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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还有很多“谢嘉城”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25日09:50 南方都市报

  村里还有很多“谢嘉城”

  记者走访从化吕田三村小学发现贫困生过半,从化市教育局表示已采取多种途径筹措资助资金

  在前日的采访中,神岗二中团委书记邹志强说,“学校里比谢嘉城贫困的学生还有

很多”。全校1500多名学生中,大约有200多名孩子交不起每个学期400元的书杂费,一些家长为此给学校打起“白条”,有些学生直到毕业还欠着学校的书杂费。

  与嘉城合吃一份饭的张敏杰前日也说,对嘉城受到多方关注深感羡慕,自己也要采取类似方法,自力更生解决经济困难。

  昨日记者走访了从化市吕田镇第二中心小学三村分校,吕田镇在广州北边,距广州市区100公里,三村的东边就是惠州,再向北走一段路就到韶关了。

  连日来关于从化中学生谢嘉城的报道得到了读者的持续关注。目前为止,已有近百读者致电本报,表示愿意帮助谢嘉城。截至昨日下午,谢嘉城的捐款账户上已有5600余元善款。此外,还有一些读者直接向其所在学校汇去捐款。谢嘉城的班主任朱老师表示,会把这些捐款一笔笔登记下来,确保捐款真正用在嘉城的读书方面。

  此外,还有一些读者直接找到神岗二中,要了解谢嘉城的情况,“他们的热情让我们很感动”,朱老师说,但目前学校每天都会接到数十通问询电话,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学校的正常运作。因此,校方希望通过本报表达对热心读者的感谢,也希望读者能体谅学校的办学难处,如果愿意帮助谢嘉城,可致电本报热线87388888,也可直接汇款到以下账户,本报将会同校方共同监管账户上的资金,确保这些善款真正用于谢嘉城和他的贫苦同窗们的学习上。

  记者昨日还从华师附中总务处了解到,目前,就读华师附中一个学期的学杂费是1500元,住宿费500元;平时在华师附中每顿正餐“两元钱也可以勉强对付”。这样算下来,假如谢嘉城明年考上华师附中,即使不算生活费,每年的支出也在4000元以上,三年下来,就是12000元。该校总务处负责人指出,华师附中有许多项目的奖学金,金额从数十元到1万元不等,“如果学生真正优秀的话,学校会从多种渠道帮助他解决困难”。

  谢嘉城的捐款账户

  开户行:从化市农行神岗办事处

  账号:44-095500460043610

  户名:谢嘉城

  贫困生各有各难处

  吕田三村到吕田中学这段上学的路,14岁的胡锦明坐车要花去3元钱,这是他口袋里所有钱的1/10,剩下的钱他吃饭用去20元,“每顿饭2元,早上不饿,早饭就不吃了”,回家再花3元,再剩下的买点零食和文具。几乎每个星期天下午都是一样的情景,他和奶奶、妈妈还有妹妹一起吃过妈妈做的晚饭后,接过妈妈给的30元钱,就去坐面包车了,有时候妈妈很早就去深山里的果园了,这顿晚饭就由他来完成。这个星期天就是这样的。

  胡锦明所不知道的是,他上学后的第二天妈妈刘朵珍就生病了,在床上躺了三天,星期四记者到吕田三村的时候,她已经好转起来并且一大早就出门去果园了,她82岁的婆婆王长带对记者说,“因为舍不得花十几元医药费到村里的卫生所看病,就靠煮山里采来的草药治病”。病好些了、有力气了刘朵珍就去维护果园,现在的工作主要是除草。

  据村支书陈兆桃介绍,胡锦明家的果园里种植的主要是三华李,面积比较大,年产2000多斤,五六月份成熟的时候每斤可以卖两毛钱。这是他们家主要的经济收入,也是胡锦明上学生活费的来源。而胡锦明的哥哥胡海欢早在三年前就辍学了,因为他的爸爸因车祸去世了,“没钱,就不读了。”王长带说,那一年,胡海欢上五年级。胡海欢辍学后就出门打工,陈兆桃说:“跟着别人做点小事,一个月一两百块,他才15岁啊。”胡锦明上一次见到哥哥是中秋节,“他给了我几十块钱”,而他不想走哥哥这条路,“学校里很好玩”。

  胡锦明的爸爸去世后,家庭的负担都压在了妈妈刘朵珍身上,守着收入微薄的果园,偶尔农忙时节替村里人干活每年挣20块钱,奶奶就在家里种种菜,养养鸡,就这样负担胡锦明和8岁上小学一年级的胡琼。陈兆桃说,去年村里为他们家申请了低保,“可是每人每月15块左右的补助,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

  胡锦明家并不是吕田三村最困难的家庭,“还有很多比他们更困难的”,三村计生办的陈俊英说,“各有各的难处。”李金渭是村委会和三村小学都提起的困难户,他自幼便患有血管瘤(大脖子),妻子则是一级伤残疾人员,两个孩子每学期800多块的书杂费几乎是他们所有的支出了,两个学期的书杂费差不多是他们每年依靠果园挣的钱,再加上残疾补助和低保的总和。陈俊英说:“不是他们没有别的支出,实在是没有钱啊”,“可是他们并没有记账,把书杂费都交清了”。三村小学李老师说。

  省钱买书梦中饿醒

  现在从化中学高二(14)班就读的庾燕芳,这学期学费是1300元,现在只交了200元。还有个妹妹读初二,学费也要400元。哥哥去年初中毕业,因为家庭困难,母亲说庾燕芳成绩更好,要让她高中,就放弃了报考高中的机会。他现在从化街口某电器店卖空调,夏天生意好的时候也不到600元每月,生意不好的淡季,有时一个月做下来还得倒扣,整体上自己的生活都无法维持。

