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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地的日子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22日02:24 人民网-华南新闻

  今年6月,到达海地首都太子港执行维和任务已经两个多月了,我几乎每天都会随着战斗队员去执行各种不同的勤务,来往于各个执勤点。透过装甲车厚厚的防弹玻璃,常常见到一株株结实而高大、有着一团团、一簇簇火红花瓣的凤凰树,树冠大胆肆意地将道路遮隐,回头一望,战车绝尘处:蓝天、白云、火红的树,笼罩在那缤纷飞扬的殷红花瓣之下……

  第一次在这个远离祖国千里万里的遥远国度见到这种树的时候,涌上心头的是一种

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因为在南国羊城的街头巷尾,也常常见到这种有着高大花冠的树。但惭愧的是,我一直没有太留意,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一同来维和的战友告诉我,这种树叫“凤凰树”。

  我们的营地里也有这样一株美丽、热情的凤凰树,火红的凤凰花正盛放着。每天我都要来到这棵树下坐上一小会儿,看看这些花的灿烂,听听这些树叶的声音,想想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在这两个多月里,在这株凤凰树下,每天发生的点滴小事,似如歌的行板,久久回荡在我的思绪中……

  海地的“南泥湾”

  “学习那南泥湾,处处是江南,是呀江南。又学习来又生产,三五九旅是模范……”

  每天,当海地(HAITI)融入加勒比海夕阳余晖的时候,位于太子港索纳比(SONABI)工业园区的中国维和警察防暴队营区里,常常可以听到这首充满浓郁中国风情的民歌。而伴随着歌声的是营区东侧新开垦出的一块长30米、宽10米的空地上,一个个抡锄挥铲的动感剪影。

  这就是海地的“南泥湾”,第二批赴海地维和警察防暴队队员们自己开辟的蔬菜种植地。

  原来,队员们刚到任务区就每天24小时不间断地轮班执勤,而联合国供应的食品里,肉类有余,青菜不足。不少队员出现了“进出两难”的问题,开始出现口腔溃疡、便秘。大队领导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便下决心到当地超市花400元人民币选购了一些青菜。

  400元吃一餐青菜引起的话题,使维和防暴队的每一位队员不约而同想到了发生在上世纪40年代延安解放区军民开展的那场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八路军三五九旅开进南泥湾屯垦,经过艰苦奋斗,南泥湾成了陕北的“江南”。

  大队党委适时提出:发扬“南泥湾”精神,开辟海地的“南泥湾”,自力更生,解决吃青菜难问题。后勤保障分队闻令而动,顶酷暑、战高温,仅用了一天时间,就完成了晒衣场的动迁工作,填埋了废弃已久的厕所,铺设了淋菜的水管,腾出了面积近一亩三分的空地用于青菜的种植。又专门对土地进行了丈量,按分队为单位分田到队,同志们称之为引进“联产承包责任制”。

  “荷锄黄昏后,汗滴菜下土,想想盘中菜,累点也不苦。”这是队员们在田间劳作时的灵感之作,也是真实场景的写照。

  每天,完成了一天执勤任务的队员们,刚刚卸下身上重达50多斤的武器和装备,吃完晚饭,都会不约而同地来到各自的“责任田”里,拿起锄头,抡起铁锹,开垦荒地,平整土地;播洒下漂洋过海从广东就准备好的各种蔬菜种子。接下来,是一种期盼和呵护,是一份劳作一份惊喜,是晚饭后的必修课,看看泥土里嫩绿的芽苗,弯腰小心翼翼地清除杂草,淋水施肥……

  在这一亩三分的菜地里,来自中国的番禺通菜、高脚油菜、油麦菜、菠菜、芥兰……正沐浴着西半球的阳光和雨露,承载着中国维和警察防暴队员们的汗水和希冀,一天一天地成长。

  这是中国维和警察防暴队在海地开辟的“南泥湾”,这是一块充满希望的土地,这是一支闪耀着艰苦奋斗精神的队伍。

  海地“剿蚊”记

  来海地前,海地的蚊子在我们维和防暴队员的心目中是出了名的。凤凰卫星电视台实地拍回来的专题片里,被蚊子叮咬后伤口感染的镜头使我这个随队医生触目惊心,一直在寻思对付的办法。出国前,同事和亲友都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带上充足的“蚊怕水”。

