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海“高干队员”酒店开讲艾滋病防治　

　　珠海“高干队员”酒店开讲艾滋病防治

　　10月上旬成立“高干队”，近两周已在娱乐服务场所开展两次干预行动，干预行为主要针对7种目标人群

　　“高干队”

　　成立于今年10月上旬。隶属于珠海艾滋病防治工作委员会办公室，目前成员近40人。主要任务是在高危人群中开展预防艾滋病干预活动。

　　干预行为主要针对7种目标人群：娱乐服务场所从业者、性病病人、男男性接触者、吸毒者(多伴有高危性行为)、大型建筑工地和流动人口居住地区的长期外出打工人员或外来务工人员、主动接受艾滋病检测和咨询的人员和艾滋病感染者配偶(性伴)。

　　本报讯今天是世界艾滋病日。记者了解到，珠海市艾滋病高危人群行为干预工作队(简称“高干队”)已于今年10月上旬正式成立。近两周来，“高干队”已经在娱乐服务场所开展了两次干预行动。

　　记者从珠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了解到，“高干队”隶属于珠海艾滋病防治工作委员会办公室，队长为珠海市防艾办主任唐本雄。据珠海CDC副主任柯建厚介绍，“高干队”目前成员近40人，主要由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皮肤性病防治所等相关专业技术人员，连同卫监所、戒毒所、妇教所、劳教所等相关团体和部门成员组成。

　　记者获悉，“高干队”的主要任务，即在高危人群中开展预防艾滋病干预活动，在目标人群中推广100％使用安全套，减少其高危行为，促进其形成安全性行为，从而遏制艾滋病在高危人群之间和高危人群向一般人群传播蔓延。

　　结合本地艾滋病传播特点和趋势，珠海市“高干队”现阶段工作重点为控制艾滋病经性途径传播，干预行为主要针对7种目标人群：娱乐服务场所从业者、性病病人、男男性接触者、吸毒者(多伴有高危性行为)、大型建筑工地和流动人口居住地区的长期外出打工人员或外来务工人员、主动接受艾滋病检测和咨询的人员和艾滋病感染者配偶(性伴)。

　　记者跟随“高干队”近期两次活动获悉，目前“高干队”主要干预手段为针对目标人群进行防艾讲座，并派发健康教育材料、安全套及艾滋病咨询监测或性病诊疗联系卡等。

　　■相关新闻

　　珠海今年检出5例HIV感染者

　　本报讯(见习记者许江通讯员尹琦)今天是“世界艾滋病日”，记者昨天从珠海出入境检验检疫局了解到，今年1到10月份，该局在出入境人群中检出5例HIV感染者，若从1986年该局开始监测艾滋病起，至今共检出52例HIV感染者，其中外籍人士21例，分别来自亚洲的泰国、马来西亚、越南以及非洲的刚果等国，澳门遣返人员7例，中国劳工、港澳居民和其他人群24例，另外还从2批血液制品中检出HIV抗体呈阳性。

　　珠海出入境检验检疫局介绍到，近年来艾滋病流行出现了新的形势，中国居民被检出率不断上升，传播途径以静脉吸毒和性传播为主，感染者的职业范围越来越宽，出现了从高危人群向普通人群扩散的趋势。

　　■记者目击

　　首次行动

　　医生讲座后女孩主动要名片

　　11月23日下午。珠海某酒店。

　　这是“高干队”成立以来的首次行动。“高干”们的术语叫“外展”，即外部拓展。执行任务的6名“高干”分别来自珠海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和珠海慢性病防治站。

　　宣教从游戏开始

　　下午4时，“高干”队员如约来到酒店。指定的包房里，坐满清一色的女孩，大约40来个，两个老板模样的人在训话：“安静一点，老师来了。看完电影，就上班。”女孩们仍旧叽叽喳喳，对“高干”们的到来既不诧异，也不热情。“高干”队员们迅速分工，摆展板，放投影机，还给每个女孩发放《女性防病须知》小册子，里面附有一张珠海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艾滋病咨询室“名片”。“电影”开始前，“高干”队员给每个女孩抽血，建立了血液档案。不少拿到小册子的女孩立刻翻开，认真读起来。一个女孩手里的“名片”掉地上了，旁边的同伴捅捅她，她马上捡起来，重新在小册子中夹好。

