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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家给小说家“取暖解惑”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20日02:48 人民网-江南时报

  2005年12月16日,星期五。一大早,几辆轿车和一辆旅游大巴分别从太仓、昆山、张家港、常熟和苏州方向向南面的吴江市疾驶。早晨的太阳在东方跳跃,它给大地带来了光明,却不能带来足够的温暖。车上的人们是要到吴江的鲈乡山庄相聚取暖的。他们,是当前苏州老中青三代小说家的代表。还有两个重要的角色,他们最忠实可信的读者———青年评论家。

  如果,时光倒退20年,他们都会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们自身的温度就足以发烧了。但现在不行。

  一所小学前,几个孩子在家长的目光里走进他们的学校。他们不染“红粉”,不解“女同志”,他们是“美食家”的弃儿。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他们很快将成为某某流行歌手的“粉丝”。车里的炯炯目光从他们身边一掠而过,甚至没有留下一点期待和希望。难道车里的小说家只是为了去取暖?

  范小青不是陆文夫和叶弥们的“桥”

  2005年12月16日上午,苏州市作家协会小说分会在吴江市的鲈乡山庄大会议室举行了一场小说创作研讨会。著名作家范小青参与并主持。

  范小青一开场就提到冷暖的话题。她认为小说的春天虽然早已不再,并且几乎没有了重现的可能,但来到吴江参加研讨会的小说家和年轻作者的内心是热的。而这就够了。范小青说,在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小说的分量不会减轻。小说是我们永远的痛,也将是我们永远的欢乐。

  范小青是当代著名的中青年女作家,她的长篇小说《女同志》近期正在“热播”中。她也是继陆文夫之后苏州文坛的掌门人。与会的一位老作家在发言时说,范小青是陆文夫和新生代作者如朱文颖、叶弥之间的桥。这位作家可能是从苏州文坛和苏州作家协会的组织与年龄结构层面来说的。从阅读和文学创作的层面来看,范小青就不是老作家所说的“桥”。桥的概念并不能成立。

  范小青说,她对当代许多作家的作品都很关注。她的阅读重点是当代中国作家的新作品。范小青的话具有普遍性意义。作家们相互学习,各自从别人的作品中汲取营养,产生联想,这是作家阅读的普遍规律和作家成长的主要路径。作家的阅读显然不需要一条专门的路径,他想读什么作品都可以,在阅读中不存在障碍,并不需要一座桥。作家可以师从任何人,可以跨越时空和语言界限,古今中外,而且不用交学费。作家在本质上也没有新老之分,文学创作不以年龄定高低,对作家来说没有一定的工作和退休的年龄。

  作家张晓成说,既然不必当苏州文坛的什么桥,“女同志”范小青就依然是轻松的和风姿绰约的,潜心创作恐怕依然是她的最爱。而作为苏州文坛的召集人或者说是掌门人,范小青必将对苏州文坛的发展更加关注,对苏州小说创作的后起之秀有所提携。来自太仓的“小小说”作家凌鼎年当场向范小青提出了年轻作者出版难的问题。凌鼎年说,在太仓,一位大学生和一位中学生已分别写出25万多字的长篇小说,正在等待出版。

  季进欲拔高当代小说的高度

  研讨会专门请来了苏州大学的两位青年文学评论家———王尧教授和季进教授。

  季进对当代小说的看法并不悲观。他认为自1919年“五四”运动至今,小说创作取得长足发展。尤其是90年代,小说创作从叙事和审美层面上看,整体成就已经非常之高。这一时期,先锋派作家对西方作家大量模仿的痕迹开始淡化。到了今天,许多作品不会明显露出模仿的迹象了。以前可以很容易地在他们的作品中找到和西方作家作品的对应关系,但现在就比较困难了。

  进入90年代以后,文学的丰富性是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具备的。先锋派的代表作家马原、格非和余华,除马原后来鲜有新作品外,格非和余华在叙事语言和叙事技巧上都有了较大的改变。即使是早期,虽然在借鉴西方作家作品时表现得相当生硬僵化,但先锋派对中国文学的叙事层面所进行的有力提升仍居功至伟。

  季进表示,坚守文学的审美性可以作为小说家的一种追求。我们的下一代的阅读不能只限于郭敬明们。纯粹的审美趣味要靠对纯文学的欣赏来获取。因此,坚持文学的理想,探索纯文学的创作之路,现在尤其珍贵。

