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 我的年度变化

　　辞职、离异、飘泊 这一年我翻天覆地

　　青涩浮萍

　　2005年，我30岁，这一年对我来说，天翻地覆！

　　我发生了三件大事：一是辞职，把自己从毕业以来一直从事的稳定工作丢到一边，开始了自由职业者的散漫生涯；二是离婚，把自己结伴10年，结婚7年的丈夫抛开，独自进入新的感情冒险；三是离家，从北方到了南方，从熟悉了30年的酷暑寒冬到四季如春的气候中，我成了一个无根的漂泊者。

　　短短一年，这些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没有预兆，也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周围的人都以为我疯了，有一个阶段我自己也这么认为，然后就习惯了。人生总共才多少年啊！我都30岁了，还不疯一回，以后怕没机会了。

　　痛苦肯定是有的，因为30年成长的根就被我这么硬生生地拔了。好多时候，我觉得人生就是一个和自己做斗争的过程。我这么辛苦其实不为别的，也没那么多的新仇旧恨，千条万条，归到底，其实还是为了和自己斗。

　　中国人的中庸之道总在心里回响，所以，有的时候，我也很担心自己是不是太过了。过犹不及？我似乎有些偏激了。因为我对自己从前否定得太厉害了，以至于要全部推翻重来。

　　我喜欢评价自己，习惯于思考别人的眼光。我似乎总在寻找一个标准来证明自己是不是正确。其实，哪一个标准又是绝对的呢？谁也脱离不了自己的局限，谁都有自己的迷局。

　　于是，我就自己挣扎反复，让不同的自己出来说话……

　　不过，去年最明显的是，人到30岁了，从自己出发的东西更多了。我更能认可发自内心的想法。也更大胆了，想冒险，闯个不同的人生出来。我不愿意自己的一生就这样了。我好像从小的时候就渴望着一种人生的不可知性和不稳定性。其实，许多人都有类似的期待。人总是渴望变化，不管是大还是小，总还是要变一变。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考学的时候想着一定要离家远点了！

　　人成熟到一定程度就要脱离母体，长到一定年龄就要脱离家庭。独立和变化是人生的主题。只是条件所限，不是每个人都能将这种本能延伸到成年。人越大，牵挂越大，制约越多，变化的勇气就越少。所以，能够在30岁还这样变化的，实在是少之又少。有朋友说，这让她看到了我的单纯一面，但我却以为这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勇敢一面。

　　所谓的成熟和世故是什么呢？是向现实世界的妥协呀！我才不要呢！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我会秉持一生。

　　所以，2005年，我和自己打了一场惨烈的战役。将那个世俗中“舒服”的自己所凭借的所有依靠一层层地拨去。

　　生命太容易沉迷了，温室的花朵再也不能盛开在寒风和烈日里，那些驯养的动物再也不能在自然里驰骋。没有痛的过程，生命就不能时刻保持清醒，不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所以，人生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不断奔跑、不断回归的过程。我奔跑着浏览这个世界，向自己的原始自我回归，因为她才真的是洗尽铅华的纯粹生命。

　　我很热爱那个叫《马达加斯加》的动画片，也很喜欢那个傻乎乎的斑马马蒂。它的那句经典台词常常让我对自己的生命状态发起疑问：你知道自己是谁，到底是一匹黑斑白马，还是一匹白斑黑马？

　　从无忧无虑的女研究生 到灰头土脸的待业青年

　　张晨

　　东兔西乌相逐，古古今今不同。上半年还是无忧无虑的女研究生，下半年就成了灰头土脸的待业女青年。看到年初在青岛旅游时的照片，看看现在的形象，惊呼判若两人。

　　由南到北的生活很不习惯：天气总是很干，晚上以至被干醒；冬天树上没有一片叶子，人人穿得像企鹅；下班时间的公交车像是个打太极拳的爷爷，地铁像是罐头；问路时好心人总说“朝北走、奔南去”，可我打小南北不分……

　　如果只是生活的不习惯，也就罢了，心里的负担也比任何时候都重。

　　以前上网只收拾自己博客的我，现在只要打开IE浏览器就开始搜索各种工作信息；以前接电话总是慢慢吞吞，还要看电话号码认不认识，现在只要陌生来电，就会压低声音无比温柔地说“您好”，再也不敢“哈罗”或者“墨西墨西”。

