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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现实世界的寻梦者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13日11:10 上海青年报

  电话那头是敦厚的男中音,优雅而低沉,与记忆中的那张组合得很好的俊朗的脸一起传递给了我。这是癸未初春略带寒意的早晨,远在北京的许源突然来电让我为他的长篇小说作序,说是因为我了解他。这个许源,老是突突兀兀的。90年代初在京晤面后,一晃十多年了。之前他莫名其妙的南下过几回,除了一次是度蜜月,此外都像一头孤雁飞来飞去。

  还是在1985年,我在青年报当文学编辑时,从一篇来稿中认识了许源。这个京华男

孩写得一手好字,着实让我喜欢。他的小说《杰夫尼的梯子》花去了我一整版的篇幅。写的是一名由联合国科教文组织提供奖学金的中国进修生在美国大学,与同宿舍的一名蒙古血统查金汗人美国学生的友谊交往。名叫杰夫尼·麦金的大学生性格活泼,还有一种过度狂热的政治热情;他同其他学生不同的是虔诚信奉上帝。最后他宁可被两名女友抛弃只身来到中国。作为许源的处女作,小说的文字干净而纯正。现在我重读那篇小说,仍被作者18年前追求的“精神”所感动,它虽然压抑、无奈,但追忆逝水年华,挥之不去的也还有一息尚存的暖流涌起。

  此后,命运多舛的许源又几次抵沪,在朋友的餐厅打工;经我介绍住在同为文友的周显俊家那个小阁楼里写作;为了生计我还约他为企业涂鸦报告文学……他血液里有种不安分的东西,一面是为了写作,一面是谋生,他还曾只身浪迹海南,并想策划去东欧经商。

  阅历实为对苦难的鉴赏力。许源是那种吃苦头较多的人。前些年我几次赴京到过腊库胡同那低矮破旧的古屋里,领略到京畿重地“贫民”的生存状况。当苦头再度来临时,他已能微笑着规避苦难,事后并能微笑着说出各类苦头的细微差别。

  让我特别感动的是,他无意间知道由于工作缘故我曾与顾工、顾城父子有过一段交往。顾城在上海陷入爱情时我听过他本人的倾述。80年代初,青年普遍热衷蒙胧诗。如北岛喜爱食指的“我的一生是辗转飘零的枯叶/我的未来是抽不出锋芒的青稞”一样,顾城的蒙胧小诗在我编发后同样得到上海青年的追捧。那迷惘的小花、孤楼的弃鸟成了传递思考一代信息的渠道。不幸的顾城殉诗后,许源在第一时间为我寄来顾城的印象文稿,给了我们朋友几许安慰,也给了上海校园诗人一些交代。

  他又陆续为我写了介绍王朔的文字,有一次甚至把马建的长篇书稿复印寄来问我能否连载。我暗暗知道,那段时间他一直苦苦酝酿着长篇的书稿。

  如果回忆往事的时候只会重复着钦定的断语和无聊的喟叹,外加一点“这都过去了”的庆幸,那么我真不知道,这种回顾和只能进行这种回顾的民族将是何等的不堪?

  许源这个长篇只作过浏览,未能认真研究,但我作为一名老知青是经历过那种境遇的。在宣传、策划与严肃评论混而不分的今天,我希望人们能从许源编织的故事里,认识到青春的无价,除了苦涩,它是可以回味一生的资源,那种由激情造就的喜剧性境地魅力无穷。当时他们的边缘化存在是幸运的,城市远不如那里色彩缤纷,那些富于激情的年轻人中必定会走出几个出色的人物。

  小说展现的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落户在黔贵山沟的一群都市青年的人生悲情和爱欲。天涯沦落的邂逅,永无结果的恋情和失落的人生……笔端活生生地展现出各种人物现实的寂寞、空虚和灵肉苦痛。作品在虚构与真实、严肃与通俗之间越界而行。我们可以体味如同卡夫卡描述的那种非理性色彩的景况,个人式的、忧郁的、孤独的情绪漫衍其中。

  作为当年贵州三线一家企业的钳工,许源能在扬起的历史风尘中,召回一个个上海女子。她们湿漉漉,灵秀而又温润。这些具有期待视野功能前知识的上海“嗲姑娘”,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中还没泯灭最廉价的美的教化,她们或许一定懂得在腰身、军裤宽窄间兜露迷人风情。她们用精微的细节征服了异地的男人。这些充满惆怅的精神游浪者把性欲和爱情一起埋藏在黔贵如海般的大山中,让那部恍若隔世的历史全部嵌进大山的折褶里。

  人类语言是复杂的精神和生理过程的一种成果。一股源源不绝的情绪、感情、思想以及随之而来的人体动作的激流,总是在人的大脑和躯体里流动着。许源笔下透视的那个年代的同龄人被挤压到社会最底层,而又不甘沉沦,“生活欺骗了我们,我们也欺骗生活”,充斥着特殊岁月变声期的呐喊,是过去祈求未来的一种回音。一切会来的,都会过去;一切已过去的,永不再来。让读者或许伤感的是风消雨歇,一切飘然而逝,“满目繁华何所依,绮罗散尽人独立”。人被抛到这个世界来,是要与之打交道的,有七情六欲,有欢欣、有苦痛、有希望;这种现身情态,构成语言文字与存在之间的至情至性、至亲至近的关系。这种关系让作者的愿望开始实现,是在认识上、对把握描写对象上、表达上的艺术自信的质的飞跃。

  任何读者都是作家想像、经验和认识所理解的一个普通人,读者与作品主题同时诞生。因而“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莎士比亚”。作家跟想像出来的幻影交往,才会生发最高的艺术。

  帕斯说的,读的人数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人在读。一个现实世界的寻梦者--许源,一定也更在乎谁在阅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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