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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西施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18日10:51 上海青年报

  ■文/袁念琪

  有句老话,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读大学的时候,上美学的老师告诉我们:情人眼里出西施,那是因为情人受到审美感受、审美情趣等诸因素的影响而致。说话听声,锣鼓听音;情人眼里的西施未必就是货真价实的西施;就像叫花子吃死蟹,只只都是好的一样。但它也让我们明白,要真正看清看准一个人是不容易的。不仅受到自己主观条件的制约,

还要被你身处的时代所限。

  徐志摩这个名字,早在“文革”时就听说了。那时,我还是个中学生。从那至今,在这三十多年里;我们眼里的徐志摩,如果用西施来比喻,那就是个百变西施,甚至成了东施。虽然这个世界上的比喻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跛脚的,可有一比总归比没有脚要好。

  其实,不是徐志摩本人在变。在1931年三十六岁时就不幸英年早逝的他,还能变什么。变的是我们、变的是我们所处的时代。

  在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最初进入我们眼里的徐志摩,是个不被鲁迅先生喜欢的青年。在鲁迅所作的《我的失恋》、《音乐?》、《无花的蔷薇》、《罗曼罗蓝》和《不是信》等杂文里,予以毫不手软的冷嘲热讽。就连徐志摩引以为荣的邀请及陪伴文坛超级大牌泰戈尔访华,鲁迅也在他那篇著名的《骂杀与捧杀》中给以讥讽和挖苦:说这个“头戴印度帽帽”的“徐诗人”,把泰老师说得像个活神仙,使青年离开,使老泰弄得是“老大的晦气”。

  尤其是在徐志摩主持《晨报副刊》时,当鲁迅等人与陈西滢发生论战、PK凶猛时,他是明显偏向鲁迅的对立面的。实际上,自从当年鲁迅讽刺嘲笑了徐志摩的波特莱尔的《死尸》译序,两人就结下了“梁子”。

  那时的我们,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另一方面是毛主席热爱我热爱,毛主席支持我支持。那徐诗人竟敢同伟大领袖力挺的、骨头最硬的鲁迅对着干,那还不把他头上那顶“印度帽帽”丢到太平洋去。他在无产阶级和广大革命人民的眼里,不是西施是狗屎。

  没想到只过了不消十来年,我们眼里的徐志摩真正成了徐诗人。我们读到了他写于1928年的《再别康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在此之前,我们没有咂巴过他的诗;在课本、媒体、出版物里,没有作为诗人的徐志摩;差点还以为康桥就在伲浦东南汇。天可怜见,才高八斗的徐诗人一语中谶,飞机失事悄悄的走,融入云彩而没带走一片云彩。

  又过了十多年,徐诗人摇身一变成了徐情圣。在前两年热播的电视连续剧《人间四月天》中,浓妆重彩地描写了徐志摩与三个女人的爱情故事。下定决心,力夺朋友之妻陆小曼;不怕牺牲,以有妇之夫之身力追才女林徽因;排除万难,力抛结发之妻张幼仪……似乎徐志摩留下的只是爱情,诗不过是敲开爱情之门的一块砖头。

  三十年来,我们眼里的徐志摩,从一个反面教员到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后来又从一位诗人变成一个爱情的狂热追逐者。不是我们眼睛出了毛病,也不是我们无能,而是客观实在太狡猾了。它因这样那样的原因,或是有意无意地遮掩起一个人的某一部分,或是着意放大和细绘了另一部分。这对已经走的人是不负责的,对正活着并还要活下去的人,又有什么益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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