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鸟乡下的鸟

　　■杨红筑

　　小区住宅的间距相隔很近，若有人大声说话，四邻八栋都能闻其声。故每天早上，当周围退休老人养的鸟高声啼唱时，宛若一出悦耳的歌剧，在我卧室的窗前开幕。

　　夏天清早约6点40分，冬天便是早上7点半，从第一只鸟吞珠吐玉地唱起，小区的白

　　关于养鸟，我是外行，猜想多是画眉、鹩哥之类。虽然不懂，却对它们的声音熟悉不过，且也习惯醒后躺一会，静静听这精灵般清脆的声音。叫得早的声音是这样的：喳叽———喳，或是咿呀踢呀踢，还有只鸟老是这样问：几———个几———个，有如江浙的宁波话，是唱着说话。40分钟后，群鸟声息渐小，不过有两只个性鲜明的鸟，总是慢拖拖地来赶晚

　　班车，却更显歌技不凡，能变换不同的唱法，时而拖长声音悠扬如风楼之铃，时而又急雨骤来，如快鼓密密，高亢时清丽穿云，低沉时跌宕婉转。它们唱约一刻钟后结束，这在冬天已是早上8点半，小区的鸟练嗓过程基本告一段落。

　　前个月乡下亲戚满90大寿，我回去住了几天。风景优美的村庄，没有城市繁杂的霓虹，若深夜没有月光，乡下便是黑沉一片。还是早上5点半，房后的树林里，顿如赶集般热闹起来，叽叽喳喳的短促脆啼密密实实地袭醒梦中人，我惊诧地

　　问亲戚，什么鸟这么早就叫了？亲戚不以为意：都是些麻雀，天天如此。半小时后麻雀会结束，亲戚们起床，开始去挑水，燃灶，做早餐和准备下地干农活。我想这就是城市的鸟与乡下鸟的不同了，城市里，总是先听见人们活动的声音，才听到宠物鸟的叫声。而乡下，人们却是在鸟叫声后，才开始繁忙的一天。

　　乡下亲戚来城里办事，在我家住过一夜，走时顺口说：你们城里的鸟，弯来拐去硬是叫得好听。我听了一乐：乡下的鸟其实也不差，规模庞大气势恢弘，岂是城里笼中鸟能奏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