  庾燕芳家住偏远的鳌头镇白免村,属于低保户的单亲家庭,现一家4口全靠母亲一个人维持整个家庭。庾燕芳母亲平时也只种点菜维持生计,每隔5天圩日,便给别人洗碗,从早晨6点做到晚上6点,才12元一天。整个家庭一年的收入不到3000元。

  学校食堂的菜有1.5元到3元不等,2元以上的就有肉,但庾燕芳这个学期在食堂没有吃过一餐有肉的。“庾燕芳每周的生活费是20元,还要省钱用于买辅导书。因为晚上还要用功学习,又吃得少,经常到了凌晨2、3点就会饿醒。”

  ”她的成绩考重点应当没问题“,梁书记表示学校绝对不会因为她交不起学费,而中断学习。在最近一次段考中,庾燕芳成绩在全年级约900学生中,排名第177位,她的目标是考上海复旦大学。但庾燕芳无奈地表示,如果只靠母亲的双手,到时即使能考上大学,可能也还要放弃,让妹妹读书。

  从化中学团委梁书记介绍,从化中学高中部约3000学生,这学期申请困难补助的学生约100名,其中有特困证的78名,没有特困证但家庭确有困难的30余名。对于他们的申请,学校对于符合条件的,一定给予资助,但仍可能有部分学生,在得到部分补助后,仍然存在生活上的困难。

  多途径筹措资助资金

  从化市教育局有关人士介绍,从化共53万人口,其中学生约10万左右。按广东省贫困生的标准家庭年纯收入在1500元以下,全市共有9319名学生贫困生,其中初中与小学8803名,高中516名。以吕田、良口两镇尤为突出,两镇的贫困生达3000名,约占全市的1/3。

  对于贫困生,从化市教育局采取了多种途径筹措资金,对他们进行资助。每个学期,省教育基金约200万元、广州市教育基金约20万元、从化市教育基金约20万元、万名党员捐助万名学生基金30万元、民营企业及社会各界捐款的资金约50万元左右,全部约320万左右。其中在从化市进行的教育百万行动中,还有余款约100万元。在有的学校,还有自己的助学基金。

  广东省教育基金的资助标准是,对于持有特困证的农村学生,小学160元每学期,初中250元每学期。广州市教育基金补助标准为小学250元每学期,初中400元每学期。此外,从这学期起,广东省教育基金对于持特困证的农村初中、小学生,另外补助100元每年,广州市教育基金则对有特困证且住校的学生,支持小学100元每月,初中120元每月的生活补助费。

  对于持有贫困证的学生,一般都能享受到省、市两级的资助,学杂费不用自己支出了,而且生活费也可得到补助。“初中、小学这部分义务教育的学生,困难基本得到解决,但高中部分,因为学费较高,贫困生会更困难。”

  全校学生贫困生过半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操场上晾晒着不知哪家阿婆的稻谷。一大群孩子围着稻谷打闹,嬉笑声在学校四周的竹林中回荡。

  三村村委会办公楼和吕田镇第二中心小学三村分校只有一墙之隔,村主任陈兆桃每天都能清晰听见孩子们的追逐嬉闹声。

  陈兆桃说学校里评选出了贫困生,大约40%的孩子将受到政府的扶持。他告诉记者,评选贫困学生主要是面对家庭人均年收入1000元以下的家庭,并且评选的原则是首先顾及二女户和独生子女户,其次才是多子户,并且多子户一家只能有1个名额,其他的都不在扶贫之列。

  吕田镇第二中心小学三村分校组长李伙娣认为全分校103个学生中贫困生超过半数。253元一年的杂费很多人都交不起,打了欠条的就有20人左右,都是家长分批还账。

  李伙娣爱人也是种地的农民,家里五口人,每人有地8分,按照一亩地400元的收入,她家里从种地中可以收入1600元,另外他们还在山上种了200棵果树,但是今年实际上只有几十棵结了果子,当地的价格是每斤3毛钱,果子的收入也只有两三百块。除了极少数村里其他人的情况大体相当。

  李伙娣说像她这样一个月工资1800元,要照顾两个上学的孩子(一个在小学、一个初中)都感觉不轻松,何况其他的村民。

  据陈兆桃分析,村子里的劳动力大都是初中毕业,留在家里田地不多、果树增产不增收;出外打工又因为文化程度不高,一个月只能挣到四五百元,这样的价钱连养活自己都是问题。他也在最近跑了几趟外面,想拉几个老板来村子里办企业,但是因为交通不便,没有人愿意来。

  村子里孩子上学给家里带来经济困难主要是从孩子上小学5年级开始,因为从5年级开始孩子们要离开家到镇上的中心小学去读书,增加了交通费用、吃饭和住宿等。

  对于外面的支持,有一位学校负责人说,需要一定外面的支持,比如说有些实在没有能力增加收入的农户,像单亲、父母残疾等,但是长期的资助可能会增长一些村民的依赖性、滋长不劳而获的不良风气。

  然而,目前资助仍是解决贫困生窘境的最有效办法。

  “由村委会、政府来发展村经济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出路。”一教师说。

  专题统筹:本报记者王瑾

  本版采写:本报记者王瑾王鹏王吉陆周贵明

  图:

  尽管已进入冬季,但三村小学的一些穷孩子仍赤脚上学。本报记者田飞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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