　　“电影”开始了。珠海CDC传染病防治科科长黄利群把女孩们分成两组，“请大家先玩个游戏”。这个游戏，有点像《幸运52》中的“猜词”游戏，每组各出一人背对投影，在组员的动作或语言提示下猜出词语。开始，女孩们兴致不高。谁都不愿意站出来猜谜，有个女孩甚至在底下对着黄利群翻起了白眼，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更多的女孩自顾自聊天。

　　讲座时女孩不时发问

　　投影屏幕上显示的第一个词是“艾滋病”，一个红衣女孩站在场中间，底下的人七嘴八舌，“一种病，不大好说的”、“就是那个，那个……”“最厉害的那种病！”最后一个提示过后，红衣女孩脱口而出“艾滋病”。

　　当猜到“高危性行为”时，女孩们有经验了，“五个字，后面三个字你肯定知道，好常见的啦。”底下女孩一阵哄笑，猜字的女孩从笑声中获得了信息，立刻说“性行为”。“对了，对了……第一个字，跟‘低’对着的”，“高？高危性行为？”台下一片掌声，连“高干队员”都竖起了拇指。

　　过半留下听性病讲座

　　游戏过后，女孩们的兴趣似乎大了些。黄利群不失时机地开始了讲座。有好一阵，女孩们聊天的声音小了。边放幻灯片，黄利群边讲解，间或有些女孩冷不丁地发问：“被蚊子叮了，会不会得艾滋病啊？”“要是怀孕了，妈妈有病，孩子会不会有事？”“我平时……会不会是艾滋病？”最后的环节，黄利群出了道题，问哪些行为可以感染艾滋病。女孩们相当配合，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应答。“握手会传染艾滋病吗？”“不会！”“性接触传染吗？”“会！”

　　讲座过后，来自慢性病防治站的“高干”队员给女孩们继续讲授性病防治知识。有些女孩坐不住了，陆陆续续往外走，仍有超过一半的女孩留下来了。一个短发、声音有点沙哑的女孩，在刘医生讲完后，用粤语问了一个问题，刘医生也耐心地用粤语回答。过后，她用普通话说了句“谢谢”，还大声说“医生，能不能给张你的名片”。刘医生掏出了名片夹，旁边多出了好几双手。

　　原定45分钟的首次行动，最后延长为一个半小时。

　　二次行动

　　示范安全套使用医生羞红脸

　　11月29日下午。珠海某酒店。

　　主讲人换成CDC医生姚刚。听课的“学生”更多，有将近60个女孩。流程跟上次基本一致，仍以游戏开始，过渡到艾滋病高危干预讲座，最后是性病防治知识介绍。在干预讲座的之前和之后，“高干队员”分别给每个女孩发了两张健康状况调查表，以监测讲座实际效果。

　　姚刚是个男医生，这也是他首次以“高干”身份给干预人群上课。过程几乎很顺利，直到正确使用安全套示范环节。上次讲座本就安排了此环节，因为时间关系取消了。这次行动前，姚刚他们就合计，一定要示范一次。

　　“有没有人会用的，给我们示范一次？”姚刚拿出准备好的模具和安全套，嘻嘻哈哈的女孩们有点冷场了。姚刚想了个办法，“没有人主动，那就击鼓传花了，传到谁算谁。”女孩们还是不乐意，“你上呗，给我们正确示范一下不就行了。”没法子，姚刚只好自己上了。从安全套开封，到套上和取下的技术要领，他一边做，一边说：“要捏住底部的气囊，小心你们的指甲，不要划破安全套……”在取套环节，因为模具的关系，演示不太顺利，他禁不住“啊呀”了一声，底下女孩们“哄”地发出一片善意的笑声。幻灯片投影的亮光中，姚刚的脸红了。

