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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洞之谜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26日04:15 人民网-江南时报

  杜超才走几步,突然脚下一个踉跄。他愤然回头,手电照向地面,原来是一块石头横在路上。杜超回身紧走几步,嘴里大喝一声:“哪里来的妖魔鬼怪?”飞起一脚,将石头踢到一边。我与凌冰相顾失色,那块石头足有二三十公斤,一只肉脚怎能经得起如此巨大的撞击?

  ……

  奇怪的声音

  进入山洞不久,我们六个人就迷路了。我们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次幽洞之旅,竟是我们的死亡之旅。

  这是一座巨大的天然洞窟,手电和火把同时亮起,还是看不到洞窟的边缘。洞中景象光怪陆离,嶙峋的怪石把洞穴分隔出无数纵横交错的通道。若不是知道现在正是上午,我们会以为走进了深夜的梦境。凌冰第一个跳跃起来,继而六个人一起欢呼,洞壁回音,欢声大作。我们两个月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城外的山下存在一座如此气势恢弘的地下宫殿,将是一个轰动性的发现。

  洞中景观太奇妙了,大家决定继续前进。我们携带了探险必要的防卫工具,不必因为莫名的幻象退缩。可非手持火把在前面引路,另外五人各持手电跟在后面。四周狰狞可怖的怪石上布满了拳头大小的空洞,只觉得每个空洞都像一只恶毒的眼睛,透射着阴冷的气息。

  走不多久,可非突然叫道:“哎呀,坏了!”我与陆征都是一震,同时冲到可非身边。可非操作着手中的仪器,说:“我们的方向错了。我们原本向北前进,现在仪器显示却是南方。”凌冰三人也凑过来,不解地问:“我们一直向前走,没有改变方向啊!”可非说:“是啊,所以才奇怪。”凌冰拍着手笑起来,说:“这么说,我们迷路了?看来要玩一次山洞探险的游戏了。”

  突然,一股怪异感觉从我与石块接触的肢体部位传来,屁股下面的巨石似乎在微微地蠕动,我手掌抵住石面,如同抵住一个冰凉滑腻的肉体。我惊出一身冷汗,差点从石头上跳起来。看别人都在津津有味的享用烧鸡,只好强按住心头的不安,等他们慢慢吃完。

  李源啃完一个鸡腿,随手向旁边一扔,说:“吃完了,我们继续前进。”话音未落戛然而止,惊声叫道:“什么声音?这么嘈杂?”语调里充满恐惶。

  杜超拍了他一巴掌,笑着说:“别一惊一乍的,哪有什么声音啊?”

  走过几步,凌冰悄悄靠近我,挽住我的胳膊,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则才那块石头好怪异,好像一个有生命的东西,我感觉它在呼吸。”我心头一跳,却不动声色,伸出小指在她鼻尖按了一下说:“我怎么没发现?别吓唬自己了,有我呢。”

  洞中迷路

  返回的路好走一些,穿过凹凸不平的路段,地面逐渐变的平坦。我们六个人中,陆征还是眉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本来在前面的可非却落在了最后,我注意到,饭后可非变得异常沉默。我放慢脚步,等他跟上来,手电的光芒照亮他的脸庞,只见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我奇怪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可非似乎吃了一惊,失魂落魄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地面越来越湿滑,走过一段距离后,我们听到了流水的声音。这声音突兀而奇怪,我们的来路上不曾见任何溪流,但水声就在前面。当我们一步步走近,发现走进了一条死胡同,前面是一片黑乎乎的洞壁,洞壁下面,竟有一条河水涌动的暗流,水声沉闷,从一侧洞壁中涌出,在洞中旋成一个小小的水潭,扎进另一侧洞壁。

  我们观察周围的环境,确信从未到过这个地方。杜超沮丧地说:“我们真的迷路了。”陆征关掉手电说:“我们原路返回,找到吃中饭的地方,重新再走。”于是大家沿洞壁返回。

  不久,陆征突然停下来,问:“可非呢?”我一愣,记得可非与杜超走在我后面,身后却只有杜超。杜超一脸茫然地说:“没注意啊,以为他在前面呢”。

  陆征略一沉吟,对我说:“我与杜超到后面找可非,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不要走开。”我刚要同意,蓦然心中一动,说:“还是大家一起去找,不要走散了。”陆征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洞中诡异的气氛越来越重,我们不能有任何差错。我们呼唤着可非的名字,走回那条死胡同,回声在洞内作响,没有一丝可非的声息。杜超不安地说:“刚才他走在我身边的,谁会想到他不声不响的停下来呢。”我安慰杜超说:“不会有事的。”凌冰走在最前,在一转弯处,突然喊道:“可非在前面。”果然前面洞道中有一丝模糊的光亮,可以判定是手电的光芒。

  另一端的陆征触电般弹起,惊问:“怎么了?”可非脸上的紫色迅速消退,我听到一声呼啸如排山倒海般向我们汹涌而来,中间夹杂着凄厉的尖叫和痛苦的呻吟。突然火光一闪,声音急速消退,瞬间一片寂静,只剩下可非沉重的呼吸声。陆征划着了一根火柴,火光下,陆征双手发抖,神色惊恐。

