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盖骨被美国人调包？（图）

　　犹太人魏敦瑞（左）被怀疑带走了头盖骨原物。原载于春成秀尔的《“北京人”化石的去向》。蓝建中／摄

　　春成秀尔在论文中归纳了战后日本学者对头盖骨下落的种种假说和质疑，其中之一

　　国际先驱导报驻东京记者蓝建中报道“如果说‘北京人’化石到哪里去了，我会毫不怀疑地说在美国。”曾于1973年发表《北京猿人》一书的松崎寿和认为，早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魏敦瑞就在1941年4月将“北京人”头盖骨装到行李箱中带回了美国，他后来对“北京人”的研究是根据实物而非模型完成的。松崎寿和曾于1939年至1940年在位于北京的“华北联络事务所”和同年设立的“北京兴亚院调查所”工作，研究美国动向。

　　不过春成秀尔认为，松崎所指出的几个理由确实难以站住脚，但他注意到另一个日本人的证词。赤堀英三（1903～1986）曾于1934至1938年在北京从事了将近5年的研究活动，研究课题之一就是中国猿人。1935年，赤堀英三首次看到了“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是素雅的巧克力颜色，已经完全被石灰成分置换，沉甸甸的”。1937年秋，赤堀英三偕同上海自然科学研究所的新城新藏访问了魏敦瑞的研究室。但魏敦瑞告诉他们，保险柜内的“北京人”头盖骨已经被石膏模型代替，“不是原件，很遗憾”，拒绝给他们看。但是原物在哪里，两位来访者并没有打听。不过，日本学者认为，考虑到当时中日、美日之间的情况，这也可能是日本人到来的时候采取的措施。

　　“当时（魏敦瑞）制作了很多精巧的模型，即使被当做原物，也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赤堀英三说。日本学者质疑为什么魏敦瑞在1941年春天回美国之前让塑型师胡承志赶制头盖骨模型。春成秀尔在论文中说，魏敦瑞说自己回国时带回了石膏模型，但是在“北京人”头盖骨被运到北京的地下贮藏库之前，为何又让人制作模型并送给自己呢？魏敦瑞安全保管标本并完成研究的责任比谁都大，他会在这个独一无二的世界遗产被日本军队接收前无所作为地等待吗？

　　回到美国的魏敦瑞成为美国自然史博物馆客座研究员，利用从北京带回的“北京人”头盖骨的数据和所谓“模型”，写作了长篇论文，并在1943年的时候发表。春成秀尔指出，魏敦瑞在著作绪言中对下落不明的“北京人”头盖骨没有任何提及。

　　赤堀英三指出：“‘北京人’头盖骨丢失事件，在‘终战’的同时成为问题，因此当时在纽约的魏敦瑞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但是战后他发表的各种著作中，从没有只言片语涉及这件事。可以说，这证明是否有原件对他来说并非问题。”

　　对于熟悉“北京人”头盖骨失踪前情况的魏敦瑞在研究报告中没有任何地方叙述到这一情况的不自然之处，春成秀尔也感觉到了。

　　日本政府的中央终战联络事务局在1946年3月26日提交给盟军总司令部的报告指出：“日本学者认为魏敦瑞博士（把‘北京人’头盖骨）带回本国去了，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推测保存在美国。”这里所说的日本学者就是长谷部言人。春成秀尔认为，长谷部作为人类学家，也许能够了解其他人类学家的想法吧。或者是长谷部认为如果自己是魏敦瑞，就会这么做。

　　春成秀尔在论文中还提到另外一点，关于“北京人”头盖骨的失踪问题，从20世纪60年代就开始进行研究的二宫淳一郎（1924年～）介绍了从北京的医师毕玉昆那里听到了未经确认的只言片语。毕玉昆的父亲当时在协和医学院工作，他曾数次说：“‘北京人’化石没有放在保险柜里。保险柜这种地方是谁都会立即怀疑的，因此不会把那么重要的化石放在那里。化石是放在别的地方的。”如果考虑到卢沟桥事变后的中日关系和美日关系，这个话是很容易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