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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有义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12日09:04 南方日报

  郑照魁

  一直以为,张艺谋在《活着》之后就再也拍不出任何像样的东西了,因为那部电影已经达到了华语电影的一个巅峰;一直以为,张艺谋对中国文化的理解是那样的肤浅,除了破旧的农村低矮而潮湿的草房就是幽暗的灯笼雪白而年轻的大腿。

  但是,这些想法这些说法这些看法在《千里走单骑》面前都可以消失了。因为张艺谋的确再次突破了自己。尽管这部新片在艺术手段上看起来并不如由全部专业演员扮演的《活着》那么圆润如意,所表现的题材也不如后者沉重和直指灵魂,但它在另一个层面上展示了张艺谋高超的叙事能力,也展现了他并非像人们想像的那样,对于中国文化的理解“只停留在表面”。

  《千里走单骑》的故事很简单。一个日本老渔民一直同儿子不怎么和睦,但在接到儿子可能是肝癌晚期的噩耗后,偶然间得知儿子曾经许诺到中国拍摄云南乡村的傩戏,于是就决定来中国替儿子完成这个心愿。而在云南,老人遇到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困难,最终,虽然拍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儿子也在这期间去世了。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却被张艺谋演绎出多个层面的含义。首先是对于中国古老文化中的“义”的理解。这种义,你可以说它是一种高风亮节,可以说是一种伟大的素质。这种素质,在我们此前的理解里,只存在于“关羽”这样的能够千里走单骑的人身上,但事实上它却几乎扎根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里。比如片中开始一心赚钱的二吊子导游邱林在得知老人的遭遇后可以分文不取、官腔十足的小官僚李彬在听说老人的困难后可以连夜打电话解决问题,甚至一个村长都可以为了招待一个陌生人摆起了村宴,这些行为,这些形象,无一不是在诠释着老谋子对于这个古老词汇的重新定义。

  除了义,这部影片着重表现的自然还有“情”。虽然,从头到尾该片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爱”字,但不论什么人在看过电影之后都不会否认,高仓健演出了最伟大的父爱。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男性观众在电影院里泣不成声的原因。

  一部“有情有义”的电影,自然不可能在市场上太过失败。所以,张艺谋也完全有底气拿它来同陈凯歌的惊天大制作相抗衡。但是,张艺谋最成功的地方并不在于此,而在于能让一个简单的故事在观众心目中站立起来。既然他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也就意味着,他距离一名真正的导演大师,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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