  奇怪的可非

  大家加快脚步,转过一巨大的石柱,远远望见可非正倚石而坐。走到近前,见他脸色苍白,一头黄豆大的汗珠,眼睛呆滞无神地盯着前方,对于我们的呼唤竟听而不闻。

  我俯身拉起他的手,可非竟触电般地甩开我,大声叫道:“走开,不关我的事,你们走开!”声音里充满了惶恐。他梦魇般的神情让大家吃了一惊,我抱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大声说:“是我啊,可非,你怎么了?”可非双眼无神地看着我,半天才吃力地说:“这里的声音好乱啊。”

  我一怔,洞里除了他自己粗重地呼吸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陆征掏出纸巾,擦掉可非头上的汗水,问:“你怎么样,可非?”可非推开我们两人的手说:“刚才……没事了,我们走吧。”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于我们关切的询问,只是茫然地答应着,却无明确的答案。看他神色恍惚的样子,大家不再多问,每个人都平添了一份不安。

  陆征忧虑地看着可非说:“我们继续走吧,回到吃中饭的地方,到那儿再休息。”寻找可非的意外,让我们耽误了一个小时,时间已接近傍晚,即使顺利找到出洞的路,只怕也要在山里过夜了。

  从进洞到现在,徒步奔走八个多小时,我感到疲惫和沮丧。两只打开的手电光芒渐渐微弱,电池快用光了。我们打开了第三只,洞内顿时明亮了许多,两边被照亮的怪石愈发狰狞恐怖。

  我们找到一处地势稍高干燥平整的地面时,已是晚上八点。在陆征的提议下,我们就地露营,虽然没打算在洞中过夜,可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与其继续盲目奔波,不如养足精神,明天再走。

  我很快沉入了梦乡。醒来时一片漆黑,我翻身坐起,摸到身边的手电,手电照亮的刹那,眼前一条黑乎乎的人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吃了一惊,定睛看时,竟是可非。他的身体笼罩在一片紫色的雾气里,眼神呆滞,一脸惊怖的神情,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我伸手在可非肩上轻轻一拍,可非如梦初醒般一声惊叫:“别碰我!”

  可非依然眼神呆滞,茫然的看看我和陆征,梦呓般重复那句话:“不关我的事啊……”倒头躺在铺上。陆征也呆呆地看着我,似乎没有从梦中醒来,直到火焰烧到了指尖,才吃惊的将燃尽的火柴扔掉。

  死亡,死亡

  第二天继续上路,陆征惊魂甫定,用手指指地面。赫然有个颜色惨白的骷髅头,白森森的牙齿正咬住绳索的一端。凌冰一声尖叫,躲在我的背后。我心头一懔,一股难言的恐惧涌上心头。

  刚走几步,凌冰冲杜超嚷道:“你手里拿的什么?”大家闻声回头,只见杜超竟用半截绳索提着那个骷髅头,骷髅头白森森的牙齿依旧紧紧咬住绳索的一端,在杜超身边荡来荡去。

  杜超耸耸肩,笑嘻嘻地说:“你们不觉得会咬东西的骷髅很有趣吗?”李源冲杜超喊道:“这么恶心的东西有什么趣,你是不是心理变态?赶紧扔掉它!”“扔掉就是了,你们那么紧张干吗?”说着飞起一脚,将骷髅踢回河里。

  随着骷髅落水的扑腾声,一声凄历的尖叫由远及近而来。如同狂风骤雨,刹那间把我们包围在中间。这声音凄厉难听,其中传递的恶毒的信息,令人心惊胆战。每一个人都忍不住捂住耳朵。大家面面相觑,都从他人的表情里看到惊恐的神色。

  杜招抱着脑袋,大喊:“哪里来的声音,什么声音?”李源冲他喊道:“别叫了,快救可非。”陆征早已跑到水潭前,紧张地注视着水面。

  我转头向陆征道:“给我绳子。”正要下水,忽然水面“哗啦”一声响,杜超从水中探出头来,扒着岸边的石头,湿淋淋爬上岸来。杜超一上岸,就喘息着大声叫道:“见鬼了,这河里有邪门儿,水流太快,我几乎被冲走,又有东西缠住我的手脚,多亏我用力挣脱……。”

  我一咬牙,说:“我下去。”杜超伸手拉住我,说:“水流太急了,没有用的。可非落水这么长时间,他……”

  我甩开杜超的手,呜咽道:“别拦我,我一定要找到可非。”杜超死死抱住我的肩膀,大声说:“你不能下去,我也想救可非,可水里有古怪,有……有东西!刚才水中……有东西拖住我的手脚,很奇怪的东西……我爬上来全凭侥幸。我们已经失去可非了……先出洞,出洞后再想办法。”

  杜超说:“好,我们走!”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块,正是他刚才砸下来的,走到洞壁前,挥手划下一个箭头。洞壁是石质的,划上去是一道淡淡的白痕,不太醒目。我递给杜超一支钢笔说:“就这样吧,能看清就行。在一些关键地方,再用钢笔标记出时间。”杜超接过钢笔,在箭头下写到:“可非落水处,探险英雄永垂不朽!”我默然。

  《江南时报》(2005年11月26日第二十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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