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禽与鸟粪

　　旧燕新巢

　　武炳新

　　如今人们的生活可以说越来越趋向精致，这是好事。但另方面，它也让我们感到人的生命仿佛越发脆弱，仿佛任何一股风都可能将我们刮倒一样

　　世界越来越给人有整体与一体的感觉了，换句话讲，就是没有什么人可以在今天独善其身。最近，流行于世界范围的禽流感信息及预防举措，已经让人们的生活同家禽，甚至鸟粪密切联系到一起。可这在以前是没有的，或者说是较为罕见的。在以前，鸟是我们的朋友，家禽是我们很多家庭生活的伴，也是我们的一种美味。可如今无论是朋友，还是我们生活里的伴，它们都给我们带来了麻烦，并让我们对它们都有点谈而色变。

　　记得，以前我们人无论生活在农村还是城市，几乎家家都养家禽，大人想的可能是以此补贴家里的生活，而孩子们则觉得它们挺好玩，会吃、会动、会跑，真的很新鲜。可那时的家禽也得病，也常常莫名死去，最常见的就是人们说的“鸡瘟”，当时那玩艺也挺厉害，感觉经常就像一股风刮过，一个村子和院子的鸡便会一下死掉很多，而防范和补救措施也是人们尽可能不让没生病的家禽与生病的家禽接近。记忆中，类似这样的情况可以说每年都发生，在我看来，那也应是禽类流感，是近乎我们今天所说的H5Z1型病毒。但当时人并不惊恐，只是可惜那成片死去的家禽。另外，在农村当时处理这些死去的病禽也是掩埋，不过多是掩埋在树下作肥料。城市一般就将它们扔掉，但也有将病死家禽吃了的，食者的解释，经过高温烹煮后不会有任何事。

　　当然，如今人们的生活可以说越来越趋向精致，特别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也越来越能够解释我们原先解释不了的东西。这确是件好事，也确实一定程度上给人类健康提供了更细微的保障。但另方面，它也让我们感到人的生命仿佛越发脆弱，仿佛任何一股风都可能将我们刮倒一样。总之，现在不仅禽类本身让人恐惧，就连禽类羽毛、粪便，也让人不安。在我们生活极困难的那一段日子，鸟粪还给过我们一些人以温暖、以活的希望与生机。这鸟粪不是别的，就是大雁的粪便，它每年冬天都会出现在北方的麦田，很多人当时便在麦田里拣拾它，并将它加工后填进肚子。我不知道这对今天的人来说是种什么感受，反正当时这鸟粪不仅没给人带来可怕，而且带来的还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一种求生欲望。据当时人们说，大雁粪要比树皮、草根好吃。真可谓此一时，彼一时，这也许就是人类经历，就是我们生活本身。

　　最后想说，防范禽流感要科学，但别惊慌失措。

　　本版插图/张旭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