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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日本艺伎的苍茫人生路——《艺伎回忆录》精彩选摘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24日08:25 南方日报

  精彩书摘

  编者按

  由史蒂芬·斯皮尔伯格监制、中国女演员章子怡、巩俐、杨紫琼三人主演的《艺伎回忆录》将于明年初在中国首映。此片在拍摄期间,就已引起国内外广泛的关注和众多争议

。本报特别摘录《艺伎回忆录》一书的部分精彩内容,让广大读者先睹为快。

  从渔家孤女千代到京都名艺伎小百合,她的命运,如同漂浮在潺潺流水上的片片落花,永远无法预知未来的方向。优雅而精致的艺馆是富人声色犬马的天堂,却也是小百合每天要直面风刀霜剑的地方。将军、男爵、会长、医生……男人们或贪婪或深邃的目光,织成了一张她赖以生存又难以挣脱的网;”妈妈”、初桃、豆叶、南瓜……女人们或落井下石或慨然相助的双手,撑起一方危机四伏的舞台,纵然如履薄冰,小百合也惟有脸含微笑,盛装登场。

  竞争对手砍嫩枝

  初桃与男朋友私会,无意中被我发现,她就诬陷我偷了她的首饰……

  因为不堪初桃的陷害,才9岁的我趁空跑出艺馆,与住在宫川町的姐姐佐津约好一起逃跑。说好下周二凌晨一点在河对面碰头。

  我从宫川町跑回来,发现艺馆同我离开时一样平静,才松了一口气。可正在这时,我看见女仆的房门开了一条缝,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以为是老鼠。我刚凑到门口,就看到一堆布料中抬起一个头来,初桃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门外是什么?”我听见她男朋友的声音。“有人在那里吗?”“没事。”初桃小声答道。

  我毫不怀疑初桃看见我了。但她显然不想让她的男朋友知道。我赶紧回到门厅里跪下,整个人抖得厉害,仿佛刚才差点被一辆车子压到似的。

  初桃的男朋友大步走到前面的门厅,走到大门口前他停下来怒气冲冲地瞪了我一眼。

  初桃送走男朋友后,她转向我,定了定神。“好吧,小千代。”她说,“你去见了你那个丑姐姐,是吗?之后你又回到这里偷看我!”

  “请饶恕我,初桃小姐。”我说,“我不知道您在那里!”

  她注视了我一会儿,然后上楼回她自己的房间去了。当她再度下楼来时,手里攥着一些东西。

  “你想和你姐姐一起逃跑,是不是?”她说,“我认为那是一个好主意。你越快离开艺馆,对我越有好处。”

  “瞧。”她说着摊开手掌。原来她手里握着若干张叠起来的钞票——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我从房间里拿了这些来给你。你不需要感谢我。就拿着吧。你离开京都就算是报答我了,那样我就再也不用看见你了。”

  她将手伸进我的袍子里,把钞票塞到腰带下面,我站在那儿没有动。她把我转过去,替我重新绑紧腰带,这样钱就不会滑出来了,然后她做了一件最奇怪的事情。她又把我转过去面朝她,开始用手抚摸我脑袋的一边,她看我的眼神几乎就像一个母亲。我还没弄明白她想做什么,她又将手指插进我的头发里,碰到了我的头皮;突然她愤怒地咬紧了牙关,抓住我的一把头发,把它往一边猛拉,我痛得跪倒在地,大哭起来。我无法理解所发生的一切;可初桃很快又把我拉了起来,开始乱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拖上楼。她愤怒地冲我大喊,我拼命高声尖叫。

  艺馆的女主人妈妈很快打开了门,看上去非常生气。“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她说。

  “我的珠宝!”初桃说,“这个蠢丫头!”说到这里,她就开始打我。我只能在地板上缩成一团哭叫着求她停手,最后妈妈还是想办法制止了她。这时,阿姨也赶到了楼梯口。

  “哦,妈妈。”初桃说,“今天晚上我在回艺馆的路上,我想我是看见了小千代在巷子的尽头和一个男人说话。我没当回事,因为我还以为不可能是她。她根本是不准离开艺馆的。可当我上楼走进我的房间时,我发现我的首饰盒里面乱七八糟,我又冲下楼,恰好看见千代把什么东西交给那个男人。她想逃跑,但被我抓住了。”

  “行了,初桃。”妈妈说,“这就足够了。你和阿姨去你的房间查清楚少了什么。”

  一旦只剩下我和妈妈两个人,我就跪在地板上抬头看着她,小声说道:“妈妈,那不是真的……初桃刚才和她的男朋友在女仆房里。她因为什么事情生气了,于是将火发在我的身上。我没有从她那里拿过任何东西!”

