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回家过年

　　黄小牛，餐厅经理，安徽马鞍山人

　　这天是腊月十八，离过年还有十来天，来自安徽马鞍山的黄小牛和往常一样，西装笔挺，和进店的每一位客人微笑地打着招呼。他工作的餐厅在高银巷，对面是一家年货专卖店，生意很好，不少进店的客人手中都提着大包小包刚采购好的年货，虽然疲惫，脸上却漾着欢喜。看到这场景，小牛心里盘算了一下，7年了。

　　从他中专毕业分配到之江度假村去当服务员至今已经7年了，这7年，他跳了3个单位，收入增加了，从服务员跳成主管，现在则是独当一面的餐厅经理。在杭州结了婚，今年还会有个可爱的宝宝。一件事一直没变，那便是7年来，从来没在年三十和父母一起吃顿年夜饭。

　　去年年三十，早上9点半，小牛准时到了餐厅，安排服务员打扫卫生。10点45分，开5分钟餐前例会。下午1点半，中午营业结束。本可以休息的他，因为晚上的年夜饭，得和服务员一起把小桌子换成大桌子，摆台、布置新年挂件，这一切必须在下午4点前完成。匆匆吃点饭，刚过傍晚5点，第一桌客人就来了。小牛记得，那天生意特别好，都是订座的，晚上6点不到就客满。客人在吃饭，小牛得不停地巡台，看服务是否到位，处理状况，从一楼转到二楼，从大厅转到包厢，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一直忙到晚上9点半，送走最后一桌客人。搞完卫生，餐厅的服务员才能坐下来吃顿属于他们的年夜饭，边吃边看电视。12点时，大家去门口放烟火，看夜空中的火树银花……

　　小牛记得，那天他是最后一个锁好门离开店的，回到住处已是年初一凌晨两点多。过了9个小时，他又出现在店里，欢迎新年的第一波客人。这7天，他只有半个上午可以休息，在家看看电视，同在杭州的同学聚聚，其他时间都守在店里。

　　“谁不愿意和家里人一起吃年夜饭，可我们做这个行业，别人最空时，就是我们最忙时，真是没办法。”小牛说。他现在手下有24名服务员，全是20岁左右的姑娘小伙子，有的是第一次离家，到过年时，大家都想早些回家。“我是餐厅经理，得先给他们起个表率作用啊！”小牛说，一般服务员早的话可以在正月初五、初六就轮流放假回家了，而他每次都得过了正月十五才能回家“过年”。

　　和小牛工作的餐厅一街之隔便是河坊街，过年时总会显得格外热闹，人流熙来攘往，小牛说他却没时间逛，“万一有什么事情，店里不能没人。”今年，他已给妈妈选好了礼物———阿胶，是在河坊街上方回春堂里买的。

　　小牛的弟弟，也在杭州打工，也没法回家过年。现在

　　“现在父母说，家里每年过两个年，一个年从年三十开始，一个年从我们回家前一天开始。”小牛说。

　　(张磊/文 杭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