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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评书评]好的书评要好处说好,坏处说坏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18日09:42 新京报

  专家学者评说中国书评现状

  

[专家评书评]好的书评要好处说好,坏处说坏

  《读书》杂志前主编 沈昌文 中国书评界和出版业发展到现在,应该有这个能力来承受各种批评。因为这个森林太大了,野草和大树在一起生长,我们要把野草和枯树去掉。

现在年轻人很多,肯定能找到这样的砍伐者。

  

[专家评书评]好的书评要好处说好,坏处说坏

  学者 丁东 《新京报》的《书评周刊》比较适合年轻读者的口味,喜欢评论一些新潮读物。但也有一些专题,比如对《长河孤旅》和《束星北档案》的评介,都比较及时,给人留下较深印象。这份周刊还有一个优势,就是篇幅比较充裕。评价一本有分量的新书,既可邀请专家评论,又可采访作者和责任编辑,还可摘录精彩段落,给人以立体的印象。

  

[专家评书评]好的书评要好处说好,坏处说坏

  作家 黄集伟 我忽然发现,每周认真翻阅《新京报》旗下孜孜以求的“书评周刊”,每周与比我更聪慧、更机敏、更睿智的恁多书评作者相约纸上,我其实也怀着同样的心情:难得它矜持,无私,100期,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而它的未来,温暖当远远大过孤独。

  《读书》杂志前主编沈昌文

  书评乱一点就活一点

  揭疮疤书评必不可少

  新京报:国内的书评业似乎一直发展得很缓慢。你认为是吗?为什么?

  沈昌文:是的。我一直有种想法,我觉得书评界需要一些人能把书评界搞乱,那就比较好了。(笑)这么多年来,书评界一直是比较平稳地在发展,或者说没发展,我觉得这个时候是需要一些“乱”了。

  新京报:能具体解释一下你所指的“乱”是什么意思吗?

  沈昌文:就是我希望能有一个或者几个人,能够很直率地表达自己的意见。可能他们的意见是不对的,但至少有人敢于出来说。也就是说,我认为书评不应该只是少数人参与的事情,它应该需要群众广泛性地参与。

  书评只有发动民间的力量,让更多的人来参与,来关注,因为,书评不单是文人雅士书房里的事情。

  新京报:有一些读者在反映我们的书评所推荐的一些书太厚重,太文人气,而缺少了对大众读物的关注。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一个书评媒体在这个问题上该持怎样一种立场?

  沈昌文:无论是厚重的作品,还是大众化的作品都可以关注,但关键是要把推荐和批评分开对待,这是很重要的一点。在一份书评中,出版社的推荐可以有,排行榜也都需要,可最主要的就是还需要揭疮疤的栏目。在这个栏目中,可以集中一帮人,专门来为书挑毛病,挑拨是非也行啊。有些书很好,但可能也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越是好的越要挑出毛病来。中国书评界和出版业发展到现在,应该有这个能力来承受各种批评。

  因为这个森林太大了,野草和大树在一起生长,我们要把野草和枯树去掉。现在年轻人很多,肯定能找到这样的砍伐者。

  书评媒体需要独立,公正

  新京报:那你觉得出版社应该参与到书评界中来吗?

  沈昌文:参与进来当然很好。不过出版社应该采取一种比较恰当的形式参与进来,一定要让读者清楚地知道这是出版社推荐的书。

  而且我觉得出版社编辑们的文章也可以刊登,这样的文章要真实一点,编辑告诉读者出版这本书是怎么考虑的,编辑中有些什么样的问题。如果能够把这些背后的故事告诉读者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方式,关键就是不能让出版社独霸书评,更不能让他们用各种变相的形式来独霸。我觉得这是一个书评媒体必须坚持和反抗的。

  新京报:那么书评媒体编辑部又应该持怎样的一种态度,媒体是否应该在这些书评中表达自己的立场和判断?

  沈昌文:报社最好不要发表自己的意见。我有一句很怪的话,读者看了文章以后会怎么想,是他产生的,跟书评媒体所发表的意见无关。一个读者看了这个书评之后,觉得这本书该扔掉,那绝对是他的想法。我们只是独立而公正地提供一个信息,一个资料,而我们要相信读者的选择,他们有自己的选择。当然,书评媒体在这其中也需要一种火候,文章不能平铺直叙,也不能一视同仁,要把自己的意见隐藏在背后,这才是高明的。(笑)

  新京报:现在不少书评媒体都介绍各种国外的图书出版情况。你觉得书评媒体是否应该加强对国外优秀出版物的介绍,以拓宽读者和国内出版者的视野?