  妈妈没有说话。很快初桃就从房间里出来,说她少了一只装饰腰带正面用的别针。

  “我的翡翠别针,妈妈!”她反复说这句话,还边说边哭,就像一个出色的演员。“搜这个姑娘的身。”妈妈说。

  我无法解释自己腰带下面的现金的来源。当她把钱抽出来时,妈妈从她手里接过钱点了一下数目。

  “你这个蠢货,一只翡翠别针才卖了这点钱。”她对我说,“何况你将要还的钱比这还要多得多。”

  她把钱塞进她的睡袍,然后对初桃说:“今晚你把一个男朋友带到艺馆了。”

  这话让初桃惊得往后退了一步,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否认。妈妈对阿姨说:“握住她的胳膊。”

  阿姨握住初桃的胳膊并从后面抱住她,妈妈则掀开了初桃大腿处的和服。我以为初桃会反抗,可她没有那么做。她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妈妈翻开她的裹布,将她的双膝分开,然后把手伸进了她的两腿之间,当妈妈把手拿出来时,她的指尖是湿的。她把手指相互搓了一会儿,接着又用鼻子闻闻它们。然后,她把手缩回来,给了初桃一记耳光,在初桃的面孔上留下了一道湿痕。

  邂逅会长生情愫

  他正看着我,就像一个音乐家在演奏前看着他的乐器,他能看透我的内心。我真想成为他演奏的乐器啊!

  四月份,又逢樱桃树开花的季节。逃跑失败后,妈妈不再让我读艺伎课程,我在艺馆里做了一年半的女仆,什么苦累活都要干。这时我快满12岁了,开始看起来有了一点女人味。我的身高几乎已经长足了。我的身体还是很瘦,摸上去有很多骨头,但是我的面孔已经褪去了孩子气的柔和,下巴变尖了,颧骨的线条也分明起来,脸长开后眼睛呈现出杏仁的形状。过去,街上的男人很少注意我,仿佛我不过是一只鸽子;现在当我经过时,他们开始看我了。

  那天上午,阿姨在楼上叫我,要我把初桃昨晚拿错的头饰带去给她。我把头饰交给她,转身要走。“噢,不要走,小千代。”初桃对我说,“我想让你看一个人,就是那边那个正穿过大门的年轻姑娘。她名叫一木美惠。”

  我望望一木美惠,初桃似乎不打算再多介绍她的情况。“我不认识她。”我说。

  “是的,你当然不认识她。她没什么特别的。有一点笨,和跛子一样笨拙。不过我想你会觉得有意思的,她快要成为一名艺伎了,而你却永远当不成。”

  我认为这是初桃所能对我说的最残酷的话。一年半以来,我一直被迫从事女仆的苦役。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像是一条漫无尽头的长路,走在上面看不到一丝希望。我倒不是说我想成为一名艺伎,但我肯定不愿意一辈子做女仆。

  我走到四条街并转向加茂河,走上一条白川溪边的小路,靠在河边的一堵小石墙上哭泣。我是被遗弃在汪洋中的一座孤岛,非但没有过去,也不会有将来。不一会儿,我感觉自己到了一个荒无人迹的地方——然而,我却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怎么了,这么好的天气实在不该如此悲伤。”一般来说,祇园大街上的男人是不会注意一个像我这样的小女孩的,尤其是在我哭得像个傻瓜的时候。他对我说话的方式就好像我是一个大家闺秀。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象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不同的新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人们公平、甚至友善地对待我。当我抬起头看着这个跟我讲话的男人时,我觉得自己仿佛把痛苦都留在身后的石墙上了。

  这个在街上和我说话的男人有一张宽宽的平静脸庞,他的容貌非常光洁祥和,让我感觉他会一直平静地站在那里直到我不再悲伤。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替我擦去脸上的砂砾,那是我刚才从石墙上沾下来的。当时他正看着我,就像一个音乐家在演奏前看着他的乐器,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他的一部分,他能看透我的内心。我真想成为他演奏的乐器啊!

