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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寒夜,你们怎样度过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05日11:12 中国宁波网-宁波晚报

  

这个寒夜,你们怎样度过

  昨晚,一位自称钱物被偷的捡垃圾男子,向记者展示他的“工作成果”。他告诉记者,他本想去救助站,但因为身份证等物被偷,所以没有办法,只能露宿街头。记者徐佳伟

  

这个寒夜,你们怎样度过

  5名候车客准备在南站广场露宿。

  

这个寒夜,你们怎样度过

  市救助站的大铁门紧闭。徐佳伟摄 记者王景波 姜恒 肖勇 张寅 通讯员张霄 一文 柯愈全 李玉

  他们在寒风中露宿街头

  准备露宿的候车客

  南站广场一向有很多外来人员聚集。可能是天冷得太快了,当昨晚10点半我们来到南站广场时,广场上已见不到多少身影,可记者还是在候车厅门外的拐角处发现了一群准备露宿的人。

  这群人中有两男三女,年纪都在20多岁,他们不时调整着坐姿,好让大家挤得更紧可以暖和一些。“今晚的温度要降到零度以下,你们这样顶得过去吗?”记者问。“这么冷啊!”他们似乎未听说降温的消息,但相互间挤得更紧了。“为什么不去救助站呢?”记者又问。“我们才来宁波,根本不熟悉。”其中一位22岁的小杨对记者说。

  小杨说,他们都是贵州人,来宁波没多长时间,前一段时间一直在慈溪找工作,但没有找到,于是他们决定回家。“为什么不住到附近的旅馆去呢?一个房间也就三四十元钱。”旁边几个在南站拉客住宿的妇女对他们说。小杨他们笑了笑,没有回答。记者看到,在他们杂七杂八的一堆行李中,有一个塑料袋里装满了方便面。“这是我们准备在路上吃的。”小杨说。他告诉记者,他们买的是第二天晚上的火车票,还要在南站广场上等一天一夜。

  天真的很冷,就站了一会儿,穿着皮衣、套着两件羊毛衫的我们几个已经一个劲地缩着脖子。可小杨他们穿了多少呢?小杨拉开外套拉链,只见里面还有一件外套。“你们瞧,我今天特意穿了两件外套。”小杨说话的时候,嘴里呼着白气。这样就能在零度以下的寒夜里露宿?这几个人非冻出问题来不可!我们几个商量过后,决定为他们找个旅馆住下。

  40元钱,对城市中的许多人来说,不过是许多开销的一个零头,而对于小杨他们,便是一笔宁可露宿也舍不得花的巨款。当我们掏出40元钱帮助他们在一家旅社安顿下来时,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应该说,这个冬夜对他们来说将不再寒冷。

  地下通道里“避风”

  晚上11点,记者来到城隍庙地下通道。值勤的保安告诉我们,这几个月来,在电梯上端的拐角处,总有一个50多岁的外地人在此安“家”。随后,这位热心的保安陪着记者来到了拐角处,说:“外面天气实在太冷,实在不好意思把他赶走。”但保安说的那个人并不在,倒是有一个年轻人在那里“安营扎寨”。不过,这个因找不到工作而流落在此的年轻人显然不愿过多地说自己的经历。“你们还是问问那位年纪大一点的吧,他刚出去,马上回来。”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说话间,一位穿黑衣的老人步履蹒跚地走了上来。“就是他。”保安对记者说。

  这人自称名叫周志荣,福建人,今年50多岁。虽然如此落魄,但浑身上下收拾得还挺利落,只不过大冷的天还穿着一双拖鞋。周志荣非常木讷,很难连贯地讲清楚一件事,对记者的提问也是似懂非懂,常常是答非所问。记者好不容易才弄清楚,周志荣来宁波打工已有好几年了,原来在江东的一家快餐店里当厨师。后来工作丢了,就有一天没一天地混着。几个月前,他借了1500元钱给一个做装潢的朋友罗某,罗某当时在替海曙区一家单位搞装修。不想活干完了,工钱却没有拿到,罗某没了钱,他借给罗某的钱也就没了着落。他和罗某曾找过那家单位多次,但这家单位却一拖再拖,就是不愿付钱。两个多月前,他实在没钱了,便开始沿街乞讨,晚上便来地下通道安歇。

  “今天讨了多少钱?”记者问他。“没讨到钱。”周志荣有些无奈地说。“那你平时的一日三餐怎么办?”“就在城隍庙小吃街上拣些别人吃剩下的填饱肚子。”周志荣讪讪地说。“那你为什么不到救助站去呢?那里有床有被,条件可比这里好。”记者说。周志荣过了好一会才回答:“不知道在哪里。”

  记者看到,这块拐角处因为有前面的玻璃墙挡风,与外面的寒冷相比要温暖许多。熬过这个宁波入冬以来最寒冷的夜晚,周志荣恐怕不成问题。“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能尽快讨到欠款,找个最便宜的旅馆安歇。”周志荣说。

  20多个流浪人员睡长廊

  凌晨1点20分左右,气温已降得很低,寒风呼呼作响。记者来到月湖景区,竟发现有20多个流浪人员睡在长廊里。

  他们大多只用一条薄薄的破棉被铺在地上做垫被,身上盖着的也是一条破棉被,只是稍微厚一点。条件稍好的就多盖一条被子,运气好的就睡在长廊拐角处,而运气不好、又没有条件的就只能盖一条很薄的破被子睡在风口处。一位中年人连被子都没有,穿了一件夹克衫,从旁边睡着的流浪朋友那里拉了一点被子盖在身上,就这样躺在地上,其实他冷得要命,一直清醒着,不停地打着寒战,身子缩成一团。这样的环境,他们怎么能睡得着啊?

