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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人评书评]书评应提倡公平、独立、新鲜、超脱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18日09:49 新京报

  出版人评说中国书评现状

  

[出版人评书评]书评应提倡公平、独立、新鲜、超脱

  上海季风书园总经理 严搏非

  对《书评周刊》来说,当你面对每年20多万种新书时,你将会建构一个什么样的阅读世界?显然,这是一个需要持续地、反复追问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书评周刊》应能清晰地描述自己的立场,这个“建构”,应当能用清晰的语言描述出来,哪怕它是错的。从技术上说,要建构一个有市场权威的阅读世界,目前的16个版也许至少要乘以4,或者更多,这样才能有起码的分类;要有专栏作家制度;要建立真正权威的排行榜……我知道,这里的每一点都不容易,但不穿越这些临界点,就难有大气象。

  

[出版人评书评]书评应提倡公平、独立、新鲜、超脱

  上海译文出版社社长助理 赵武平

  萧乾毕业论文写“书评研究”,以之换得燕京新闻系文凭,继而进大公报编副刊倡导书评,其实这也是当年“梦想很多的小伙子”自豪的资本之一。他自己确曾“声嘶力竭地为书评而呐喊”,宣告“职业化的书评家终将诞生”。他希望自己追求的某种传统能够延续:坚持自己花钱买书来评,不评赠书。他说:“在上海时,我顶着大太阳,冒着溽暑,去四马路买回一叠叠值得一评的书,然后打包分头寄给我那十来位书评家,请他们来评。”但他也承认,半个多世纪之后,书评并没有在读书界成为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他呼唤的职业书评家也最终没有诞生。

  上海季风书园总经理严搏非 穿越书评的临界点

  《书评周刊》100期了,就像一个小孩子,两三岁了,虽然还不够大,但已经不那么脆弱,不容易夭折了,值得祝贺。

  国内媒体现在辟有书评版、阅读版的很多,我没做过统计,但几百种总有,也许甚至有上千种,但能独立成章的几乎没有。曾经有过几份媒体,在不同的时期多少显露了一些要成为独立书评媒体的雄心,但短则一、两年,长则四、五年,最后都是无疾而终。

  直到今天,国内仍找不出一份市场权威和文化号召力兼存的书评媒体。我相信有许多环境方面的原因,但若能百折不挠地面对挫折和压力,坚持最初的理想和雄心,也许能有比现在好一些的格局。

  《新京报》有南方报业的才气,有实践新闻理想的传统,希望能不改初衷地坚持当初的雄心,做负责任的媒体,一直走下去。

  我们所知道的世界是媒体告诉我们的,也就是说,对大多数人而言,媒体说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世界就是怎么样的。这意味着,媒体如何来描述世界,不仅能影响人民,在某种意义上甚至能决定这个世界,然而你们所描述的世界其实是被你们的观念建构出来的,于是对媒体而言,问题就变为你将基于一些什么样的立场来建构这个世界?

  对《书评周刊》来说,当你面对每年20多万种新书时,你将会建构一个什么样的阅读世界?

  显然,这是一个需要持续地、反复追问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书评周刊》应能清晰地描述自己的立场,这个“建构”,应当能用清晰的语言描述出来,哪怕它是错的。

  遗憾的是,即使如我这样有心的读者,也还不能“清晰”地分辨你们的结构。

  从技术上说,要建构一个有市场权威的阅读世界,目前的16个版也许至少要乘以4,或者更多,这样才能有起码的分类;要有专栏作家制度;要建立真正权威的排行榜……我知道,这里的每一点都不容易,但不穿越这些临界点,就难有大气象。

  龙应台的《百年思索》里有篇文章,叫“有什么样的副刊,就有什么样的社会”。讲的是《法兰克福汇报》的文化副刊,这份副刊以它的品格和立场,造就了四十万终身订阅的高质量的读者群。

  出版人李湃 我们需要书评中的批评

  很多词语我们经常说,但是,要作名词解释的时候却突然会哑口。比如,批评。

  为此,我不得不去找书引经据典。当翻开韦勒克的《批评的诸种概念》,我绝望了。这位老兄从希腊语一直考证到德语和英语,从亚理士多德一直考证到圣伯夫、艾略特,列出了几乎所有的各个时代各个流派的批评概念。

  最后,这次辛苦的学术考证的短途旅行在韦勒克的“词语由个人赋予意义,不可能固定不变”的哀叹中结束了。

  在中国当下的语境中,批评几乎等同于反对。因此,对很多做出版的人来说,批评(反对)就犹如洪水猛兽。他们往往抱着精英文化的信念,怀着对待手工艺品般的感情珍视自己的出版物。一旦听到批评(反对)的声音,就觉得颜面尽失,立刻要找一块阵地进行反击。在他们的悉心呵护下,哪怕是一个标点的错误和一个异体字的使用,也都被看成是作者精心的选择和时代写作的进步。

