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蛋糕”为啥玩不过“土馒头”

　　■毕诗成

　　第63届金球奖揭晓，由陈凯歌导演、投资3.5亿元的《无极》输给了巴勒斯坦的《现在天堂》，无缘最佳外语片奖。

　　其实，在国内，《无极》已经吃了一场滑稽的“败仗”，一个名叫胡戈的音乐制作人，用了不到10天时间，根据电影《无极》人物影像制作的网络短片《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受到网民的追捧，在“今日电影排行榜”上排到了第一，而《无极》只排到第三。

　　“一个馒头”用一个极具戏剧色彩的方式，给《无极》也给中国电影提出一记忠告：师夷长技的中国电影，如若不能固守自己之长，只会捡起“西瓜”，丢掉“东瓜”。

　　改革开放以来，打开国门后的国人发现：在国际市场上，中国内地电影具有强烈的“小作坊”风格，画面是浓郁的泥土气息，技巧是一些小投机的点子，怎么看怎么“土里土气”。《秋菊打官司》、《红高粱》、《老井》等莫不如此。因此，中国电影人怀揣着强烈的“大手笔”情结：等阔了，咱也搞个“星球大战”之类的大制作，为民族争气，为祖国争光。

　　经过20多年的市场化发展，我们电影市场运作的机制逐步建立，走在前沿的电影人便以“打破纪录”的责任感，跃跃欲试。继张艺谋的《十面埋伏》让人云里雾里之后，陈凯歌又以3.5亿的巨资，搞出一个貌似极具“国际化”色彩的“大蛋糕”。有了高额制作费，有了无以计数的特技制作，有了日韩演员这个“国际化”元素，《无极》假宣传之势，大有欲与全球试比高的气势。怎奈出师未捷，连连败退。

　　很多观众抱怨，《无极》之类的电影成了鸡肋：不看后悔，对不起那上亿元的宣传；看了更后悔，对不起咱自己的口袋。而《泰坦尼克号》、《侏罗纪公园》、《真实的谎言》等也是大制作，却让人常看常新，为何？“暴发户”心态之下，有人并不懂得好钢用在刀刃上。一艘还原其境的仿真巨轮，当然需要大成本；要拍摄恐龙等现世不存的动物，当然要特技；要动用“海陆空”的阵容，当然要高投入。如果描述光着脚丫子狂奔，或者穿套铠甲骑上马狂跑，是否还要“大动作”、“大特技”？当原本并不需要却一定要往里砸钱的时候，不伦不类就出现了。

　　究其根源，中国电影在“西学”的过程中，丢掉了作为电影最核心的东西———别具一格的创意、震撼人心的情感。

　　比如《泰坦尼克号》，虽以爱情卖座，但其间打动人心的并不只是爱情和那艘巨轮。大限来临，一对老夫妻安静地躺着，双手紧握，对视的双眸透露出生死与共的坚定；一位母亲抚摸着孩子，哼着摇篮曲，面容上流露着绝望中的平静；小提琴手镇定从容的演奏，展示着面对死亡时所能拥有的勇敢无畏……如果只看到了豪华的大船，没有看到大船上荡气回肠的感动，我们所能学到的，所能模仿到的，当然就是一块中看不中吃的豪华蛋糕。

　　内地电影与“国际接轨”走的是一条弯路：从中吃（有故事，有看点）不中看（画面不美），过渡到了中看（美丽的画面，绚丽的特技）不中吃（没有看点，没有打动人的创意）———也就是说，我们始终是在一条腿走路。细节打动人心，故事感动灵魂，本是亚洲人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