  记者上前问了这位中年人。他说,他是四川人,来宁波已经有半年了,工作一直没有找到,身上的钱也早就用完了,因为没钱没地方住,晚上一直都睡在月湖长廊。昨天气温突然下降,自己又没被子,就只能这样熬一夜了。他已打算好了,过几天就回家。另外一个没有睡着的流浪人员说,天气突然冷下来,他没有“准备”厚被子,能熬过这一夜,不知能否熬得过整个寒冬。他的心愿是,能找到一条厚被子。

  救助站里只有5名被救助人员

  在昨夜的“巡街”过程中,记者们竟在本应该充满“爱心”的救助站门口,体验了半个多小时的“瑟瑟发抖”。

  昨晚8点半,记者来到宝善路上的市救助站时,大铁门已经紧闭。记者向门卫室里的工作人员出示了记者证,并向他们说明想了解当天晚上被救助人员的生活情况。不料工作人员立即予以回绝:“站里晚上没有领导,不能采访。”

  为了解到救助站的救助情况,记者多方联系该站负责人。在联系过程中,我们3名记者一直站在救助站的大门外等候,而多名站内的工作人员在房间内看着门外的记者无动于衷。其间,记者曾敲窗户询问,能否进去等候站里领导的消息,但未被允许。当在里面值班的救助站办公室赵主任同意记者进入救助站内时,记者们在瑟瑟寒风中已等了30多分钟。

  记者了解到,当晚救助站只有5名被救助人员过夜,其中两名是当天气温骤降后才来申请救助的。赵主任介绍说,这几天天气寒冷,站里专门研究过,对救助对象的条件进行适当降低。记者问到救助站是否可以上街主动开展救助行动时,赵主任表示,站里没有这方面的安排。

  他们在工地早早睡下

  晚上8点多,记者陆续走访了几处建筑工地,发现住在工地上的民工兄弟们对气温骤降明显始料未及。

  在姚隘路一个建筑工地宿舍,一百多平方米仓库式的宿舍房里住着40多位工人。下班后的民工兄弟们,有不少正在宿舍里忙着翻箱子找冬衣。“完了,衣服不够穿,老天爷冷得这么快!”民工何师傅说,白天的时候虽然感觉气温明显下降,可干着活还不怎么觉得冷,吃完晚饭才觉得到处是冷飕飕的风。他赶紧回宿舍翻箱子,没想到只找出一件羊毛衫,还是不够御寒。于是他打了点热水,洗好脚之后早早地就上床了。

  我们看到,宿舍里来回走动的人很少,许多人都上床了,连打牌的人都把脚埋在被窝里。记者问他们,这样住着会不会太辛苦?有人调侃地说:“工地嘛,就这条件。比起外面那些流浪汉来说,我们算幸福了,我们至少有个睡觉的窝啊。”

  在江南村一个建筑工地,记者则看到几位民工兄弟在用“热得快”烧水。工地里没供应热水吗?他们说,早一点的话工地食堂里还有热水,晚了就没了,得自己烧。记者看到,有人在被子上加盖了一条毯子。工人刘师傅说,白天看到报纸上说后半夜零下几度,他特地把夏天盖的毯子也拿了出来,免得后半夜着凉。记者用手捏了捏被子,发现被子很薄。

  在其他两个建筑工地的工地宿舍里,记者看到,这些宿舍一般都是简单搭建或者收拾出来的简易房,墙体比较薄。工人们晚上鲜有出去溜达的,多聚在宿舍里说笑或者休息,虽然条件艰苦,但场面还是很热闹。

  两姐妹没有卖掉一枝花

  时间已过22点,记者经过开明街亚细亚商城的门口,见到一高一矮两个小姑娘还在向路人兜售玫瑰花。小姑娘的脸蛋已经被寒风吹得变成了紫红色,捧着鲜花的小手在发抖。看到有照相机对准了她俩,小姑娘连忙逃开。记者忙说要买花,才把她们留住。

  这两个小姑娘是两姐妹,姐姐11岁,妹妹只有6岁。晚上天太冷了,路上情侣稀少,两姐妹一枝花也没有卖掉。小妹妹对记者说,她拿到了2元5角的小费,而姐姐只拿到1元小费。

  记者问她们冷不冷,两个小姑娘都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姐姐说,爸爸妈妈每个月只有700元钱,只够全家生活,她上学的费用是借来的,她要靠卖花来挣钱,平时一般要过了晚上11点才回家。这个晚上太冷,她们原本想早一点回家,但没有卖掉一枝鲜花,没有完成任务,还不能回去。

  记者对她们说,给她们每人一枝鲜花的价钱后,用我们的采访车送她们回家。两个小姑娘高兴地上了车。当我们的车开到离她们家还有100米路的时候,两姐妹执意要下车,理由是,怕记者的照相机拍她们破旧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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