　　等待笔试和面试的结果时，总纳闷那成绩为什么出来得比高考成绩还慢，一起找工作的晓苏恨恨地说：“今后谁要是给我介绍个做人力资源的男朋友，我发誓绝对掉头就走，告诉他，‘嘿！小子，先把简历发我邮箱，如果有结果会两周后电话通知你的！’”

　　从开始找工作时的无比自信到自我评价降到谷底；从一开始希望挑战自我到现在迫切希望有个安稳工作，只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

　　工作渐渐从理想的云端走下来，变成一件越来越现实的事情。它掌控着我所有的情绪，接到通知就欣喜，没有OFFER就郁闷，等待时想像力无穷丰富，不是想着名额已经内定就是害怕对方没有收到我的简历。

　　期待中的工作总是迟迟没有消息，而并不十分向往的工作单位却已经开始催着签合约，是继续等还是签了再说？真是患得患失。起伏不定的心情让我变得极其脆弱敏感，爸爸妈妈担心给我压力，也很少问我找工作的进展，短信中总是“今天有收获吗？”这样很小心的词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往前挪。一天，面试结束得很晚，下了地铁在附近的拉面馆吃晚饭，不知怎么碰了下手机键盘，一个电话就拨到了爸爸的手机上，但我却毫不知情。这时一个朋友发来短信，我才看到已经拨出的电话，那边是爸爸慌张的“你在哪里？”他以为是我面试受骗或者遭遇了别的事情，情急之下向他拨的求救电话。

　　虽然只接通了短短五分钟，但我能够感到那五分钟无人应答的电话和拉面馆里嘈杂的人声对爸爸而言是多么残酷的煎熬。妈妈后来说，爸爸那个时候甚至说要马上飞到北京来找我。就在那一刻，所有求职的辛苦都没有了，顿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宝贝的人。没有任何理由让我轻视自己。

　　2005年也是365天，在我，却是无比重要的一年，从懵懂到清醒，从理想到现实。我们都只是这个世界上最普通的孩子，要经历这个世界最普通的艰苦。我们的心，也在这些考验中变得坚强起来，让我从一个涉世未深的学生变成一个有担当的人。

　　昏厥中体验生命 同事说我变开朗了

　　陈彦轶

　　突然一天，我的心告诉我：天空变蓝了，工作变轻松了，同事变可爱了。不敢相信这太多的不一样，可现实却真切地传递着一个信息：我变了。任何一次质的变化，都离不开刻骨铭心的痛楚，我就是在那短暂的晕厥中完成了蜕变。

　　“醒醒，醒醒”大夫一个劲儿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睁开了眼睛，看见抢救室里除了大夫和护士外，还多了我的爱人。他刚才不是在门外吗？我刚才不是站着的吗？怎么突然间睡在病床上了？

　　回忆……

　　哦，想起来了。刚才大夫带我进来换药，开始消毒时，我就觉得眼前发花，脑子里面全是雪花点。然后，我告诉大夫我头晕，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我在换药的过程中晕倒了。

　　这是我以前想都没想过的词。只是在电视上见过，还暗暗羡慕过那些弱不禁风的小姐，她们多么惹人怜爱。可今天居然降临到了我的身上。令我难以置信！

　　爱人扶我回到了病房，给我冲了杯红糖水，让我躺下了。

　　这是手术后的第一次换药。也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的第一次换药。再说远一点，这是我第一次住院，第一次手术，第一次晕倒……

　　我想哭，想起那黑暗的瞬间。如果我醒不过来，是否我就再也见不到我的爱人。如果我醒不过来，是否我就告别了这个人世。阴阳之隔，仅就是那薄薄的一层黑暗和可以忽略不计的几秒光阴吗？生命如此般脆弱，脆弱得让我真的害怕了。

　　躺在床上，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味道。

　　睁眼一看，原来我的邻床做完手术了。她还很精神，没用车推着，自己走回来的。“哎，终于做完了，大夫说是良性的。这下我可以放心了。真饿，昨晚就没让吃东西，今天得补补。”

