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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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1月19日09:25 重庆晚报 |
过年,似乎是孩子们的专利。而我,早已过了三十,却照样好想过年。 记忆中,最浓的年味莫过于童年了,而那些等待的日子也长得让人心急难耐,在漫长的等待中,常常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过年的那一天到底是什么样子?要是天天过年该有多好。特别是过了腊月二十三,这六七天感觉过得最慢,总也到不了大年这一天。天天就唱:胡萝卜蜜蜜甜,看到看到要过年。可是唱了许久,还是没有过年。后来知道了这是大人们 为哄心急的孩子而编的歌谣,这个歌谣不知传唱了多少代。我奶奶说:她小的时候她的奶奶就是这样跟她说的。生活的意义和乐趣,也许就在这善意虚设的悬念和盼望中。70年代中期的农村,刚进入腊月,就闻着年味了。为了孩子们盼了一年的“年”,大人们在精心操持、准备着。那时生活清贫,但过年仍然充满了乐趣。父亲有一手织竹器的本事。他坐在冰冷的板凳上,开始了他的竹器“创作”。由于父亲手巧,不到半天时间,几只漂亮的筲箕便“出炉”了。第二天是赶场天,父亲肩挂14只筲箕,穿梭在狭长的街道上,不到3小时,14只筲箕就卖完了。首战告捷,父亲的眼光有了喜悦。 父亲用卖筲箕的钱打上2斤豆油预备炸萝卜丸子。村里陈大叔家准备杀一口猪卖,父亲早就和他商量好了,赊给我们家一根猪后腿,给孩子们解馋。腊月二十四大舅给我们背来了30斤小麦,母亲叫我和姐姐背到面坊换回了面条。在代销店里买上四张大红纸,请小学的张老师写好了对联。母亲从平日里节省下来的豆子里量出四碗和奶奶、婶子家合做了一锅豆腐,热腾腾的端在磨盘上分割着。好心情伴着祥和年,我们要过一个好年。这是乡村一年最光亮的时刻,到处充满了小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和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那个时候,没有电,没有收音机,肉也不能吃够,可我们过年的欲望还是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感受到了无比的快乐。因为父母时常对我们说,明年我们会买更多的肉,每人都做上新衣服…… “别睡觉呀,不是过年吗?”“快起来,醒醒醒醒,吃葵花子了!” 疯玩了几天的孩子们,这时再也没有精神了,在甜甜的睡梦中过了年。第二天醒来,又一遍遍地问:妈,年怎么过得这么快呀? 后来,知道了,年到来的那一刻,不过是新旧两年交替的时间标志,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但对一个懵懂的孩子来说,却是一个充满了无限憧憬和向往的时刻呀! 又是一个新年将至,当年的气息丝丝缕缕逼近眼前时,总有一种牵动心弦的情愫,在心底微微颤动。 徐成文 网络编辑:甘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