  沈昌文:我不赞成这个说法,因为我一直有个偏见,我不大爱看现在国外的书。我觉得国外现在这些书和中国的国情有隔阂,外国目前需要的东西,用到中国都不太适用。这些书可以介绍,但不能作为主题介绍。

  我觉得国内书评应该多了解的,是国外以前比较经典的作品,要找那些适合我们现在发展阶段的东西推荐给读者。所以我给贵报提一个建议,希望你们能多找一些这样好玩的东西推荐给读者。新潮的思想也可以介绍,可是呢,重要的还得要追本溯源。

  学者丁东 中国书评类报刊简评

  在中国,与书评相关的报刊很多,我视野有限,只能对看过的几种谈点印象。

  目前的专业书评报纸中,以《文汇读书周报》资格最老,创办已经20年。这张报纸选题比较严肃,选文比较慎重,所推荐的书籍也在一定的质量线上。就风格而言,此报比较适合中老年知识分子的口味。其文摘偏重当代史述,尤为可读。

  另一家影响较大的专业报纸是光明日报社所办的《中华读书报》。随着不断扩版,文章质量就参差不齐了。有的文章很有见地,也有一些文章有水分,还有一些类似广告宣传。报纸扩版,是广告来源增加的需要,本来是一件好事,但同时引出了如何保证文章质量的难题。这也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吧。

  在期刊中,资格最老首推《读书》。它不是书评专业刊物,而是与书相关的思想评论刊物。从改革开放初期,到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一直是中国知识界首选的思想平台。许多新鲜话题,都出自该刊。一卷在手,大体可以感受中国的思想脉搏。约十年前,趣味转向学院派,虽然时有佳作,但读者面已经缩小许多。

  性质相近的《书屋》也有十余年的历史。虽然地处湖南,但在前几年也曾令全国读书人刮目相看。后来主办单位易手,主编易人,学院气重了一些,思想活力不如以前,尚能保持一定水准。

  《博览群书》是一份专业书评杂志,创办时间也很长了。此刊也很郑重,文风明白晓畅,时有重量级文章出现。办刊过程中不曾大起大落,但一直没有火起来。

  《中国书评》是一本杂志书,目前由广西师大出版社不定期出版。它完全是学院派风格,评论的都是学术书籍,不追求可读性,面向专业人士。

  比起报纸,杂志的编辑周期较长,选稿编稿要求较高,也易于长期保存,所以质量相对较高。

  还有比如《南方周末》的《阅读》、《文汇报》的《书缘》、《新京报》的《书评周刊》,在读者中也有一定影响。《南方周末》的《阅读》以注重有思想性图书的推介为特色,作者多为学界名家。

  《新京报》的《书评周刊》比较适合年轻读者的口味,喜欢评论一些新潮读物。但也有一些专题,比如对《长河孤旅》和《束星北档案》的评介,都比较及时,给人留下较深印象。这份周刊还有一个优势,就是篇幅比较充裕。评价一本有分量的新书,既可邀请专家评论,又可采访作者和责任编辑,还可摘录精彩段落,给人以立体的印象。

  现在的书评,绝大多数都是赞美文章。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很多。就评论者而言,读书自然是要拣好书读。读了好书当然要说好话。还有一些文章是作者请人评论,碍于情面,自然也是尽量说好话。至于出版社的宣传公关活动产生出来的书评,出现溢美之词就更不奇怪了。书评报刊的编辑,也只能对稿子就事论事,要求一一将书评和原书比照衡量,也不可行。不留情面的批评文章,一是不好写,二是不好发。发出来弄不好还会官司缠身。

