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大师记忆表情

　　《现代汉语词典》里对“大师”的解释是：“在学问或艺术上有很深的造诣，为大家所尊崇的人。”如果按照这个解释，每年来到北京的各个领域的大师不胜枚举，而我所亲历的大师多是艺术奇才，之所以被称为大师，必有异于常人之处，除了“术业有专攻”以外，他们的脾气秉性、举手投足也成为其特质的一部分，在外人看来这叫“性格”，之于他们自己却是流淌在血液中的，纵然外露也毫无察觉。

　　李传韵：装傻功夫

　　6月14日，李传韵首次在北京举办了个人独奏音乐会，记者得以见识了这个“传说”中的怪才。李传韵的“怪”不是古灵精怪，恰恰相反，怀抱毛绒小熊的他缩在沙发一角，自然上翘的嘴唇和略带“婴儿肥”的面庞一脸无辜，眼神躲闪，让人觉得与他对话的人自然会占上风，然而他的“傻”经常把人麻痹，看似不经意的回答实际上非常巧妙，时不时还会冒出一些新奇的观点，例如他不把失恋看成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因为这有助于对悲伤曲目的理解。他还把拉好琴的感觉比喻成开宝马，“给点儿油门就往前蹿”。

　　小泽征尔：工作狂人

　　今年，小泽征尔两次来到北京，年初是为自己音乐塾的歌剧项目选秀，年底是音乐塾的歌剧《塞尔维亚的理发师》在北京首演。选秀当天，小泽征尔7点30分就从酒店出来，早于记者半个小时就到达了中央音乐学院，在选秀时，一杯铁观音放在小泽征尔的手旁，两只铅笔同时握在手中，他挑剔的耳朵筛选着自己中意的声音，眼睛透过眼镜上方专注地望着学生们地演奏，专注超乎寻常。

　　罗兰·珀蒂：精力旺盛

　　81岁的法国著名芭蕾编导罗兰·珀蒂有着与年龄极其不符的体态、容貌和性格，一米八几的身高搭配修长挺拔的身材、轮廓鲜明的面容几乎没有褶皱，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眼睛，眼睑深藏在眉骨下面，眨眼时眼睑像涂了一层油似的闪闪发亮、若隐若现。

　　说罗兰·珀蒂是个老小孩儿一点都不为过，中央芭蕾舞团团长赵汝蘅经常被他的小孩儿脾气弄的哭笑不得。在罗兰回国期间，一直是他的助手路易吉·博尼诺留在中国为中芭排练《卡门》、《年轻人和死亡》和《阿莱城的姑娘》三个剧目，待罗兰演出前再次来到北京时，他一看到赵汝蘅和博尼诺聊天就表达自己的抗议，原来他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帕瓦罗蒂：力不从心

　　往来世界各地都要带着自己的厨师，化妆间里必须有特别宽大的座椅，并准备9块大浴巾、6块中号毛巾和矿泉水、橙汁、果汁、健怡可乐、牛奶等十几公升水和饮料，更衣室墙壁不允许用颜色鲜艳的涂料，酒店房间提前5天不允许使用味道浓烈的清洁剂……这份苛刻“清单”的主角就是帕瓦罗蒂。十几天前，“高音C之王”帕瓦罗蒂来到北京举行告别舞台演出，140公斤庞大的身躯需要两个人搀扶，演唱会过程中也始终没有离开座椅，通过现场的大屏幕人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老帕的表情，有好几次唱到高音时，老帕的眉头都微微皱了一下。70岁的老帕显然已经力不从心，不过我们并不用为他难过，因为他的另一个舞台即将展开，他对记者说：“我最小的女儿只有2岁半，我要做他的好爸爸。”本报记者罗颖

　　采访小记

　　见识“老刁民”

　　每每采访名家，每每领教各家有各家的高招，但却很少有人像黄永玉一样，有着难以捉摸的艺术潜力和变数。他会在什么时候以何种艺术面貌展示在你面前，你不清楚，也难以预料。难怪年过81岁的黄永玉，常自称“湘西老刁民”。

　　记得今年12月初黄永玉要为联合国赠送巨幅画作《世界和平》。为此，记者12月7日来到通县万荷堂观画采访。来之前，特地复习了一遍黄先生的近作《比我老的老头》。进得万荷堂，黄先生正在作画。他停笔招呼说，你们随便看，我的颜料摆在这儿，就干了。随即转身继续画画。过了一会儿，又转身说，中午别走，在这儿吃涮羊肉。两个小时过去了，工作人员已把木炭火锅摆进了画室，可记者的采访还没开始。

　　此时回想起传记作家李辉说过，“艺术变数上，我们看不到黄永玉‘老’，却看到了他的‘刁’”。在等到的采访中，记者有了切身感受———精心准备的采访提纲，常被黄先生的妙趣带到“歧途”，给出黄永玉特色的回答。比如问他，“赠给联合国的画多大？”他就说，“你问母鸡下的蛋多大它知道吗？”彼此开心大笑的同时，你会在立刻收起原来的问题的同时顿悟：让鬼才画家跟你的思路答题，休想！本报记者赵李红

　　网络编辑：张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