  还有一些出版物,自从摆上书店的那一刻起,就在等待着批评(反对)。

  公开宣扬“没有骂就没有卖”的人也不在少数。在面对一个年出版18万种图书的市场,被遗忘成了很多出版者的恐惧之一。

  有人批评(反对),就意味着一颗石子扔进了池塘,总算是漾开了一池死水。然后,读者看见了;然后,读者买书了;然后,图书盈利了……

  这两年来,“书评人”作为一个特定群体的概念渐渐成型。这个群体的人多了,但批评(反对)的声音少了。体面一点的说法,版面就这么点大,要珍惜有限空间和机会向读者推荐图书;实在一点的说法,发一个批评(反对)文章,说不定会惹来什么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曾有人说过,中国人的哲学观可以用圆形来概括,这里也充分体现了中国特色。

  批评(反对)就这样成了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但是,仅仅有勇气是不够的,还需要道理。

  去年在《新京报》上读到过一篇《清醒纪》的书评,整篇下来没看明白文章作者想说些什么,有些朦胧,有些自话自说。

  而最近读到《新京报》上《海外作家批评》专题中郜元宝关于哈金的文章,却让人眼前一片清凉。毫不夸张地说,这是近年来读到的难得一见的对哈金冷静而细致的评论。对哈金的批评(反对)放在了一个中国作家群的经度和中西方文化差异的纬度中,准确清晰。

  所以,当作者用“平淡无奇”来总结哈金时,我会鼓掌。

  请来听听郜元宝的这一段文章结尾:“但听说他(哈金)以后准备少写中国,开始写美国。不知这个消息是否可靠。倘是真的,我的预言只好提前落空了。”他摆了作为一个批评者应有的姿态:预言。预言的身后是对过去雄辩的终结,面对的却是充满了无限可能性的开放的未来,当然也包括巨大的风险。

  至此,我终于可以这样去描绘期待中的批评:批评无关脸面,它只是为了某种价值;批评不应该对商业投怀送抱,如果不幸为商业所选,请把它看成是一次事故;批评不是为了简单的统一,它的责任在于追求前行;批评不是为了展示勇气,而是有勇气保持自己的独立思想;批评不是反对,它只是一面镜子展示了另一幅风景;批评不是终点,每一次批评都是一次新的出发。

  批评是一件未来的事。

  出版人赵武平 理想的书评是大多数人期待的

  咖啡馆里的笑谈,常常真伪难辨。比如前两天,听说小有名气的某北来新派书评家,要找跑图书新闻的报人,在上海滩做一宗似乎很有创意的买卖:套购出版社赠书,廉价贩给贪便宜的读者。

  听来真是恍若隔世,以为“人间喜剧”的角色还魂了———戏院经理要我在报上帮点小忙,送我戏票,出版商送我新书,要我写评论;我就靠出卖戏票和赠书过活。换句话说,等斐诺的欲望满足了,我可以拿各行各业的货色做交易,写的文章是捧是骂,全听斐诺指挥。驱风药水,女苏丹油膏,护发油,巴西混合膏,都肯出二三十法郎买一篇替它们吹捧的稿子。

  书店送的书少了,我便盯着书店老板汪汪大叫,因为报馆要两份,归斐诺出卖;我还要两份。要是出了一部好作品,舍不得送书的老板就得挨骂。这当然卑鄙,可是我靠此活命,像多少人一样!有什么规模大一些的出版计划,出版商便送钱给我,怕我攻击。

  因此我的进款跟出版物的说明书有关。说明书大批出现,黄金就潮水般滚进我腰包,我便请客作乐。

  因为不关自己利害,究竟新生的交易前景怎样,就没人往心里去了。只是有人由此想到沈从文,提起了他的一句牢骚话:“理想的书评是大多数人所期待的。可是理想的书评,事实上在过去目前都没谁不向往所谓”公平、独立、新鲜、超脱“的书评,那是发自有见识和自尊的书评家心底的真言。

  寄住在复兴门的那年,去过不远处的木樨地萧乾寓所。弥勒佛似的老人,永远笑眯眯的,重说旧事的时候尤其得意。

  毕业论文写“书评研究”,以之换得燕京新闻系文凭,继而进大公报编副刊倡导书评,其实这也是当年“梦想很多的小伙子”自豪的资本之一。他自己确曾“声嘶力竭地为书评而呐喊”,宣告“职业化的书评家终将诞生”———“我们需要两个批评学者,六个批评家,五十个书评家。”他希望自己追求的某种传统能够延续:坚持自己花钱买书来评,不评赠书。

  他说:“在上海时,我顶着大太阳,冒着溽暑,去四马路买回一叠叠值得一评的书,然后打包分头寄给我那十来位书评家,请他们来评。”但他也承认,半个多世纪之后,书评并没有在读书界成为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他呼唤的职业书评家也最终没有诞生。

  几年后我开始模仿着,尝试写类似书评的文字。心里装着沈从文、朱光潜,还有萧乾说过的话,我相信向往理想书评,认同职业书评人价值的新世代,从来都不会缺少后继者,尽管巴尔扎克嘲弄的书贩评论家也会代不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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