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岗位”的修鞋匠

　　10日早晨7点半刚过，老李提着他的“百宝箱”来到路口准时上岗了。

　　老李今年53岁，一顶线帽遮不住斑白的头发，一口地地道道的东北话，伴着满脸憨厚的笑容。1993年从单位离职后，闲下来的老李放下脸面心一横，就在家门前的花园庄路口

　　“那时邻居家刚添了个娃，现在孩子都上三年级了。”12年了，老李的修鞋摊已经能换拉链、钉扣子、配钥匙，用他的话说，这叫搞“多种联合经营”；12年了，无论酷暑寒冬，老李的修鞋摊从早到晚摆在那堵墙下，“要是别人等着修鞋找不到你，那多不好，我们这行得讲‘信誉’”。为了守好自己的这份“信誉”，老李，一位普通的修鞋匠，在寒冬里默默地坚守着……

　　记者来到老李的修鞋摊时，已是八点一刻，他手头上已经攒下了不少活。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路口有个修鞋的师傅，早上上班时把坏了的鞋子放到这儿，晚上回家时取走，很方便。

　　摘下棉手套，挽起羽绒服的袖子，记者当了一回老李的“关门弟子”。拾起“百宝箱”里的钳子和剪刀，那刺骨的冰冷让记者浑身一颤。“呵呵，冬天修鞋最受罪的是手了”，老李摊开他那双久经风霜的手，感觉像那修鞋用的铁锉，布满坚硬的茧子。由于经常剪厚厚的胶皮，手背上隆起了一道比胶皮还要厚的剪刀茧。“这都是咱十多年积累的本钱，手都穿上了‘铁甲’。”老李炫耀道。

　　尽管有“铁甲”保护，手老是露在外面还是受不了严寒。有时冻麻了拿不起鞋钉，哆嗦得连修鞋机的线都穿不上。最要命的是，手硬了冬天就容易裂口子，所以老李的手每天晚上得享受“星级待遇”：温水泡十分钟后再抹点甘油润肤。

　　记者的手没有“铁甲”，一会儿就冻得通红，直想往袖筒里缩。老李忙不过来时，记者帮他干些修修拉锁、配配钥匙之类的小活。本想修个鞋跟，无奈现在女同志的高跟鞋跟太细，钉鞋钉时老是找不准位置，一不小心砸到手指上疼得直咧嘴。老李用他那双大手捻几个小钉，敲几下就完事。

　　闲下来时，老李喜欢抽袋烟，聊聊天。鞋摊似乎成了附近居民敞开的聊天室，周围总是热热闹闹的，仿佛这个冬天在这里并不寒冷。已经是12点多了，聊天的人走了一帮又一帮，而老李始终端坐在马扎上忙着手上的活。

　　“中午不回去吃饭吗，离家就几步远？”

　　“老婆呆会儿送来。我回去吃饭，人家找不到咱咋办。”老李还是那句老话。片刻，老李的爱人果真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一份辣椒炒鸡蛋，外带自制小咸菜。老李边啃馒头边说味道不错，“小康水平啊，吃了饭身子就不冷了”。由于有些修鞋的人急着去上班，老李吃饭的空当，爱人临时接过了他的活。这么多年下来，爱人都已经成了修鞋能手。“咱不能让人等着啊”，老李的鞋摊永远都是为大家着想。

　　已是下午两点，记者裹了裹衣服起身离开了老李的鞋摊。此时，记者活像冰箱里的冻饺，从肚子里往外透着寒气。

　　“那你啥时收摊啊？”

　　“等到天黑见不到人了再说，万一人家找不到咱咋办？”耳边依旧传来老李的那句老话。

　　文/片本报记者杨传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