　　我的邻床没多少文化。从她第一天来，就唠叨个不停，俨然一副没修养的样子。晚上也大声讲手机，吵得我睡不着。就在半小时前，我还打心底瞧不起她。

　　可刚才心中遗留的后怕提醒我，应该告诉她手术后不能立刻进食，否则因为排气不畅，拆绷带换药的时候容易发生意外。也有可能和我一样。

　　没有多想，我马上制止了她正往口中送的食物。她有点儿不解，但也害怕出现问题，听从了我的劝告。

　　第二天早上，她喝了点稀粥。中午，慢慢地吃了点儿粮食。下午换药的时候，她高兴着进去，也高兴着回来了，对我说：“非常感谢！”

　　听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哭了，而这眼泪不仅因她，也因为我自己。为她，是因为我知道在我不喜欢她的时候，她也不喜欢我。可她一句简短的“谢谢”却化解了我们之间的成见。人世间的隔阂也似生死之别一样，那么不堪一击。

　　为我，是因为我超越了自己，被自己感动。放在以前，对我讨厌的人我绝对置之不理。但就在昨天，在我醒来后的那一刻，我懂得了生命的珍惜，并开始珍惜周围的一切，哪怕是我不喜欢的人。

　　出院了，同事们都说我变了一个人，变得活泼开朗，有精神了。而我也在别人的称赞中感觉着新的自己。

　　本命年我做妈妈了

　　第二盏茶

　　鸡年是我的本命年，听说一个人的本命年要么倒霉要么幸运，我是属于幸运的那一类吧，因为2005年1月，我做妈妈了！

　　BABY还未出世时，我和老公时常猜想：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是像爸爸还是像妈妈呢？“过来人”说，好动的是儿子，安静的是女儿，可BABY在肚子里有时动得厉害，有时又安静得出奇。我想，不管是男是女，肯定是个调皮鬼，不然怎么会这般让人琢磨不定？

　　女儿在一家人的日夜期盼中降生了。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地看看我，小脸蛋尖尖的，好可爱！

　　兴奋归兴奋，带孩子的辛苦和琐碎仍是逃避不了的。虽然早有准备，作为“新手”的我和老公面对这小小嫩嫩的人儿还是有点儿手足无措。特别是女儿三个月时，患了血管瘤，虽然医生说是小手术，但担心小人儿承受不住，我和老公还是好几个晚上彻夜难眠。

　　不知不觉间，女儿快一岁了，会咿咿呀呀要玩具，会撒娇让人抱。每天下班回家，看到可爱的女儿，我和老公一天的疲乏就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绵绵的天伦之乐。

　　女儿在长大，而我也在变化成长着。

　　由于没有长期住在一起过，在BABY出生之前，我和婆婆在感情上比较生疏。怀上BABY后，婆婆千里迢迢从老家赶来照顾我，婆婆的细心周到使我倍感温馨。虽然现在婆婆已回老家，但我已习惯时不时地打电话唠叨家常：女儿长到20斤啦，女儿晚上会四处张望找奶奶啦，女儿……婆婆听得乐了，就和我说老公小时候的趣事。和婆婆亲近了，我觉得和老公也更贴心了。

　　然后是我自己心智上的成熟。身为独女，我曾多么依赖爸妈的心疼或赞美，而现在的我，也能拍着女儿的背，给她鼓励和加油了。

　　六一儿童节，我们所在的社区组织了一次活动，去特殊教育学校看望一些身体有障碍的孩子。一个小男孩在表演节目时摔伤了腿，哭泣不止，又不肯看医生，谁劝都不听。我抱往孩子，温柔地和他说话，小男孩终于安静下来。大家都说“还是你有办法”，我淡淡地笑着。要知道，从前我是多么拘谨又多么性急啊。

　　是女儿让我发现了另外一个自己。她对我的完全信任，让我也愿意多给别人一份善意和信任；她的可爱的举止，能让我在困窘时发笑，对生活的阴晴圆缺一笑了之；她给我的磨练，让我知道，我还有着很多甚至不被自己了解的特点等待发掘……