  这是我第一次邂逅会长。假如我是一名艺伎,我想一个像会长那样的男人可能会花时间跟我在一起。我领悟到一件被自己忽视的事情:如何成为一名艺伎……如今我意识到这是一块通往别处的踏脚石。为了有机会再次吸引到一个像会长那样的男人,我甘愿经历艰苦的培训,承受一切困难。

  豆叶扶持学艺伎

  与会长重逢,让我觉得自己像只被人把玩的蟋蟀终于逃出了它的藤条笼子。

  当一个女孩终于准备好以艺伎学徒的身份初登上社交舞台时,她需要与一名有经验的艺伎建立一种关系。我初来艺馆时,妈妈大概是想让初桃来做我的姐姐。不过,就我而言,我不能指望初桃会帮助我。至于让另一名艺伎担负起培训我的任务……嗯,那就意味着和初桃针锋相对。祇园里几乎没有哪个艺伎敢这么做。

  这时,祇园里另一个成功的艺伎豆叶突然来访,说想做我的姐姐。妈妈和她两人讨价还价,最后达成协议:如果我20岁之前能还清债务,妈妈会给豆叶两倍的提成,但如果我没能还清,豆叶就只能拿原价的一半。

  我在豆叶的带领下终于重新开始就读艺伎课程。一名艺伎的培训过程异常难熬,接受了整整一个上午的音乐舞蹈培训之后,下午和晚上还要干许多活。而且,每晚只能睡三到五个小时。冬天里,南瓜和我都被逼着把手浸在冰水里锻炼,每次我们都痛得哇哇大哭,可接着还要在寒风凛冽的庭院里练琴。

  两年后,14岁的我终于开始在社交场合露面了。

  在社交场合初次露面之后的那个月里,在豆叶的隆重推介下,我先是与岩村电器公司的会长重逢,后来又结识了延、螃蟹医生和内田弘三郎,这让我觉得自己像只被人把玩的蟋蟀终于逃出了它的藤条笼子。

  螃蟹医生是个特别专注于获得艺伎“水扬”(即初夜权)的男客。我到祇园的前一两年,螃蟹医生为豆叶的‘水扬’叫出了刷新纪录的天价。豆叶注意到延很喜欢我,说如果这两个男人觉得我很有吸引力,他们就可能会展开一场竞价战,如此我就能像一名成功的学徒一样来还清我的债务。这就是豆叶所谓的“扳倒初桃”计划。

  天价“水扬”还债务

  不消说,这就是妈妈要收养我的原因。我的“水扬”的费用除了还清我在艺馆的债务外还有富余。

  这事终于发生了。那天豆叶来到艺馆,告诉我说我的“水扬”竞价已经开始了。接着第三天,妈妈要我上楼找她。

  我刚踏上第一级阶梯,就听到门拉开了,南瓜突然一头冲了下来,就像一桶水倒出来,奔得脚不沾地,她看来沮丧万分。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却冲进过道,跑出去了。

  我进门后,妈妈告诉我医生就要来了。我以为她说的是螃蟹医生,不料几分钟后,上来的根本不是螃蟹医生,而是一个年轻得多的人。

  “就是这个姑娘。”妈妈对他说。医生跪在我脚边,道了声歉,卷起我的衬袍,露出我的双腿。我忐忑不安,双眼紧闭,屏住呼吸。医生检查后,盖好我的袍子。“姑娘白璧无瑕。”他说。

  “噢,是个好消息!”妈妈回答说。

  年轻的医生走后,妈妈帮我穿上衣服,命我坐在桌旁。她突然二话不说,揪住我的耳垂用力拉,我疼得叫了起来。“小姑娘,你是个非常值钱的货色。我低估你了。好在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你一定要知道以后我会牢牢看着你的。男人想要你,就得付一大笔钱。听明白了吗?”

