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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汝昌:红楼无限情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12日08:45 人民网

  

周汝昌:红楼无限情

  就红学界来说,2005年可以称为“周汝昌年”了。一个87岁的老人,年内已出版了《周汝昌梦解红楼》、《红楼无限情:周汝昌自传》、《定是红楼梦里人》、《红楼十二层》、《红楼真梦》、《和贾宝玉对话》、《我与胡适先生》等数本红学著作,还有《红楼梦诗词》等几本已列入出版计划。

  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尽管老人不太喜欢“红学家”这个称谓,也不喜欢“红学界”这个说法,但他和红楼却是有夙缘的。那是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手中有一部日本版的《石头记》。但那时太小,看不懂,就丢下了。他在南开中学读书的时候,经常和后来成为散文名家的同学黄裳在一起谈红,一度甚至想英译《红楼梦》。但他真正走上研红之路,则始于1947年。那时他还是燕京大学西语系的学生,他的四哥周祜昌读“亚东”版《红楼梦》卷首胡适的考证文章时,注意到胡适先生谈自己手中有敦诚的《四松堂集》,而未觅得敦敏的《懋斋诗钞》,深以为憾,就写信把这一情况告诉了周汝昌。周汝昌到燕大图书馆一查,居然一索即得。敦诚、敦敏是曹雪芹生前最好的朋友,诗集中自然有宝贵的史料,周汝昌据此撰写了一篇关于敦敏诗集中咏芹诗的介绍文章,在《民国日报》副刊发表后,胡适先生即回信切磋,信也在报上发表了。1948年6月末的一天,周汝昌到王府井大街东厂胡同一号胡宅造访,胡适先生亲自将《甲戌本石头记》递到周汝昌手,后又托孙楷第教授把他珍藏的《四松堂集》乾隆抄本和有正书局石印大字本《戚蓼生序本石头记》带给了还是大学生的周汝昌。正是由于这段因缘,1948年,周汝昌主体完成了《红楼梦新证》,这部被誉为“红学方面一部划时代的最重要的著作”于1953年9月由棠棣出版社出版后,一时洛阳纸贵,三个月内连版三次,当年的文代会上几乎人手一册。

  因为这部书的成功,周汝昌得以由四川大学外文系讲师调任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成了学界“红人”;也由于这部书,他在后来的政治运动中变成了“资产阶级胡适派唯心主义”的“繁琐考证”的典型代表,由“红”变“黑”,1968年被关进“牛棚”,差不多一年后,被下放到湖北咸宁“五七”干校劳动。后由于周总理的特殊关照,1970年9月重返北京。

  可是正如孟子所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周汝昌注定命途多舛。继1954年双耳失聪之后,1974年又因用眼过度,两眼近乎失明,仅靠右眼0.01的视力治学至今。

  老人年轻时酷爱京剧、曲艺、民族乐器,最爱听的是反二簧,还粉墨登过场,在《春秋配》、《虹霓关》、《三堂会审》中扮演过小生。如今这一切都恍如一梦。但老人不自怨自艾。他引用老子的话: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在他看来,不见不闻乃是抵御声色的要招。但这并不是心死,他说自己虽然耳目有损,还有一颗心在,“我心中常有几段妙曲,几幅佳画,几声入耳之言,几处动人之色,又何须外求乎?”

  老人还有两大爱好,为他的晚年排遣着寂寞和孤独。一是作诗,二是书法。1970年,周汝昌由干校调回北京后,想到曹雪芹的诗连一首也未能流传至今,不禁无限惋惜。忽然想到雪芹为他的好友敦诚题的《琵琶行传奇》只剩末二句,就异想天开,斗胆续补,一共试补了三首,后来其中一首传了出去,竟使一位红学家认定是雪芹原作,险些闹出大笑话。周汝昌所作的诗,数量极大,涉及方方面面。其中咏红诗最为世人推重。他为刘旦宅先生《石头记人物画》中的四十位人物,每人配写了一首诗,令画册生色不少。他在诗词上的造诣,使他选注的《范成大诗选》、《杨万里选集》一直为学林推重。

  周汝昌的书法也自成一体。他长期致力于中国的书法理论研究,曾和朋友讲过:“平生在书学上所下功夫,比红学要多得多。”有人当面夸他的字是“瘦金体”,他不以为然,说:“‘瘦金体’是宋徽宗所创字体,法出薛稷;我习右军,与之无涉。”

  但老人最痴迷的还是曹雪芹。曹雪芹痴迷,著红用了十年,周汝昌更痴迷,研红用了六十年,有两句诗为证:“借玉通灵存翰墨,为芹辛苦见平生。”周汝昌痴到什么程度?痴到不记得自己家人的生日,却对曹雪芹的生日、忌日记得一清二楚。正如老人所言,痴方能执著,方能锲而不舍——方能无退,即不悔。几十年下来,老人著述等身,何悔之有?尤其是最近几年,老人的研究成果呈现井喷的态势,令不少后学钦佩不止。继1998年由华艺出版社推出六卷本的《周汝昌红学精品集》之后,2003年作家出版社出版的《红楼夺目红》五个月内连续七次印刷,创下学术书畅销十五万册的纪录。2004年,他出版了十卷本、五百万字的《石头记会真》,那是他和四哥周祜昌字字校订、五十六年才得以酬愿的心血结晶。

  谈到今天的红学界,老人说,他因目疾,了解不多,模模糊糊的印象是比较沉闷,没有新见解新突破。但他说自己是一个乐观者。这个沉闷是一个过渡时期,哪一个契机、因缘到了,红学会有一个新气象。“三年吧,三年之后,红学界会有一个突破。”老人若有所思地说。我想起了《周汝昌梦解红楼》一书的封底诗:“梦解红楼日月长,奇情异彩细参商。零笺碎墨皆堪念,中有微怀一瓣香。”这或许可以看作是老人最近的一段心得吧。

  《大地》(2005年第二十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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