  刚到任务区的第一个月,队员们就和海地的蚊子展开了一场遭遇战。海地的蚊子真的名不虚传,不论宿舍还是大厅,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不论是执勤点还是在菜地,蚊子几乎无处不在,而且都是大兵团作战,叮咬后反应强劲。我们几乎所有的队员都深受其害,有的队员甚至可以用“遍体鳞伤”来形容。那时候,队员们执勤要带“双枪”:95自动步枪和电蚊拍。在营区里,看电视和散步都要随身携带电蚊拍,而且还要在以自己身体为圆心的范围内上下左右不停挥舞,“噼里啪啦”间十几个蚊子灰飞烟灭。熄灯就寝哨响起前,每个队员都要对自己的蚊帐内进行一次仔细的搜索,以免有漏网之蚊。同志们都深有感触地说:我们在海地要对付两个“集团”,一个是非法武装分子,另一个就是蚊子。我和几个随队医护人员更是加倍小心,除了坚持每天对营区周围环境喷洒灭蚊药外,还经常督导队员坚持服用预防疟疾的药物。

  “是消极应付,还是主动出击?”“主动出击,对蚊子的滋生地进行一场彻底的清剿战。”很快成为防暴队上上下下的一致共识。

  第一回合:搬迁垃圾场。营地的垃圾场以前就在营地的内部,不仅有碍观瞻,而且即便是每天清理,污水仍然是渗在路面上,杂物撒落在铁丝网上。

  第二回合:一通二平。营地原来是个废弃的厂房,年久失修,许多基础设施已经损坏。到海地的第二天,一场大雨给我们来了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当时营地里的食品和药品仓库及部分宿舍都变成泽国。主要原因就是营地围墙外露天下水道被淤泥堵塞,导致水流不畅,污水积流成潭。这些地方也成了蚊子的乐园。

  第三回合:斩草除根。经过前面两个回合,形成蚊子孳生的积水已经被消灭了,但蚊子尚有另一个隐藏之所———营地周遭的杂草地。在队员的“奇思妙想”下,蚊子的隐匿之所很快被消灭了。

  经过近一个多月三个回合的“清剿”,营地的蚊子明显遭到重创,电蚊拍的准星也越来越差,挥半天都听不到一声响了。

  海地听雨夜

  雨声,在夜半的时候把我惊醒。又是一场豪雨,海地的雨,多半是在夜里不期而至的。加上我们中国维和警察防暴队住的营地是原来废弃的厂房改建的,铁皮屋顶被雨点砸出的声音喧嚣一片。我索性躺在床上听起雨来,而思绪却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飞跃八千里路云和月。

  童年时代,我生长在江南那个有着“东方威尼斯”美誉的小城里,印象中几乎都是绵绵的细雨,一如温柔的吴语。烟雨朦朦,早春的时节,青石板路上匆匆赶路的大人们中,远处街口一个披蓑衣的农民伯伯挑着一担杨梅不急不慢地走来,没有吆喝,赤脚踩在石板路上悄无声息,蓑衣上的雨滴滴在盖杨梅的叶枝上,却也是无声的,只是间或有一两声叮当叮当的脚踏车铃声渐去渐远……

  三十多年前,那个江南的孩子,一晃有了自己的家;因为家里有了在下雨时一起披衣茗茶、站在窗口相拥听雨的妻子;因为我们有了一个喜欢穿着雨衣跑到雨里用小手接雨滴的女儿。前天,妻子的电子邮件里说,我们的城市这些天又下雨了,她和女儿都想问:你那儿下雨了吗?……

  一直以来,我对雨声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像欣赏人生舞台的一曲曲情感音乐,久久回荡在自己成长的天空里。

  今夜,在海地,在这样一个听雨的夜里,有一首歌在我脑海里响起:把我生命里每一次感动,全力以赴热情相拥,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作者系中国第二支赴海地维和警察防暴队后勤保障分队医生,本文是作者日记节选,行文有改动)

  《华南新闻》(2005年12月22日第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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