　　此后性病防治讲座，增加了病例图片的使用。女孩们边看边说：“太恶心了！”有的女孩对着垃圾桶呕起来，个别女孩捂住了眼睛。大多数人默默地看完。活动结束，有人开了个玩笑，“欢不欢迎这个靓仔医生下次来讲课啊？”“欢迎！”女孩们大声回答，自发地鼓掌。

　　回去的路上，有“高干队员”自言自语：“下次该买个有固定底座的安全套模具。”

　　■对话娱乐场所从业者

　　“以后要提高警惕了”

　　“高干队”第二次行动后，记者以社会调查的名义采访了某娱乐场所从业者小丽(化名)。

　　记者(以下简称“记”)：第一次上这样的课吧？

　　小丽(以下简称“丽”)：是。

　　记：中途有没有走神？

　　丽：有。

　　记：为什么走神？在想什么？

　　丽：没想什么。就是觉得都懂了。

　　记：讲的内容真的都懂了？

　　丽：大部分吧。(还是忍不住问旁边的黄利群)是不是一般有(艾滋)病的人身上都有异味？(黄利群：不是，艾滋病人没有异味。)

　　记：那刚才示范正确使用安全套，你怎么不上去？

　　丽：不好意思(略羞涩地笑)。那么多人。

　　记：平时有没有相关的安全措施？

　　丽：有。没有措施，也不会做。

　　(黄利群插话：人家给你5000呢？)

　　丽：也不做。那些钱还不够我看病的呢。

　　记：刚才那些性病病例的图片，看了有什么感觉？

　　丽：(皱眉)挺不对劲儿的。

　　记：是不是觉得以后自己要注意了？

　　丽：嗯，当然。要提高警惕了。

　　记：以后可能还有这样的课，还来吗？

　　丽：来啊。

　　■对话“高干队员”

　　示范使用安全套是工作需要

　　“高干队员”黄利群称，开展防艾工作不能有救世主心态

　　志愿者也可协助参与防艾

　　记者(以下简称“记”)：成为“高干”，有什么条件？

　　黄利群(以下简称“黄”)：起码要具备防艾专业知识，对政策的把握能力以及社会沟通能力，高干队的外展要和各部门打交道，还要把防艾作为己任。

　　记：“高干”们都是专职医务工作者吗？

　　黄：目前都是。我们主要起规划、指导和执行监督作用，并联合其他成员单位共同开展高危行为人群干预。今后妇联、街道办、红十字会志愿者等都有可能在“高干队员”指导下，协助参与防艾。

　　记：上岗前也要培训吧？

　　黄：10月份“高干队”进行过一次培训。内容涉及防艾政策法规和伦理道德，当前艾滋病流行形势及主要防治经验，现况分析调查方案、干预工作计划制定、组织管理及主要干预技术等。培训形式也很特别，有角色扮演的互动项目，就是模拟做外展，“高干队员”分别扮演外展人员和高危行为人员，然后现场点评。

　　首次行动像分配任务

　　记：面对高危行为人群，每次外展前需要做特别准备吗？

　　黄：一定要的。以娱乐场所的外展为例，事先要摸底，比如娱乐场所从业者的高危行为习惯如安全套使用情况，人群基本特征如文化程度等，还要针对特点用他们接受的方式和语言来进行干预。

　　记：第一次行动酒店给予了配合，是自愿的吗？

　　黄：我们(CDC公共场所科)对酒店有卫生监督抽检的职能，外展前会与娱乐场所经营者进行协商，也不能说自愿，多少有点像“分配任务”。

　　记：协商时经营者会不会有抵触？

　　黄：还是会有。比如担心外展与从业者工作时间冲突，会让消费者误解，影响生意和声誉啊。这些我们都会考虑，所以“高干队”的干预一旦展开，所有的娱乐场所都要铺开，这也是消除经营者顾虑的一种策略。

