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寻中国的尼斯湖水怪

　　在喀纳斯湖牛乳般柔软的绿色湖面上，黄昏正渐渐沉入黑夜，天上露出了一角弯弯的月牙儿。4个人蜷缩在木筏边缘，眼睛在湖光山色间搜寻。这湖位于中国遥远的西北边疆，毗连中亚。波浪轻柔地拍打着他们的鞋子。

　　袁国映轻声细语地叙述他与湖怪的两次相遇。他说，第一次在那边，绝壁之上。而第二次的相见，距今已经19年。

　　这些年，成千上万的人——充满怀疑的科学家、好奇的游客被“喀纳斯湖怪”的魔力吸引，来到这儿。这是中国土生土长的尼斯湖水怪传奇。

　　在今天的中国，制造和追逐神话已成了一项产业，超自然的灵异现象不再是禁忌：中国记者寻访小野人，有关中国“大脚”的报道被新华社采用。今年9月还召开了一个研讨会，UFO狂热者们要求获得资深科学家的支持。

　　袁向人们分发印有湖怪的T恤衫，他是新疆环保科学研究院的一名研究员。66岁的他精力充沛，没有皱纹，声音洪亮。他和其他科学家，以及湖怪目击者一起接受了采访。一些人描述说，湖怪身形巨大，影子有树和船那么大。2003年，一场地震袭击了这个地区。目击者说，他们见到了一个长达21米多的身影跃出水面。

　　“一开始，我还以为垃圾”，袁说，“第二天，我却见到了它们。这是一种大鱼，有些能长到15米。”

　　1980年，袁是专家组150名成员中的一个。那年，科学家们开展了第一次科学考察，研究该湖的环境和动植物群落。就在那时，他遇见了生活在此的蒙古族图瓦人，听到了喀纳斯湖水怪的古老传说。但他们不愿透露过多细节。

　　5年后，又是机缘巧合，袁参加了另一个小组，考察此湖的环境保护，也是为了搜寻图瓦人神话中的神奇怪兽。

　　仅仅过了一天，他就第一次见到了湖怪。“它们看起来就像蝌蚪浮到水面上来呼吸”，袁国映回忆说，“眼睛很大，嘴有很多豁口。”

　　几周后，袁发现湖中生活着许多大红鱼，每条都有10米到15米长，重达4吨多。1989年，科学家们断定，这是一种巨大的淡水鲑鱼，生活在寒冷的深水里。它们可能就是所谓的湖怪。

　　尽管有了这个定论，还仍有些细节值得推敲。袁说，目前科学家所捕获的最大的哲罗鲑鱼不过重91公斤。湖怪真的就是大鲑鱼吗？或者，根本是完全不同的生物？

　　“毫无疑问，所谓的湖怪就是一种鱼，哲罗鲑鱼”，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黑龙江水产研究所的教授姜作发说。“该物种体形巨大，生性凶猛，生活在寒冷的淡水里”，他在电话采访中说，“它们可能吃鸡、鹅甚至羊，但是吃牛就不可能了。”

　　整个夏天，每天都有多达4000名游客会聚喀纳斯湖。湖面上终日响着船只的轧轧声，船上满载着想一睹湖怪真容的游客。“我们相信湖里存在着未经确认的生物，但不能肯定是什么东西”，喀纳斯自然保护区的发言人赵玉霞说，“我们从未亲眼见过它们。”

　　即使这样，还是采取了一些措施保护这里的野生动物——不管它们是什么东西。打鱼和游泳被严令禁止，船只被严格限速。

　　就在去年袁在岸边漫步时，他第二次见到了湖怪。“看起来它们试图要晒晒太阳。它们的整个身躯都浮到了水面上。影子就像一大卷塑料袋一样，又长又黑，微微发光。”

　　关于这个神秘的难题，他已经写了两本书和无数的论文。他寻找真相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袁说，目标是抓到一条鱼来研究。但在这么大的湖面上抓鱼可不容易。行程的最后一天，袁国映的小组艰难跋涉，来到“观鱼亭”。亭子高踞山上，俯视全湖。上千名游客在拍照。

　　袁站到了峭壁边屏住呼吸，心中却充满希望。他将手挡在眼前，俯瞰水面，希望在首次见到湖怪的20年后能再次相见它们。

　　“难，真是难”，他一边嘟嘟囔囔，一边摇着摄像机的镜头。“它们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他从一处转向另一处。大约一个小时后，他失望地放弃了。下山之前，他转身向湖面投向了最后一瞥。

　　（丁学三/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