  所以否定性的书评不多见。一旦出现就成了新闻。

  比如《新京报》的《书评周刊》刊登的对插图本《中国通史》的批评。当然,好的书评也非酷评,而是好处说好,坏处说坏。

  作家黄集伟 温暖远远大过孤独

  我从来不认为我写的那些与书相关的文字是“书评”。如此清醒的智力自卑在我身上发生得很早。我们可以假定某读者花费一生中暖风和煦的几个美妙下午聚精会神,可读到的却是本烂书。那么,他自然有理由恼羞成怒,并将其行之于文见诸报端……可在我看来,那或“羞”或“恼”的一字一字更像一篇率性的“镇站帖”,而多半依旧不是“书评”。

  所以,我的习惯性自卑、习惯性逃逸让我从始至终将自己笔下的这类文字定义为“读后感”,最多也就是“阅读笔记”。它们并不是什么特别丢人的文本,而且,还可能像寄居蟹那样,让我这种常常有感而发的读者相对安全地隐身在自己孤独的城堡里。尽管就文体看,读后感更片面,更私人,间或还能断其一指,可它恰恰因此更自由,更痛快,并因此不动声色地帮助我们表达有限的赞美或厌恶,直至离谱的误读,幼稚的误解。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它真就可能一挥而就,倚马可待。至少对我来说,不仅越写越胆儿小,而且越写越心虚。“胆儿小”不难理解,老司机开车没胆儿大的。而所谓心虚则是说,尤其当你在那如许先哲新进的思想王国日复一日神游后,放下书本和纸笔,关闭电脑,走进灰蒙蒙桑那天、可吸入颗粒物严重超标的现实生活,一种巨大的落差也便訇然而至。而且,只要阅读还在,它就一定成为永远陪伴你、跟随你、永远倒不顺溜的时差。

  当然,反过来想,也幸亏有了那个书里的世界。前两天我刚翻过新书《八十年代》。其中一个内容是查建英与陈丹青对话“八十年代”。对话整理者保留了对话时陈丹青口语中的部分詈语,我粗粗算了算,其中有“他妈”8处,“牛×”4处,“我×”3处,“傻×”3处。与混沌的现实比,文中的那18处“粗口”生动而外,居然纯净。

  这样,我自己写的那些读后感也好,阅读笔记也好,其实已成为一个可让我自己进退有据的自欺城堡。

  读完《喇嘛王国的覆灭》一书,我才发现,按照我们这里学术潜规则,本书作者、那个叫做梅·戈尔斯坦的人类学家实在堪称冤大头。在他已然能说一口令西藏人佩服的标准的拉萨话后,他还要在逐一编完《现代藏语:拉萨方言》、《现代藏文:语法和读物》、《现代藏语藏英词典》、《现代藏文精粹》等诸多工具书,方才开始写作对他而言最为知名、最为重要的本书。而在我们这里,部分抄袭乃至全部剽窃,已是司空见惯。

  读完本书,迈克-胡特说:“如果你一生中仅仅只愿读一本关于西藏的书,那么,你就读读戈尔斯坦这本吧。”这话一出口像极了广告词儿,可假使果真可以为戈尔斯坦这样敦厚到笨、诚恳至呆的学者做广告,又为什么不呢?我知道,我在自欺,可它真的很温暖。

  读书最揪人的一刻常常是你的心忽然软下来的那一刻。这时假使刚好有时间写字,读后感最有可能记录的,一定也是那一刻;读书最伤神的一刻常常是你合上书茫然无措、四望失神的一刻,好像刚刚与自己心爱的姑娘分手,而这时生成的读后感在夸大了那伤感的同时,也延展了彼时的喜悦与幸福,并因为我们与心上人终究分手制造出一个梦一样的仪式。

  别人不知道,至少我自己的繁多读后感相对于原书的真意与主旨而言,常常不过是一连串“病句”与“梦呓”的组合,可它却一定是我自己其时其地彼时彼刻真心的独唱。它有时像白日梦,有时又像“一个房间,一个内心的房间。它可以是散乱的,甚至有时如果我们离开久了竟然不再认得出来。但它毕竟是我们的房间。”

  上面这个自然段段末引语不是我的话,它的作者是法国心理学家彭塔力斯。

  他的随笔集《窗》刚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它也是一本独唱,也温暖,也自欺。至此,我忽然发现,每周认真翻阅《新京报》旗下孜孜以求的“书评周刊”,每周与比我更聪慧、更机敏、更睿智的恁多书评作者相约纸上,我其实也怀着同样的心情:难得它矜持,无私,100期,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而它的未来,温暖当远远大过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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