　　离本科线只差一分

　　达卿

　　2005年6月26日晚，我们全家都坐在电话机旁。我用紧张得颤抖的手拨通了高考查分热线，输入一连串准考证号码后，电话里的女声以奇慢无比的语速告诉我：总分528分。顿时，脑袋像被炮弹轰了一般，耳边嗡嗡地响。命运就是这样爱捉弄人，偏偏离二本线还差一分。

　　我瘫倒在地上，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父母更是不相信，着急地叫我再打一遍核实，可我实在鼓不起勇气。父亲见状随即拿过我的准考证，手忙脚乱地又一次拨通了查分热线……其结果可想而知。

　　整整一个晚上父亲坐在床边直叹气，表情僵硬得像个呆子；母亲想想哭哭，哭哭想想，怕听到别人来询问高考成绩，干脆拔掉了电话线。

　　我缩在小房间里不停地抽泣，像丢了魂似的。528，这样的高考成绩不仅仅是我无法想像的，也是爸妈和老师无法相信的。高考前的一模、二模，我的考分都在580分左右，老师说，这样的成绩进入一本绝对没问题。

　　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他们仅仅念完了初中，一直寄希望我能实现他们未竟的理想。平常宁可自己省吃俭用，也不让我有丝毫委屈。晚上我做作业，复习功课，全家都不开电视。

　　我进入高中后，母亲更是不惜卖掉了结婚戒指，父亲卖了收藏多年的古书，专门为我请了家教。父亲多次摸着我的头许诺，再苦再累也要供我念完大学。

　　可我的成绩显然让大家都很失望。此时，门铃声骤然响起，是姑母来了。看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连忙安慰起我来。然而越安慰，我心里越不是滋味，什么“条条大道通罗马”、“干什么工作都光荣”，这些标语口号式的说教更让人心烦。

　　还是父亲懂得我的心思。在经历了长达4个小时的痛苦煎熬和反思后，悄悄来到我的小房间，拍拍我的肩膀，叫我不要难过。他问我，假如复读一年，明年再考，是否愿意呢？他说我的基础还可以，只是临场发挥欠佳，有些失常。他相信我经历了这次挫折后，再次高考一定会成熟起来。

　　我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为父亲的理解，更为父亲的鼓励。

　　2005年那一天晚上，那个让我泪流满面终生难忘的电话，虽然曾使我伤心，却也使我走向了成熟和坚强。

　　当稿费成为收入的两倍

　　蒋平

　　依旧是那条熟悉的小路，依旧是行色匆匆的步履，只不过忙碌的方向与一年前倒了个儿。当时针指向下班的刻度，也就到了一天中最紧张的时候了。我的这种紧张，并不是为生计，也不是为工作，而是为了应付刚刚觅得的灵感、得到的信息，以及编辑的约稿。2005年，我的身份成了一个“不自由的撰稿人”。

　　我为何把撰稿看得如此重要？很重要的理由就是稿费。如今它已成为家庭的一项经济来源。去年因为供了新房，女儿又上了两个补习班，家庭开支陡然增大，我必须得另寻出路。可出路在哪儿呢？跑业务专业不对口，下海又不懂行，想升官又不现实。当年，只是凭着报刊上发表的一系列文章，我才破例调入这家机关做文秘。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当我的稿费首次超过工资时，我一下子找到了生活新亮点。

　　还是在去年初的一次聚会上，我认识了一位自由撰稿人。在他的指引下，我开始了业余文学创作，并很快进入状态。半年之后，汇款单开始雪片般飘到案头，不仅缓解了家庭的经济危机，而且让我在这个小城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八小时之外，我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到报刊上，创作成绩稳步上升，到了下半年，稿费收入更是超过了工资的两倍多。

　　有意思的是，我的“不务正业”却让我另觅到了发展的新途径。那是一位当了市领导的校友，在一次文学沙龙上见到了我的几篇获奖作品，对我赞赏有加。在他的关照下，我的工作被重新安排，被调整到一个相对轻闲的科室，由此更可以安心写稿。

　　撰稿经历不仅改变了我的生存现状、远离了机关的勾心斗角，而且交到了很多知心朋友，生活也变得充实而有方向。然而，我的工作状态不如以前了，因为我目前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写作上，这样做也许对我今后在单位的发展并没有帮助，但至少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肯定会在业余撰稿这条道路上走下去。

