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赛冠军“雇贼”盗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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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24日06:10 河南报业网-大河报 | ||||||
职业:农民 参赛经历: 2003年12月河南省“孚迪斯”杯迎新春越野赛,A组第5名2004年4月河南省汽车场地越野选拔赛,A组第1名 2004年8月全国汽车场地越野大奖赛顺德站,A组第1名2004年10月全国汽车场地越野锦标赛德州站,A组第5名 阅读提示 “刘建民属于畏罪自杀!”从今年3月传出刘建民在看守所自杀的消息,到公安机关对其自杀定性,结果同样让熟悉汽车越野赛的人为之震撼与惊讶。 作为河南的冠军级车手,在全国越野赛车界有相当知名度的刘建民,在他充满鲜花和掌声的外表下,又有怎样一个行为轨迹?翻开厚厚的案卷,记者顺着警方提供的大量证据,以及警方破获的这个特大盗窃机动车团伙成员的供述,期望从中找到刘建民与其他盗窃人员的不同点,但留给记者的也是震撼与惊讶。 截至昨日,该盗窃团伙涉案18人,已到案批捕10人,其他在逃人员警方正加紧追捕。 27万元大货车失窃牵出越野车赛冠军 像往常一样,卸完货物的宰志强将自己刚买了两个月的绿色解放牌前四后八大货车,停在方庄加油站对面的公路边。 次日一早,惦记着活儿的宰志强起床后来到停车点,想先给车热热身,但停车点是空的。“不好,车没了!”宰志强一下蒙了:27万多元就这样没影了?宰志强哆嗦着拨通了电话向修武县公安局报警。这一天是2004年10月2日早上7时。 辖区发生涉额这么巨大的盗车案,在之后的十多天里,修武县公安局局长杨伊群、政委范新来命令组成专案组,对周围县市的二手车交易市场、拼装车加工点、汽车修理点等地方进行清查,并对失窃现场调查,结果一无所获。 事情极其巧合。10月16日下午5时许,宰志强和两个朋友从郑州返回,当路过武陟县东宝汽车修理厂时,他猛然看到厂内停着一辆货车与自己被盗的车十分相似,宰志强和朋友立即进厂查看。 “这就是我的车,除了绿颜色改成了军绿色之外,你们看,原来车上的铁锨还在。”见维修人员在修改车架号,宰志强赶紧向修武警方报警。这时,在车旁的两男一女见宰志强报警,迅速乘一辆213越野赛车逃离现场。 专案组民警赶到检查货车,证实正是宰志强的被盗车辆。民警立即对维修人员进行讯问。维修人员肯定地回答,刚才来改号并开越野车逃走的两男一女,其中一男子就是温县北冷乡东周村的刘建民! 闻听立案托人讲情迫于压力投案”自首” 根据维修人员指认,专案组民警立即赶往温县对刘建民实施抓捕,但先后多次扑空。 就在专案组民警多次抓捕刘建民未果时,负责此案的修武县公安局副局长付新忠接二连三地接到替刘建民说情的电话,大致意思都是:“刘建民是一个在全国都有影响的越野车赛冠军,给河南争得了不少荣誉。不就是买个赃车吗,放放手就过去了。” 刘建民也托人传话称,这辆车是以16万元从山西一个叫曹军的人手里买的,当时手续齐全,不知道是赃车。 “既然不知道是赃车,那为啥更改发动机号、车架号?再说自己买的车为啥要跑?”付新忠分析此案后,感到刘建民的话中有许多无法自圆其说之处。专案组民警也认为刘建民有盗车嫌疑。 2004年11月22日上午,藏了一个多月后的刘建民,迫于压力到修武县公安局投案。他称当时改车架号是和一个洗脚城的小姐一块去的,而改车架号是想搞个假军牌方便逃费。基于刘建民所说疑点颇多,警方决定以涉嫌收购赃物对刘建民刑拘。 