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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女人的私人版本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24日20:49 人民网

  这是一本以那些提笔写作的女人为主题的书,是著名女作家洁尘另一个私人版本。这是本相当诱人的书,诱人到我几乎要带着一种恐惧去阅读的地步,这是我读到好书时的一贯心态,一直恐惧读完好书以后的那种再无牵扯的失落,那感觉,一如面对一出好戏结束后的戏院大堂……

  喜欢洁尘是从读她的两本影评《华丽转身》和《暗地妖娆》开始的,记得我曾在一

篇文章里说过:真羡慕这个女人,简直到了嫉妒的地步,嫉妒她,不光因为她能把儿子养得虎头虎脑,把文章写得妖里妖气,还因为有一件事情可以让她如此着迷——那时候,我指的是看碟这件事,后来在洁尘的博克上看到她说自己从来不“斗地主”,理由是:“我是那种极容易上瘾的人,一旦沾上就下不来了,所以游戏类的东西索性压根就不沾,免得在考验自制力的时候很绝望。”方明白,着迷和沉溺、干一行爱一行也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天分,羡慕不来,也模仿不得。刚拿到书稿,看到洁尘在跋里说“这本书,这个主题,我断断续续地写了有十年了,可以说,我从一开始写作就着迷于这个主题;女性写作、文本中的女性,一直是文学构成中无比鲜活灵动的一个组成部分,她们的创作活动以及文本形象,有着一种让我非常迷恋的致幻效果”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又碰到好书了——一个容易上瘾的人是可以把她感兴趣的任何事操作到极致的。

  说它诱人首先是因为它与读者的相通和贴近,洁尘的文字敏锐灵秀但不刁钻艰深,又总能抠着你的痒痒筋,在她的博克上有读者抱怨:为什么我想到的总是被她先写了去,害得我只能当个与之共鸣的读者?其实,在我看来,那些提笔写作的女人在洁尘手里只是一根灯绳,是用来拉开属于自己的那盏灯的。可正是这种看上去蛮横偏执的路子,几近纯粹的自我,让它有了一份难得的真诚,也因此抵达和贴近了更多的人。比如:请原谅我的不恭:她难道不明白,她太穷了,衣衫破烂形容憔悴……身上说不定还有异味,她这个样子还能向谁求爱?又比如:(法拉奇)这样的女人你喜欢吗?我是不喜欢的;但想起她的《给一个未出生孩子的信》,还是有一种遥远的亲近——哦,她怀过孕的!当然,这样的审美是局限的,就像洁尘在书里说起的:“像我这样自卫、警觉、现实感准确无误的人是无法懂得茨维塔耶娃那种祭坛女人的。”“(夏奈尔)一个女人可以没有一切,但怎么着也得有个家吧……我实在不明白,夏奈尔连家都不要,那她要其他那么多干什么?”其实,无法揣度的正是传奇的诞生地,所有传奇都伴有尖锐的痛,还有那些隐秘的甜蜜抑或悲剧的快感,这是旁观者无法抵达的。但洁尘的聪明在于她选择并表达这种局限,她说自己天生喜欢旁观传奇而不喜欢制造传奇,是那种“生活越平淡,内心越绚烂”的人。凭此,她在安静的生活中找着了一块能让自己浑身的细胞都活起来的空地——书房,使自己既远离那种喧嚣混乱和敏感的自伤,又能随时释放自己从来不曾不安宁的心绪。在我的经验里,幸福的女人的标准从来都是——平静的生活,不平静的心。

  其次,说它诱人还因为它的蛊惑力和煽动性。所有的人都知道,胃口这东西最难琢磨,有阅读嗜好的人都是多少有点怪癖的人,没人喜欢有人在旁边指点迷津,但洁尘的文字却有非凡的感染力,能在一个瞬间调动起你的阅读热情,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同意她,而是,你特别想知道她对某个人怎么评述,看这个人在她眼里是什么重量级。更重要的是,你会好奇她在那些书里都发现了什么。编书的时候,一边看一边浏览我自己的书架:从杜拉斯、莎乐美,到伍尔夫、萨冈;从紫式部、清少纳言,到朱天心、朱天文;再从张爱玲、李碧华到林徽因、张允和……几乎无一遗漏,说实话,读她们的时候也曾是专心的,但是,洁尘的视角和眼神会把你带进另外的区域,你从来不曾想到和看到的更隐秘、更敏感的地带——比如,说到杜拉斯,不管是作为一个作家,还是作为女儿,从来都没有获得母亲的青睐,因此,我可以原谅杜拉斯所有的乖戾之气,有了对母爱的怀疑,人生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垮掉;写到斯特莱特笔下的伊丽莎白一世:一个君王杀掉她的一个重臣……推动力是因为一句话,当然可能。很多历史事件的发生,往往都是出自当事人内心秘而不宣的一个点,一种隐痛,一种个人的但又与逾越和克服的原因;说到弗里达:在电影里,弗里达临终前还在作画……我不喜欢这个结尾。我相信弗里达临终前一定放弃了所有,包括绘画和爱情,她会因终于要告别者过分痛苦的一生而欣喜,这种欣喜只有自然本身才能理解;接下来,说史良竟然扯起了“香云纱”;对绿色封面的好感啦、喜欢哪个译名啦、陆小曼究竟有多美啦!一路走来,你很快就会不知不觉地被带了进去,变得和她一样兴致勃勃,就像在一个熟悉的城市被一个更熟悉的人带到了又便宜又实惠还特别有趣的地方足逛了一大圈。

  它的诱人还在于它的表达,它能随时挑战你的智力,既给你意料之外的惊喜,又给你圆满、妥帖的感受。比如:才子们都是些怀揣短兵器的家伙,远远望去他是安全而迷人的,走近他,拥抱他,伺候他,他的匕首就要嗜血了。再比如:写作这件事,其过程就像一只瞎蚂蚁在爬一面墙——渺小、孤单、盲目、陡峭,任何人站在正在写作的我的背后,我都会芒刺在背,那感觉不是恼,而是羞。还比如:(杜拉斯)是那种善于制造警句的作家,具有非常挑剔对象的冲撞力,如果你正好使她的句子所选择的读者,她得句子就会给你迎头一棒,很痛;说到提笔写作女人的美貌:才艺双佳是可以的,才艺双绝则是不可能的。一种绝必定要连累出另一种的相对平淡……总之,你会随时被她遣词造句的高妙考究、文字节奏的张弛有序、比喻判断的精当别致折服。记得书刚编了一半,我曾忍不住发短信过去夸赞,在那一刻,我想,仅为这深深的抵达和相通的若干个瞬间,我就该庆幸世间有编辑这个行当,更该庆幸自己恰恰操持了这个行当,它让我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地、提前一步地在许多的智慧、美丽、激动、喜悦、陷入、沉溺中游走,并有幸将这样的美妙和感动留住,传递给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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