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碧秋：把好入伍第一关

　　文/图特约通讯员 林锦华 王睦伟 高叙壮

　　自1955年我国开始实行义务兵役以来，有一位女医生连续50年参加征兵体检工作，从无差错

　　广东省2005年冬季新兵入伍欢送会近日在广州黄埔港客运站举行。这些将要保卫我

　　自1955年我国开始实行义务兵役以来，有一位女医生连续50年参加了征兵体检工作，从未出现差错；如今退休已经13年的她，依然坚守在征兵体检第一线；全广东省仅此一人。继1987年被国家国防部评为“征兵体检工作先进个人”之后，日前，她再一次被国防部评为“征兵工作先进个人”。她就是汕头市中心医院原五官科主治医师杜碧秋。

　　记者费了半天工夫，不喜张扬的杜老才张开一直紧闭的双唇，向我们陈述起一件件往事……

　　陈春鸣画

　　1 “红缨枪”为人民军队把关

　　1955年，我国开始实行义务兵役制，兵检工作也就应运而生。由于当时经过正规培训的医务人员较少，组织上决定从汕头卫生学校挑选一批临近毕业的学生，辅助兵检工作。杜碧秋所在班全体同学都幸运地被选中了。

　　杜碧秋生长在粤东革命老区，读小学时，身为儿童团员的她经常帮助驻扎在家乡的地下党组织送情报、站岗放哨。“曾经生活在旧社会的我们这一代人，从小就懂得没有人民的军队就没有人民的一切，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屹立于世界之林，首先必须拥有强大的人民军队。所以我就想，既然自己当不了兵，无法直接保家卫国；就更要珍惜参加征兵体检这个机会，严格把关，为军队输送更优质的兵源。”

　　从那一年开始，她就深深爱上兵检这份差事。每年征兵时节，她就主动提出申请，要求参加兵检工作。

　　图：杜碧秋严格把好兵检质量关

　　2 刚出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1959年，我国开始在适龄青年中招收飞行员（以下简称招飞）。按照规定，全省只成立了4支招飞体检队，其中一支由汕头市（时称汕头地区）组建。为了确保任务的圆满完成，汕头警备区（时称粤东军区）决定抽调部分有征兵体检工作经验的医务人员成立招飞体检队。由于招飞体检工作要求更严格、时间更长、涉及面更广，每支体检队要担负20多个县的招飞体检，还得到各县直接展开工作，各方面条件艰苦、任务又很繁重。当时杜碧秋已经结婚，家庭困难比较突出，汕头市中心医院（时称汕头地区人民医院）领导就主动征求她的意见。可是她想都不想就说：“只要组织需要，再艰苦的工作我也干，党和国家的需要就是我的职责”。于是，她又成为招飞体检人员。

　　次年2月底，她就告别爱人，前往广州参加招飞体检业务培训。到达广州的第二天清早，她就感到身体十分不适，起初她认为是长达20多小时的车船颠簸引起的。可是，两三天过去了，不但不见好转，还出现恶心呕吐、厌食等症状。“难道是怀孕？”原来她已经怀孕两个多月。

　　得知这个消息后，省市有关部门的领导都表示只要她愿意，可以随时撤换她。亲朋好友也纷纷打来电报劝说她：“你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还是回来吧！”丈夫更是着急万分，一天三四份电报要她退出招飞体检队，没想到她给丈夫回了个电报：“家事国事，哪大哪小？”

　　3 “大肚婆”不服输狂背条文

　　其实杜碧秋心里十分清楚：招飞体检计划早已确定，集训结束后，就必须直接到紫金县开展体检，直至20多个县的体检完成，才能回到汕头。她的心里也因此有过一大串的问号：路途中的颠簸会不会导致流产？生活的不稳定会不会对胎儿产生影响？……尽管这样，可她却从未提起“换”字。