　　板着脸教训别人不行

　　记：第一次行动我参加了，到现场时心怦怦直跳，你呢？

　　黄：当然也紧张。应该说是顾虑，以前的宣教都是在机关、学校和工厂，以这种形式进入娱乐场所还是个开头。

　　记：但我觉得你很放得开。

　　黄：毕竟接受过培训嘛。也不希望讲了就算了，希望达到预期效果，调动参与热情最好。

　　记：女孩们“听课”，把脚翘在桌上、随意接电话、进进出出，觉不觉得自己不受尊重？

　　黄：有点。

　　记：影响你情绪吗？

　　黄：会有影响。不过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不会太在意。要是因此板着脸教训人家，没人理你的。

　　培训之前也觉得尴尬

　　记：要是让你来示范使用安全套，会不会尴尬？

　　黄：这是“高干队”主要目标之一，不可避免的。我在广州和香港都接受过专门培训，培训之前，也觉得尴尬(笑)。现在慢慢平和了，从工作、专业角度看，没什么。当做平常干预内容之一来看待。

　　记：有人在现场问些难以启齿的问题，怎么办？

　　黄：回答技巧有很多。如果我不清楚，会直接说。如果觉得不适合当众回答，会过后单个讨论，总之不要影响课堂气氛。如果是无聊的问题也不会厌恶，要根据现场环境来处理。你的目的是为了让人接受，不能有高高在上的心态，我们不是救世主。要对上课的人遵循平等、尊重的原则。

　　记：你是女性，说不定要接触男性高危行为人群，会回避吗？

　　黄：不会，工作需要啊。只要他接受，我就不会回避。把他们当朋友对待也可以，如果他告诉我他的秘密，我会保密。

　　记：给高危行为人群上课，有没有什么忌讳？

　　黄：称谓上要特别注意，不能用歧视和侮辱语言，尽量用中性词。我不认为他们是弱势群体，但他们都很敏感，可以说是“脆弱人群”。还有一些情况在外展中会陆续发现，尽量避免。

　　记：每次外展行动后，你洗几次手？

　　黄：(大笑)正常洗啊，一两次。如果接触到高危行为人群血液和体液的，要消毒。

　　■对话艾滋病人

　　不够胆想成家的事

　　一位艾滋病人平静接受记者采访，他希望别人对他如对平常人

　　染病：和艾滋病毒友共用针具

　　希望：大家对他如对平常人

　　心愿：找到工作拿工资请老妈吃饭

　　害怕：连累家里人

　　在我们身边，艾滋病患者是怎么生活的？他们内心又向往怎样的生活？11月29日，一位艾滋病病人在珠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艾滋病咨询室，平静地与记者聊天。

　　他染病前是“瘾君子”

　　记者(以下简称“记”)：怎么称呼你呢？

　　阿来(以下简称“来”)：叫我阿来好了。

　　记：能不能介绍下你自己？

　　来：34岁，家在湾仔。

　　记：怎么知道得这个病的？

　　来：2002年在这里(CDC)查出来的。

　　记：你主动来查的？

　　来：不是。本来自己怀疑有，之前吸过毒，但那时有个女朋友，不敢来查。

　　记：那怎么会知道病情的？

　　来：那一年有个吸毒的朋友被抓了，出来后别人传他感染了HIV，他被抓的那天我还跟他共用过针具。他有(艾滋病)，我就想自己可能也有。

　　记：怀疑为什么不去查？

　　来：下不了决心。那个朋友出来时，本来我已经戒(毒)了。也认识了女朋友，我们住在一起，想走正常人的路。那个朋友感染的事是个晴天霹雳，心里很烦，自己感染了无所谓，要是传染给女朋友，不是毁了她一生？就又想用白粉麻醉自己。记：又开始吸了？