　　房子买了荷包瘪了 “大负婆”的日子不好过

　　于之

　　2005年5月11日下午，房子签约的最后期限，我强迫男友在售楼处门口的角落里陪我呆站了两个多小时，眼看着快到下班时间了，才一闭眼冲了进去。我就这样极不情愿地荣升有产阶级“大负婆”。

　　买房怎么都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可欠了一屁股债就怎么都没那么爽了，每个月还款数额是我们俩收入的2／3。本以为他和朋友开的公司能蒸蒸日上，可出了岔子，赔了近10万元。

　　荷包瘪了，“负婆”生活开始了，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为了凑首期款，我变卖了自己所有可卖的东西套现，包括游泳卡保龄球卡瑜伽卡，九成新的数码相机；我们不敢在外面吃饭；约会也绝少逛街看电影泡酒吧，改在晚饭后到免费的小公园遛弯儿……

　　我的生活完全变了，那十几天之间，我的眼里只有钱，没有其他，算术水平倒是无比精进，随时可以把每一笔不是整数的钱准确换算成月供的几分之几，还不时地阿Q一下。

　　如果仅是这些改变也就罢了。但当人深陷经济危机时，似乎不可避免地要经历一场心灵危机。

　　以前，我是一个对钱没什么概念的人，兜里的钱没多过也没缺过。最看不惯女孩谈恋爱前先要摸清对方有多少钱，是不是潜力股。可被银行套牢之后，我突然觉得，这没什么不好，至少能保证两人不会为钱烦恼。爱情有很多麻烦，如果还要为钱纠缠，就太悲哀了。

　　当年7月的时候，我就为钱极其悲哀地跟男友吵了一架。那个月的月初，他有了个跳槽的机会，新工作的薪水是现在的三倍多，还了贷还够我们滋润一下的，只是那个工作他不太熟悉也不喜欢。此后几天，我们每晚通电话都在商量这件事。他一再说，如果没有了喜欢的事业，生活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而我苦口婆心地劝他：还有多少人在为了理想而工作？现阶段挣钱最重要，你是男人更应该承担起这副担子，如果你是爱我的话。

　　他在电话那头气得跳起来，他说这不是一回事，跟“是否爱我”没有关系。他最终放弃了新职位。我也就此跟他冷战了10天，他不愿为我去挣钱，是我爱情天平上的一个重要砝码。

　　与眼前利益有关的另外一种换算，在工作中呈现，也在7月。

　　我所在的公司一直采用项目制，每个项目成功后，主要参与人员可以提成。我们有时会用到别的项目的一些资料，需要别的项目组同事支持，提供资料，但这些同事拿不到我们的提成。我从前很大方，有人来要资料，我都会尽量帮忙，从不计较。但那次，李姐问我有没有一份资料时，我说了谎。当时，资料就在我的电脑里，可我想都没想就告诉她，上月系统重装了一次，好多文件丢了。李姐有点沮丧，但看得出她并没有怀疑。

　　那天下班后，我没有搭班车，绕了一条远些的路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家，一路上脑子都乱乱的。我是个比较敏感的人，也能偶尔审视一下自己。自从买了房子之后，我能感到自己细微的一些改变，比如脾气大了，常焦虑等等，但都不是原则问题。一个人如果在改变自己对价值的判断，就一定要停下来冷静地想想了。

　　一个我安慰说，你没有什么错，让男友跳槽只是为了两人生活得宽裕一些，矛盾少些；没给李姐资料，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按规矩罢了，反正大家都这么做，再说你顶多是没有救场，不是拆台，不是人品问题。

　　而另一个我很不客气地警告，你会失去纯真，迷失本性，渐渐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冷漠，自私，为了钱逼自己爱的人做不喜欢的事情，带着面具整天说谎，不给任何人以真心。

　　也许是经济压力还不足够大，也许是时间不足够长，在天气慢慢转凉后，第二个我胜利了。

　　暂时，改变的仅仅是物质生活，而这种改变其实是让我回归了本质。比如尽量理性地消费；娱乐节目没了，我和男友便有更多时间安静地聊天，我也能多回家吃晚饭，陪伴年迈双亲说说笑笑做些他们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