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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笛清亮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19日09:16 南方日报

  文/温阜敏饶坚

  《唐德亮短诗选》的出版,是粤北诗人唐德亮多年来对缪斯苦苦追求的新收获。这些诗意隽永的短诗,令人印象深刻。他的短诗没有幼稚夸张的浪漫诳呓,没有枯燥抽象的哲理玄思。有的只是纯粹的美感及其完美的艺术表现。他的心灵捕捉到生活的点滴诗意,便如现实审美的沙料落入的蚌贝,会分泌成小小的却是晶莹剔透的珍珠。

  印象中,唐德亮很少写篇幅很长的的新诗——按主流新诗理论的说法和新诗接受审美实践证明,真正的新诗作品不能太长,太长了就只是韵体叙事分行文本了,会丧失新诗的高度凝练所带来的形式上的音乐性和意味上的隽永性。其实,早期五四白话诗的扛鼎之作都是短诗,包括胡适、刘大白、冰心、郭沫若等先驱的作品。而后来卞之琳的《断章》更给人以深刻的印象。

  短篇幅的制作带来精致之美,在接受实践上更有“短平快”的优势。以有限的话语。作社会的美学审视,作艺术的谋篇布局,发沉思之感慨,抒胸襟之情怀。这是对诗人提出更高的诗艺要求。《唐德亮短诗选》中不乏匠心运营的例子,如《鲁迅的骨头》:“在软骨症泛滥的社会/鲁迅的骨头成了/最可贵的珍宝。”寥寥数语,有铺垫有对比有揭示,有咀嚼反刍的空间,与著名诗人韩翰的写张志新的《重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短诗是从篇幅上界定的,并不意味着它就是可以忽略的“小”诗,是浅浮的、份量轻的诗。优秀的短章,可以是高度的烈性酒,密度极大的浓铀。我们熟悉陈子昂的开唐诗篇《登幽州台》,短则短矣,却是及其沉重且辽阔的大诗。唐德亮的短诗,少见风花雪月的呻吟,多是关心社会民生、思考现实生存、抒发文化命运感的内容。如《穷人》:“衣服是旧的/汗是臭的/命是苦的/梦是甜的的/心是酸的/血是沸的……”又如《一位下岗工人》:“这间国企被硕鼠饕餮后/又卖给另一只硕鼠/被称作‘主人’的工人们/被‘公仆’仍进了垃圾堆。”等等,直面人生,短中见丰。

  在近百年的新诗发展路上,我们发现,那些积淀下来的精品,多为篇幅短小的精致之作。因此,在当今喧哗浮嚣的新诗诗坛,提倡“少谈论些主义,多研究些问题”,未尝不是一剂对症的药。目前,手机短诗的兴起,就是一种在文本上的反拨。唐德亮写既关心社会而又有真情实感的短诗,这就比那些云山雾罩、不着边际的空洞长诗更有现实意义。

  《唐德亮短诗选》

  (银河出版社200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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