报检察院批捕时,刘建民一案同样引起了焦作市检察院张南京处长的注意,他经过调卷查看,感到刘建民有盗车嫌疑,以涉嫌盗窃罪更符合案情。2004年12月7日,修武县检察院以涉嫌盗窃罪批捕刘建民。为尽快掌握刘建民的盗窃证据,张南京与侦查监督处董增超一起提前介入刘建民一案,指导警方查证办案。 很快,调查刘建民所说卖车人的民警反馈:刘建民所讲均系伪证。民警同时查明,当天和刘建民一块改车架号又逃跑的一男一女,就是其妻王某、其妻哥王红艳。然而此时,王某和王红艳也无踪影。 看守所内突然上吊法医鉴定自缢而死 面对专案组民警的提审,刘建民口风不改,依然是投案时的说法。经与检察人员碰头,警方决定从王某和王红艳身上打开“缺口”,全力抓捕兄妹两人。 今年3月17日上午,驻守温县的专案组民警在武德镇北保丰村发现了王红艳,当场将其抓获。面对民警,王红艳交代说:“2004年10月2日凌晨3时,我在家里睡觉,我妹夫刘建民及妹妹先后往我手机上打电话,让我拿着外贸加工厂的大门钥匙到温县新洛路口接车。我骑摩托来到新洛路口不一会儿,见从焦作方向刘建民开来一辆前四后八的解放大货车。把车放在加工厂院内时天色尚早,刘建民让我睡在货车上看车。上午9时许,刘建民拿来一瓶香蕉水,擦去了大货车后喷的车号和车门上的字,并把驾驶室前边玻璃上贴的养路费凭证撕掉、摘掉车牌。刘建民又给我200元钱,让我把车重新喷漆。” 王红艳的供述让专案民警信心大增。付新忠副局长与专案民警商定:重新提审刘建民。考虑到3月18日是星期五,专案组决定在3月21日上午提审刘建民。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3月19日一早,付新忠接到修武县看守所电话:刘建民上吊自杀。 12月21日上午,记者在修武县看到县检察院出具的法医学检验鉴定书:2005年3月19日早上7时50分许,有人发现刘建民被一件秋衣吊在修武县看守所9号监室二道门外晾衣铁丝上,就报告了管教。管教赶到后,将刘建民解下送修武县公费医院抢救,后抢救无效死亡。 修武县公费医院的抢救记录显示:2005年3月19日8时5分对刘建民进行会诊。刘被送来时,测量到其生命体征消失,颈动脉搏动消失,心音消失。双侧瞳孔散大,对光反射消失,鼻孔有少量淡红色血性分泌物,颈部可见一浅拉痕。入院后即给予心肺复苏术:肾上腺素针1mg皮下注射,胸外心脏按压30分钟,抢救无效死亡。法医鉴定刘建民为自缢而死。 刘建民的突然自杀,给专案侦破带来了很大的难度,而刘建民的名人效应,也使各种猜测接踵而来。 刘妻落网道出实情联手老贼低价买车 “不能办成半截案。弄清案情真相,不仅是对死者和死者家人负责,更是为执法荣誉而战。”在“骑虎难下”中,付新忠一锤定音。 王红艳的供述仅证明了刘建民弄回来的是被盗车,刘建民究竟是以什么方式弄来的车,王红艳并不知道。只有抓住刘建民的妻子王某,才能揭开刘建民盗窃案。 今年5月底,两名北京的律师来到修武县公安局,声称已经受聘为王红艳的辩护律师,要求会见自己的当事人王红艳。北京律师的到来,猛然打开了专案组民警抓捕王某的思路。通过调查证实:两名北京律师就是王某在北京所聘,王某应该躲藏在北京一个远房亲戚家。专案组民警当即北上,对王某实施抓捕。6月4日,王某在北京落网。 面对专案民警,王某悉数交代了刘建民盗窃修武宰志强大货车,在洛阳、温县低价购买两辆康明斯赃车的犯罪经过:“2004年10月1日下午,建民让我和他一起去焦作。在焦作一个饭店门前,建民和洛阳的贾五周、靳某、高某3人见面。到了晚上,我坐上车,建民开车来到修武县的方庄加油站,在和贾五周说了一会儿话后,建民将车停在加油站东边。过了一会儿,听到加油站的北边大货车响起,建民说‘把车开走了’,就也开着我们自己的车走了。后来,贾五周打来电话说不知道路,让建民去开那辆大货车。建民开上那辆大货车后,让我和我哥王红艳联系,让他拿外贸加工厂的大门钥匙到县城北边路口等着接车。