  “是,夫人。”我说。当然啰,她把我耳朵拉得这么惨,无论她说什么,我都会说“是”的。

  我打算告退,但妈妈叫住我,说道:“我决定了。你在艺馆的地位要变动一下了。”我吃了一惊,“下周你和我要举行一个仪式。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和我亲生的一样。我决定收养你了。有朝一日,艺馆就是你的。”

  豆叶听说妈妈决定收养我,倒不像我预料的那么高兴。“螃蟹医生和延之间的竞价正如我所愿,”她对我说,“最后会是个很大的数目。我刚知道这事,就听说新田夫人要收养你。我实在没法更高兴了!”

  最后,螃蟹医生同意为我的“水扬”支付一万一千五百日元。这在当时的祇园,是“水扬”有史以来的最高价,也许在日本的其它艺伎区也是最高的了。要知道那时候,一个艺伎每小时陪客只有四元,一件精致的和服大概是一千五百元。听起来似乎不多,但已经远远超过一个工人全年的收入。

  不消说,这就是妈妈要收养我的原因。我的“水扬”的费用除了还清我在艺馆的债务外还有富余。如果妈妈不收养我,部分钱就会落到我手里,你能设想妈妈对此有何感受。我成为艺馆的女儿后,我的债务就一笔勾销了,但我所有的收入也归艺馆所有,不仅是我“水扬”的费用,也包括以后的一切收入。

  孤注一掷转命运

  我就像个孩子,踮着脚尖走到悬崖峭壁上俯视大海,但怎料到一个大浪袭来,把我击入海流,席卷而去。

  1938年夏天,我18岁了。妈妈来告诉我,下个月我就要有一位旦那了。“旦那”是妻子对她丈夫的称呼——或者更确切地说,在我的那个年代里,妻子是这么称呼丈夫的。不过,艺伎口中的旦那不是指她的丈夫,而是长期包养她的男人。

  “一位旦那?但是,妈妈,我才18岁……”“这个我来拿主意,”妈妈说,“只有傻瓜才会放过延俊和给出的条件。”

  我一听之下,心跳差点停止。我想,延终有一日会提出要当我的旦那,这是显而易见的。我不是说我不喜欢延,恰恰相反。只是成为他的情妇,我的人生就和会长永远无缘了。

  后来由于战争爆发,物资日益匮乏,妈妈最后选了军需部的鸟取将军来做我的旦那。

  战争结束后,鸟取将军不再是我的旦那了。六月底一个炎热的下午,妈妈对我说,“你一定知道延俊和已经提出要当你的旦那。我们都知道这许多年来,延有多么喜欢你。”

  妈妈接着又告诉我,一力亭茶屋的女主人当天早晨接到岩村电器公司的电话,说是下周末与大臣去天见度假。我和豆叶、南瓜都在被邀请之列。

  在飞往天见的飞机上,我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我要剪断与延相连的命运纽带。我猛然间知道该怎样才能永远结束我和他的关系。我不想失去他的友谊,但我要努力接近会长,延就是个怎么也绕不过去的障碍。

  我到房里时,会长和豆叶正在和银行行长坐在桌边下围棋。屋子那头的玻璃门开着,大臣枕着自己的一条胳膊,往外眺望。我想好怎么让大臣和我一起去一个荒弃的戏院,但不知道怎么让延在那里找到我们。我暗暗求南瓜,让她请延一起散个步,让他们发现我和大臣在一起。

  大臣同意了我去村庄里散散步的请求,我们一起朝山下走去。来到我看好的那个戏院,我说:“大臣,您能和我进来一会儿吗?”我说。

  我把大臣带到荒弃的戏院去也是把自己置于险境,因为如果艺伎把一个男人引到偏僻之处,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名誉置于险地,一流的艺伎更不会轻易做这等事。当大臣压在我身上喘着气,门被推开前一刹那,我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膨胀,仿佛河流在涨水。因为我从未采取如此极端的办法来改变我未来的人生轨迹。我就像个孩子,踮着脚尖走到悬崖峭壁上俯视大海,但怎料到一个大浪袭来,把我击入海流,席卷而去——南瓜身后的那个人,不是延,而是我深爱的会长!