  目前,小说作品对日常生活的审美现代性体验越来越深刻。一些作家如林白、贾平凹等立足于使用本土思想和叙事资源。这是值得关注的。

  作为评论家的季进对当代小说的肯定,无疑使苏州小说作者得到些许温暖。

  王尧“困惑”说引起困惑

  研讨会另一位青年评论家王尧先生是苏州大学文学院院长,三年前的2002年春天,他在苏大策划了当代著名作家论坛,余华、格非、贾平凹、叶兆言、张炜、尤凤伟、莫言等一大批当红作家在该校存菊堂作了精彩演讲。贾平凹在演讲中对苏州大学的学子们订正了他自己名字的发音,发表了关于句子长度与写作者气息之间关系的玄妙言论,令人捧腹的场面至今在一些朋友眼前萦绕。近年来,王尧的文学批评活动频仍,使他在苏州及国内学界具有了很高的声誉。

  王尧对苏州文坛的关注,是近年来作为江苏省“紫金山”文学奖评委期间才开始的。王尧表示,他对苏州拥有这么强的小说创作队伍感到惊讶。他说苏州的创作群体实力很强,在国内是比较少见的。苏州处在吴文化中心,苏州的小说家在成长的过程中大多深受吴文化的影

  响。但吴江人荆歌的作品却是反吴文化的。文化本无优劣之分,只有强势和弱势之分。王尧谈荆歌,是要讨论方言在文本中的运用的问题。湖南作家韩少功的《马桥词典》,不但把方言放在了人物对话中,而且放在了叙事中,为方言加注了很多的注释。方言是否可以从生活中照搬?小说中的方言是否应该再创造?除对话外,方言是否可以出现在叙述语言中?现在有了几个作家的文本给我们提供了参考。王尧希望生活在苏州的小说家不要割断与吴文化的联系。地方文化不是主流文化,但并不影响地方文化语境下的文学作品的品位。

  王尧接着季进关于叙事方式的话题展开论述,指出了小说创作之困惑。王尧说,许多著名作家都有这种困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写。有一位先锋派作家以对西方作家的模仿为“生存”基础,他说他的灵感就直接来自西方小说。西方小说是他的资源的王国,西方语境是他的故乡。———我们的资源究竟在哪里?在传统和现代之间,在母语和外来语境之间,我们究竟如何汲取资源?莫言的《檀香刑》、贾平凹的《秦腔》都在叙事方式上有回归传统的迹象,作品的思想性也汲取了母语的资源。格非的《人面桃花》是更加突出的一个文本,文学性很强,而且它在尽力往传统里靠。这些作品,以及韩少功、刘震云等人的探索,或许可以给我们一些启示。

  王尧认为,文学的生命是脆弱的,她在所有的生命类型中可能是最为脆弱的一种,唯其如此,我们对文学的坚守才更加珍贵,我们的小说作品才更加值得珍惜。

  对文学的坚守是一种境界

  王尧的“困惑”说引起在场的一些小说家的热议。

  一位老作家说,当作家真正放下包袱、卸掉责任、没有了使命感的时候,当作家把写作当作休闲的时候,对他来说就不再存有什么困惑。曹雪芹创作《红楼梦》,他写着写着不想写了(有人对此表示质疑),也就没有什么困惑了。作家可以写作,也可以饮茶沽酒,他还有什么困惑?但他的观点并不能引起共鸣。

  对年轻的小说作者来说,困惑不可避免,尤其是小说备受市场冷落之际,在严重缺乏互动之时,小说作者的自信心将受到打击。虽然如这位老作家所说,一般情况下,小说是作者在“有话无处说”的焦灼中得到的产物,但作家的作品一旦写成,还是十分期望得到别人的关注,引起读者的互动。当这种期望破灭,怎么会没有困惑呢?

  一位中年作家对文学的边缘化现状感到绝望,一位女作家认为,不但文学,包括其他艺术门类,也不可能像以往的黄金时代那样受到广泛的关注。电影和电视剧,难道不是也在失去观众吗?在丰富多彩的文化多元世界,即使再强势的艺术,也不会成为霸主,这是世界发展的趋势。所以,小说家保留信心,坚守一份希望,是必要的。

  (吴恩培:苏州市职业大学教授、吴文化研究所所长)

  《江南时报》(2005年12月20日第十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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