。然而,我并没有完全失去知觉,迷迷糊糊之中,感觉身上有东西在蠕动。我猛地惊醒,见祥正在解我的衣扣。我俩的目光对视了几秒钟,然后我轻轻推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走到阳台上。

  一轮明月高挂空中。就像和风在一起时我总会想到祥一样,和祥在一起时我也总是想到风。望着光洁如镜的月亮,我又想到了问风的那个问题,于是问祥:“如果我变丑了,你还会爱我吗?”

  祥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发誓似的说:“爱!我

  爱你的美貌,更爱你的全部!”

  我的眼泪不由自主流下来。祥的回答比风的动听得多、有力得多。这时我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的是什么答案,或者说我需要祥这样的回答来打动我。真爱原来一直在我身边那天晚上我好几次醒

  来,好几次拿起手机想给风打电话,可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他说。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我的精神很不好,浑身酸乏,似乎还酒醉未醒。懒洋洋地梳妆完毕,上班时间就快到了。我连忙匆匆下楼,刚要拐过楼角,突然一辆自行车从我面前飞过,我只觉得脸颊一阵钻心的疼痛,随即扑倒在地。行人将我扶起。我本能地用手捂摸脸上的痛处,结果摸了一手的血。

  骑车人肩扛的木条将我的右脸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我破相了!

  我脸上粘着纱布,坐在医院走廊的格椅上,无论如何也没有力气站起来。那道口子从嘴角几乎划到了耳根。我痛恨自己,恨自己问风和祥那样的问题。我终于明白人们为什么要对着月亮许愿了,原来那很可能成为谶话,成为命运在冥冥之中对人的暗示。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的脑子仿佛被掏空了,只有哭。

  我把阿玲叫到医院,在她的一再催促下才同意让她分别给风和祥打了电话。

  祥先到一步,看了我的情形后,表情复杂得有些扭曲。我需要他的安慰,几乎是乞求地望着他,可是他竟然避开了我的目光。随后开始义愤填膺地大骂那个骑车人,鼓动我去法院告他,让他赔偿精神损失。我低着头,只感到吵。

  忽然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我以为是祥,想用力甩开,一抬头,见是风。

  风蹲下身,轻轻抚摸着我脸上的纱布,泪花在眼眶里闪动。他就那样默默地蹲了很久,直到把眼泪又咽回肚里。然后他起身,将我从椅子上搀起,埋怨我:“我说咱俩住一起,你偏不。如果咱俩一起出门,肯定就不会出这种事。今天我就搬到你那儿去!”

  我伏在风的肩头啜泣,然后和风相拥着走出医院。

  《江南时报》(2005年11月12日第二十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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