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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疤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1月10日15:37 大众网-农村大众

  今年72岁的父亲头顶上有一个陈年的伤疤,关于它的来历要追溯到66年前……

  奶奶接连生了4个女儿,才有了我父亲一个儿子。父亲自然成了他奶奶(我老奶奶)心尖尖上的肉,那真是百般宠爱于一身。父亲也认定老奶奶是他在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

  那一年,父亲6岁,无意中听老奶奶说坡上的

  麦子快熟了,要是搓点新麦尝尝鲜该多好啊,只是看坡人太凶残……父亲将老奶奶的话暗暗记在了心里。

  第二天,父亲约了几个小伙伴,来到野外麦地边。父亲拽了一穗麦子在手中搓好放进衣兜里,刚想再拽,猛听打雷似的一声吼:“小兔崽子,来找死啊!”父亲几个站起身撒丫子就跑,父亲跑在最前头,看坡人用一条胳膊长的大烟袋锅子狠狠地敲了一下头,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回到家,老奶奶用墙上的浮土好不容易给父亲止住了血,擦净父亲流到脸上、脖子上的血,又用针往外挑扎在父亲光脚板上的蒺藜,父亲看着最疼爱自己的老奶奶,小手伸进衣兜里掏呀掏,终于掏出仅剩下的几个麦粒(其余的在奔跑中颠掉了),举到老奶奶嘴边:“奶奶,你吃!”老奶奶的嘴唇剧烈地颤抖起来,一把将父亲搂进怀里……

  过了几天后,白天父亲照常在街上玩闹,只是常在深夜里痛得从梦中尖叫着惊醒,这次,老奶奶点上油灯近前一照,发现父亲的伤口已爬满了小蛆虫,心如刀绞,深夜中跌跌撞撞地挨门打听,终于借到一盅香油,才把父亲伤口中的蛆虫一条条引出来……

  父亲的头上于是留下了一个伤疤,这个伤疤就是父亲跟老奶奶之间亲情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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