　　来：嗯。

　　检查前自己已认定染病

　　记：是心里烦，还是毒瘾又犯了？

　　来：(大声)不是，绝对没有(毒瘾发作)！抽了10多年，强戒过三次，劳教过两次，什么都一清二楚，什么都厌了。当时那些人问我要钱买毒，我有钱就借他们。他们问我要不要，我都说不要。试过几个朋友都是这样。

　　记：那最后是女朋友促使你去检查的？

　　来：不是。后来她出事了，晚上被人抢劫捅死了。那天我跟朋友在打麻将，回来就被警察逮住了。他们查过我房间，看到里面的针具和带血点的衣服，就送我去强戒了。四个月以后要转去看守所。看守所的医生问我有没有病，我随口说“有，感染了HIV”，他们就送我来检查。

　　记：还没检查就那么肯定？

　　来：我那时肯定自己有了，不管查不查，心里都认了。

　　记：结果是不是证明感染了？

　　来：不知道。后来从看守所出来，他们让我回家等结果，什么地方都不要去。

　　记：后来怎么肯定自己真的感染了？

　　来：几个月后，我自己到CDC问黄(利群)科，她说是。

　　记：平时有什么症状？

　　来：很容易感冒，会低烧、拉肚子。

　　记：现在身体怎么样？

　　来：比以前好多了。可以说是正常人一个，就是CD4(艾滋病病毒攻击的免疫细胞)还比较低。

　　不敢用真名怕连累家人

　　记：你敢不敢用真名？

　　来：不敢。

　　记：害怕别人知道了躲开你？

　　来：躲开我不要紧，主要怕连累家里人。

　　记：一个人住还是跟家人住？

　　来：家里是三层楼的房子，二、三层家里人住，一楼几个房间出租。我也住一楼。

　　记：为什么不去楼上住？

　　来：现在应该不可能。我也不愿意。家里有哥哥的小孩，一不小心刮破皮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记：家里人没主动提出一起住？

　　来：我妈肯定是对我不离不弃的。吸毒的时候，大哥怨我怪我，现在已经有转变了。以前叫他，他不睬我，今年4月那次后在家调理，他主动对我妈说，愿意拿钱给我治病买药。他外表很冷淡，内心还是关心我。

　　交不上正常朋友

　　记：除了家人，邻居知道你的事吗？

　　来：应该知道。

　　记：他们怎么看你？

　　来：见面了也说话，但比较冷淡。背后说些什么也不知道。

　　记：和朋友来往多吗？

　　来：不多，只有一个，是个正常人，我们亲如兄弟，经常上来看我，陪我聊天。我们这样的交不上正常的朋友。

　　记：别人怎么对你，你最舒服？

　　来：好像平常一样，就心满意足了。觉得政府对艾滋病宣传不够，很多人还是很怕。到派出所办事，他们拿纸巾把笔包着给我用。其实懂的话，根本一点不可怕。

　　最想请老妈吃顿饭

　　记：现在还有没有吸毒？

　　来：没有。你看我有没有吸？(说着卷起袖子让看胳膊)

　　记：肯定没吸？

　　来：肯定。不会吸了，还要锻炼身体。

　　记：重选一次的话，还会不会吸毒？

　　来：肯定不吸了。

　　记：想不想拍拖，然后成个家？

　　来：不够胆想。好像我这样的，有病的，大家在一块互相鼓励、互相扶持还可以；正常人想都不敢想，正常人连工作都不敢请我。

　　记：你试过去找工作吗？

　　来：找过好多次。

　　记：是不是你没有什么劳动技能？

　　来：我有大车牌啊(指可以开大货车)。有人请、不嫌弃的话，什么工都可以干。我妈为我付出这么多，现在最想就是有份正常的工作，拿工资请她吃顿饭。

　　A34－35版

　　采写：本报记者胡群芳通讯员黄丽雯

　　图片由“高干队”提供

　　图：

　　“高干队员”在酒店给娱乐场所从业人员开展艾滋病讲座。

　　黄利群称，艾滋病讲座进入娱乐场所还是首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