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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零频道传媒公司总经理郑琼:海外发行,一个遥远而天真的梦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10日09:24 南方日报

  专访

  2005中国(广州)国际纪录片大会今天就将闭幕,但中国纪录片刚刚跨出细小的步伐。中国纪录片,尤其是民营纪录片依然面临优秀作品缺乏、拍摄观念落后、发行渠道狭窄等多重制约。民营纪录片如何担当起传播本民族文化和声音的重任,如何走向国际市场?

  本文希望,通过对两位业内人士的采访,为这个命题提供借鉴。文中两位主角,一位是民营制片公司的制片人,经历了从电视台工作人员向民营制片公司老板的身份转换,经历了从电视专题片向纪录片的题材转变;另一位是中国第一家民营纪录片发行公司的总经理,近年来致力于拓展中国纪录片的发行渠道,备受业内人士推崇。

  纪录片就像家庭相册

  记者(以下简称“记”):我们生活中已经有许多文化产品,您觉得纪录片有何特殊之处?

  郑琼(以下简称“郑”):娱乐产品是必须的,但纪录片是我们存在过的证明,是我们思考过的痕迹,是我们生命里令人感动的瞬间。智利纪录片导演帕特里西科·古兹曼有一句名言,“一个国家没有纪录片,就像一个家庭没有相册”,已经形象地道明了纪录片在一个国家或民族历史上应该享有的地位。

  记:在大部分中国人的印象中,纪录片是小众文化,而民营纪录片则更是边缘文化。

  郑:人们一说起民营纪录片,就觉得都得讲阴沟里的事,越边缘、越另类越受青睐。而国外一说起体制内制片就觉得是在给政府舔屁股。去年我问德国购买商喜欢什么题材,回答是政治题材。我并不喜欢这种二元对立的界定。

  事实上,在新的环境下,有独立版权意识的纪录片导演会成为政府一个很好的公关。他们的存在不仅可以保留一些优秀的带有个人观点的作品,而且还可以让这些作品在适当的时候替国家服务,传播我们这个民族的文化和声音。

  我们没有一个真正有力的拳头产品

  记:您参加过国内外各种纪录片节,您对国内纪录片如何评价?

  郑:中国记录片大多停留在人物冰冷的活动表面,对任务内心挖掘不够。真正好的纪录片是人类精神生活的真实纪录,而绝对不是那些浮在生活表面的鸡零狗碎。

  现在那些所谓新生代导演喜欢拍一些严重自恋的极其个人化的作品,比如在街头千万人之中咬着手指头摆个POSE,让你看了之后只想找个地方把它全吐出来。

  我后来在想,拍片子其实就和写文章一样,个人化作品和关注生命个体是两个概念,后者是很难看到作者本人,所有的视线都会集中在作者真正关注的人物上,观众的心会随着人物的命运一起起伏。但那些个人化作品却正好相反,摄像机对准的人物其实只是作者表演自己的工具,观众的视线会越来越远离那些自恋的秀场。

  BBC的Nick先生曾提到他个人对于中国纪录片的整体观感:农村题材的太多,公共生活的东西较多,从外看的多,从远距离看的多,表现私人生活领域的太少,所有纪录片里的人物很少开口讲述自己内心的感受,导演镜头和要表现的人物之间永远都是2米远的公共距离。

  记:除了对人物内心挖掘不够,还有什么缺陷?

  郑:一个好片子最重要的是选对拍摄对象,找好人物就成功一半了。纪录片很关键的是展现事实,而不是简单的给结论或做价值判断,所以如何讲故事变得异常重要。

  做任何一个片子的时候你一定要想到你的观众是谁,而且要想到如何娱乐观众,六七十分钟的时间是观众在看,所以你一定要服务好观众。即使你有一个很好的观念,也必须要用一个大多数人都能理解的沟通方式。比如有一位导演拍麻风病,拍了很多人,每个人都很凄惨,但我看完后,没什么印象。这就是他没有选好沟通方式。你不用拍那么多人,就集中拍一个人,所有的信息就会集中在一块,所有的力量就会刺穿你的镜头。国外买家一般不愿意买中国的纪录片成品,就是因为我们的后期制作有很大问题,外国人看不懂。

  还有,这么多年来,我们没有一个真正有力的拳头产品。所以我想促成与国外的联合制作,把优秀的导演捆绑起来,推出最有分量的、能代表中国水平的片子。一旦成功,这种经验和产品就可以复制,可以产业化。

  在国内,纪录片每分钟10到20元人民币是市价,有些电视台出到每分钟50到100元已经是天价了。而在国外,一小时的片子能卖到一万美元左右。

  海外发行是一个遥远而天真的梦

  记:在2004年广州国际纪录片会议上,探索频道亚洲公司制作部总监维克兰·夏纳说,在过去3年里,他们制作的纪录片25%与中国有关。言下之意是,中国题材已成为纪录片的重要题材。现在很多中国导演也在走海外发行的路子,对此您怎么看?

  郑:海外发行一直是很多纪录片人一个遥远而天真的梦。他们以为老外有钱,老外就能救自己;以为在国内找不到观众或收视不好的内容在国外就能找到知音。透过将近两年的摸索,我发现这个观点大错特错,好内容在全世界都可以通行,不好的内容傻瓜都会嗤之以鼻。

  记:您觉得中国纪录片的出路是?

  郑:我倾向于与海外联合摄制,就是用外国的技术拍我们自己想要的片子。此外,成立纪录片基金会,为优秀导演提供资助,也刻不容缓。

  记:您觉得中国纪录片有希望吗?

  郑:不要想得太远,闷头去做就行了。处于一个不规范的非市场环境的今天,唯一要做的是在艰难中去努力、推动。先把路修起来,再简陋也能跑车走人。一个良性的市场不是一夜间自己长出来的,我们无法就这样毫无作为地安静等待戈多的出现。

  记:与您交谈的时候,感觉您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又是一个实干家。您怎样评价自己?

  郑:我是一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呼吁都没有用,要做事。中国的问题就是说话的人太多,做事的人太少。

  记:您会做到什么时候?

  郑:做吧,一直到死为止。

  本版采写/本报记者蒲荔子实习生陈祥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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