　　为了使自己更加精通招飞体检的业务工作，集训期间她在克服妊娠反应所带来的种种不适，积极参加各种业务学习的基础上，还自觉利用课余饭后各种点滴时间，加班加点地背诵招飞体检的各种生理指标，硬是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把体检的相关知识和一条条枯燥的法律条文、规章制度熟记下来。当记者问起她当时在那种情况下，为什么还这么用功时，杜碧秋朴实地说：“培养一名飞行员，国家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如果飞行员因为身体素质不好而不能飞行，就会给国家带来太大的损失，因此招飞体检千万闪失不得。”

　　正是凭着这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在那次体检中，她从没有因为自己是孕妇而“闹特殊”。

　　体检所需的各类器械、用具都是体检队自带的，大多数体检场所都由体检队借用当地中小学校的操场、课室临时进行布置。尽管大家都不让她干，可是每到一处，不论是体力活还是细工活，杜碧秋都抢在先、干在前，搬板凳、摆桌椅、搭隔离墙……还蛮有理由地说：“多活动活动，对胎儿挺有好处。”在兴宁市（时称兴宁县）体检时，由于高温酷暑，她先后两次晕倒，醒来之后，她喝点糖水就开始工作起来；梅州市体检结束时，正赶上一场连续多天的暴雨，路被冲垮了、小河的桥被大水淹没了，大家纷纷劝她暂时留在梅州，等待水灾过后直接返回汕头，但她坚持和大家一起跋山涉水。

　　当他们徒步来到揭阳市（时称揭阳县），她双脚已经水肿得非常厉害，但她还是不肯下“火线”……

　　4 三个儿子“陪”她辗转体检场

　　那次招飞体检任务完成，回到汕头不久杜碧秋便生育了，产假还没休完，她又投入到新年度的招飞体检，当时她小孩出生不到6个月，还处于哺乳期，由于考虑到那个时候根本买不到奶粉，她只好抱上孩子踏上招飞体检之路。后来，汕头警备区领导得知这个情况后，专门请了个保姆，随她“出征”帮忙照顾孩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杜碧秋一直奋战在招飞体检和年度征兵体检的战线上，她的三个儿子也是这样从胚胎到出生，随着母亲辗转粤东、粤北的体检场之间。对此，有不少熟悉的人说她：“你的心肠怎么这么硬？”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付之一笑，因为她心里始终有个谱：“国家要发展，社会要稳定、人民要安宁、样样都离不开强大的人民军队”。

　　5 “老顽固”谁说也“不开窍”

　　每年的征兵体检工作，她更是用严谨求实、认真负责的治学态度和实际行动履行“兵检医生”这一神圣的职责。

　　作为兵检“老专家”，这么多年来不知有多少人看中杜老的“特殊身份”找到她请求帮忙。面对人情风、关系网，她铁板一块：人情说不了、金钱买不动。

　　有一年，一位与杜老有着几十年交情的老朋友的女儿由于体重差两公斤左右没有被定兵，老朋友找到她请她出面帮助解决。

　　说实在的，只要杜老肯出面，这个问题也不成问题。但是，杜老反而做起了老朋友的思想工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不合格哪里能革命呢？”

　　还有一次，一个患有慢性支气管炎的亲戚小孩参军愿望十分强烈，父母也很想把他送到部队锻炼，于是就找到了当年担任五官科总检医师的杜碧秋，请她体检时“手下留情”，没想到她还是那句老话：“不论是谁，只要身体不合格的，就别想从我这里混过关”，气得那位亲戚直骂她“不开窍”……

　　由于工作成绩突出，杜碧秋年年被评为优秀党员、优秀医务工作者、征兵体检工作先进个人，还光荣地出席汕头市第一次党代会，先后多次出席汕头市工代会和妇代会等。

　　采访结束时，汕头市征兵办公室副主任、汕头警备区副参谋长林齐华对记者说：“从目前所掌握的情况看，像杜碧秋这样能够坚持50年参加兵检工作的同志，并且从未出现责任退伍的，全省仅此一人，在全国也是为数不多。”

　　（紫／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