  柳暗花明现生机

  会长说:“当我看到你和大臣时,你的眼神那么绝望,好像没人救你就要淹死了。”

  从天见回来三天后的下午,我得到通知说岩村电器公司打电话给一力亭茶屋,让我晚上去陪宴。我以为延是来告诉我,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我前往一力亭茶屋,一个女仆带我上楼,来到一间屋子里。

  会长坐在座位上,延却不在。如果会长不是为延带口信来的,那么一定另有目的,或许是来谴责我的行为。回京都后的几天,我一直尽量不去想象他看到的情景:大臣的裤子没有穿上,我的两条光腿伸在乱糟糟的和服外面。

  “会长,请允许我说,”我竭力把话说得平静,“我在天见的行为……”

  “小百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好好坐一会儿。我要告诉你一件很多年前的事情。18年前的一天,我和几个助手去餐馆吃午饭。我们吃完饭,碰巧时间还早,我就提议去散步,沿着白川溪走到剧院。”这时候,我已经把会长的手帕从腰带里拿了出来,默默地放在桌上,把它铺平,他的姓名缩写清晰可见。过了这么多年,手帕的一角染上了污渍,颜色也已经发黄,但会长似乎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慢慢地住了口,把它拿起来。“你从哪里得到的?”

  “会长,”我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你究竟是否知道我就是那个与您说过话的小女孩。那天下午您把手帕送给了我。你还给了我一个硬币。”

  “你是说……你还是学徒的时候,就知道我是那个和你说话的人?”

  “我第二次见到会长就认出来了,那是在相扑比赛上。说实话,会长还记得我,真让我惊喜。”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豆叶会当你姐姐?”他问我。“豆叶?”我说,“我不明白。豆叶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你确实不知道,对吗?小百合,是我请豆叶照顾你的。我对她说,如果有必要的话,钱由我来付。如果没有她的帮助,你是当不上艺伎的。”

  几乎无法形容会长的话对我的影响。我一直想当然地以为豆叶是出于个人目的,想让自己扳倒初桃。现在我明白了她的真实动机,她培养我是因为会长……

  “南瓜带我去戏院后,我非常生气,一定要她说出这么做的理由。很长一段时间她没开口,后来她说,你是让她带延过去。”“会长,求您别说了,”我不安地开口说道,“我犯了这样一个大错……”

  “我刚认识你不久的一天,”他接着说,“延送你一把梳子,当着宴席上众人送给了你。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他有多喜欢你。他对我有恩,我立刻知道,我不能从他手中夺走他这么想要的东西。这并没有减轻我对你的关心,事实上,过了这许多年,延每次说到你,我倒是越来越不能无动于衷了。”

  “我不想对你这么冷淡,”他接着说,“但你也知道,如果他发觉我感情的蛛丝马迹,一定会立即放弃你的。”

  自从我孩提时期,我就梦想有一天会长会对我说,他喜欢我,现在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会长,”我说,“为什么?”

  “小百合,延放弃了你。我没有拿走他的任何东西。”我情绪混乱,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在那里看到你和大臣时,你眼里的神情和我多年前在白川溪边看到的一样,”他对我说,“你看上去那么绝望,好像没人救你你就要淹死了。南瓜告诉我你是想让延看到,我就决定把我看到的告诉他。他十分震怒……他没法原谅你的作为,我很清楚,他永不会是你命中注定的人了。”

  尾声

  我过上了心满意足的生活后,才得以回顾从前,并发现生命曾经是一片荒芜。

  自从会长成为我旦那后,生活柔化成了舒适愉快的日子。我开始觉得自己像是一棵树,终于把根深深地扎进了沃土。我以前从不认为我比别人更幸运,但现在我这样想了。但我得说,我过了很长一段心满意足的生活后,才得以回顾从前,并发现生命曾经是一片荒芜。我想,只有当我们脱离苦境时,才能坦诚地倾诉苦痛。

  摘编:陈美华

  图:

  章子怡饰演的小百合。

  小百合在豆叶(中,杨紫琼饰)的带领下涉足社交场合。

  巩俐饰演妖艳的初桃。

  舞蹈中的小百合。

  《艺伎回忆录》

  [美]阿瑟·高顿著金逸明柏栎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1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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