后来,这辆大货车在温县一大修厂喷漆。喷漆时,建民让我去那里看过,后来又到武陟县更改车架号。” 王某还交代,在2003年秋天和2004年春天,刘建民带着她和哥哥王红艳到洛阳和温县,分别以5万元的价格购买了贾五周盗窃的两辆康明斯大货车。 刘建民购买的这两辆赃车,除一辆转卖外,另一辆在刘建民案发后,由王某退交修武县警方。最终,刘建民参与盗窃的犯罪事实,在其妻王某处得到证实。 生擒老贼真相大白踩点看车找人盗窃 随着犯罪嫌疑人一个个落网,刘建民参与盗窃的证据越来越多。 今年7月,专案组将追捕重点转移到洛阳,对王红艳、王某交代的贾五周、靳某、高某等人实施抓捕。 8月21日晚9时许,贾五周和高某在焦作市被民警抓获。经突审,贾五周供述:“2004年10月1日上午,刘建民给我打电话,想要一辆前四后八的大货车。他让我来焦作一下,说焦作有车。后来,我和靳某、高某一起赶到焦作。那天傍晚,刘建民和他媳妇一块儿开一辆面包车和我们见面,吃过饭、洗过澡后,晚上11时多,刘建民对我说他看好了一辆车,让我看看好偷不好偷。后来,我们来到焦作的一个加油站,刘建民给我指指停放在附近的三辆大货车,让我去看看。到了凌晨1时左右,我们3个用自制钥匙捅开一辆车的门锁,两三分钟就把车偷了出来交给刘建民。第二天上午,刘建民和他媳妇带来3万元钱交给了我。” 除了这起案件外,贾五周还供述:“2004年5月份的一天,刘建民给我打电话说:‘郑州有辆车,你去偷回来。’我同意后,刘建民让我到温县至开洛高速公路的桥上等他。刘建民开着213越野赛车拉着我赶到郑州,在指认车辆后,刘建民拿出一把钥匙说:‘那车的司机我认识,这是我开这车时偷偷配的一把钥匙。’说完,他借口有事先离开了。等到第二天凌晨1时许,我用那把钥匙将那辆康明斯货车偷走,开到温县交给了刘建民,他当场给了我1万元钱。” 贾五周同时还供认其先后伙同靳某、高某等人,在郑州、巩义、偃师、登封、孟津、山西等地盗窃高档汽车32辆。 据办案民警介绍,贾五周特大盗车团伙所盗车辆,目前已经追回17辆,还有15辆被盗车正在追缴中。 扼腕叹息误入歧途痛定思痛发人深思 面对厚厚一沓的王红艳、王某、贾五周等人指认刘建民的讯问笔录,再看看刘建民在河南、在全国越野车赛上驰骋沙场的上佳表现,许多人为之扼腕叹息。 “众所周知,汽车越野赛作为近年来兴起的一项运动,被人们称为一种贵族运动。一方面是刘建民割舍不下的越野车赛,一方面又需要大量的金钱投入,刘建民的误入歧途此时让人们也就不难理解了。”提及刘建民犯罪的轨迹,修武县公安局副局长付新忠的分析令人深思。 当初查到刘建民时,专案组民警一开始也为他创造的诸多光环所迷惑,但法律终归战胜了人情,并不仅仅是刘建民难以自圆其说的解释引起了专案组民警的怀疑。其实,专案组民警在侦查中获悉,早在2000年,刘建民的哥哥因犯盗窃车辆、麻醉抢劫罪被判处死缓,当时窃车案件中曾牵涉到刘建民,只是因为证据不足警方没有细追究。基于这些因素,专案组下定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 对刘建民的自杀行为,付新忠副局长分析认为:“刘建民自身承载了太多的压力,主要来自冠军光环、面子的压力,其次是案件涉及的人员众多,他将来无法一一面对。或许在刘建民看来,自杀是对压力、亲情的释放解脱,更多的是可以一了百了。”至此,发生在刘建民身上的众多疑问,也随着他的自杀死无对证。 付新忠承认,犯罪嫌疑人在看守所自杀,看守所在看管上存在着漏洞,已经到了急需解决的时候。但反观刘建民盗窃一案,是否也应该吸取一些教训呢? □记者李红汛 图1为涉案大货车,图片由修武县公安局提供;图2为刘建民曾获越野车赛冠军L 图3刘建民曾在全国场地越野赛武汉站翻车退出L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