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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别处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30日02:51 舜网-济南时报

  昆德拉有部小说名字叫《生活在别处》,含蓄深邃,“生活在别处”一语挥之不去,留在了我的心头,印证着过往的生活和现实的一切。

  我在故乡的大山里生活了13年,在家乡的小城里生活了10年,在南方的陆水岸生活了20多年。以出生地为基准,大部分时间都是生活在别处。确实,梦中的背景永远是故乡的山,或者是小城剧团的演出,总是要上场了还没有准备好,那份着急使醒来怅然若失。有时

梦回故乡,到了归期未归,只有破罐破摔不回江南岸。还有吃,小时候故乡的生活十分清苦。因为产豆子,面条总是加豆面,因此与豆面条对应的麦面条就成了好面条。那时痛恨豆面条,可是许多年后的今天却总是想吃豆面条。好像是北京的那位演员说:“我的胃就是炸酱面喂出来的,不管走到哪里心里想的都是炸酱面,不管怎样的山珍海味,最可口的还是它。”是呀,胃好像是记性很好的狗,总能找到回家的路。其实,我们生活在别处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在故乡,许多生活习惯有了根本的改变,可总没把他乡当故乡。

  我们生活在他乡想的是故乡,可真回到故乡,故乡的人并不一定认得你是谁。老同学说我是“叛徒”,年轻人则“笑问客从何处来”。对于故乡我却成了“客”!何况,故乡已不是原来的模样,与梦中的一切面目全非。谈论起来除了怀旧,难以切入新的话题,此时,你才知道你也不过是个过客,故乡也成了别处,心里自然有了几分凄凉。

  “生活在别处”成了一个命题,它就不再局限于地理的转换,它还体现在我的工作、学习等方面。

  因为被美的事物吸引,我便爱上了文学,因此,选学习的专业就选了汉语言文学。可是,毕业工作后,却去做市场销售工作,并且是自动化设备方面,与文学相去甚远。这又是一个“生活在别处”。生活在别处就生活在别处,就好好工作,搞你的市场销售吧?可是,偏偏不是这样。就像那条走失的狗,总会很准确地找到回家的路。于是,尽管在“别处”,到书店买的是文学书,看的还是小说散文。市场销售成了不得已而为之的苦差,成了养家糊口的手段。如果市场销售有知,他一定恨我这样的人:我给了你吃和穿,你却人在曹营心在汉,你良心大大地坏了!

  这样的时候总让我想起中华鲟。它们也生活在别处,因此一次次地回游到它们的出生地。在那里歇息认祖,然后再远行,去经风雨见世面。它们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无奈?!

  生活在别处,我不过是从故乡到江南,从文学到市场,王启明却从北京到了纽约,从玩大提琴到织毛衣到做老板。其实,故乡的范围在扩大,对于王启明,中国是故乡。如今,人们提出“地球村”,那么,地球应该是我们的故乡。不过,这要有那么大的胸怀,胸怀小了,装不下这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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