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门的砖”和“月球上的地”

　　□赵志疆

　　本报昨天报道，上海市某工艺城内近日打出横幅广告，出售国庆50周年、天安门广场重修时“退役”的旧地砖，约巴掌大的一块“天安门广场石”售价1999元，每平方米售价17万元。

　　看到这个消息，我首先想到的是前不久一度沸沸扬扬的“月球大使馆”叫卖月球土地的事。两者相同的地方是，都在进行概念炒作。“月球大使馆”宣称，购买者拥有月球土地的所有权、使用权以及土地以上及地下3公里以内的矿物产权，因此，“是有无限增值潜力的礼品”。而叫卖“天安门广场石”者则告诉你，“神圣的天安门广场是亿万炎黄子孙魂系梦萦的宝地……你所拥有的这块砖石，曾经铺设在天安门广场之上。”

　　按照广告法的规定，“广告不得含有虚假的内容，不得欺骗和误导消费者”。那么，销售者如何去证明这块待价而沽的混凝土，就是曾经铺设于天安门前的广场砖呢？

　　天安门广场砖不过只是普通的广场砖，因此无法从成分和特性上区分出真伪；而广场砖也并非文物，因此也不可能通过考证年代来加以鉴定。既然从广场砖的本身无法辨明真伪，那么唯一能够证实砖块身份的就是流通途径了。原天安门管委会主任夏尚武表示，天安门广场改造时，考虑到“用广场砖来谋取最大限度的商业价值可能会有损中国人民的感情”，因此大部分拆除的旧砖都无偿送给了部队铺设练兵场。

　　正规购进广场砖的通道被堵，销售者到底还能从哪里获得广场砖呢？据介绍，这些砖都是偶然间从翻新广场时的工地购得。由此引出的问题是，谁能证明建筑工地上的砖块都是天安门广场砖？谁又能证明销售者没有从别处运来砖块“滥砖充数”？在对广场砖缺乏行之有效的鉴定措施基础上，这些问题销售者根本无法作答。

　　贩卖“天安门广场砖”和贩卖“月球土地”可谓是殊途同归，实质上都是要叫顾客去“买感觉”，而不是“买商品”。贩卖“天安门广场砖”者虽然给顾客提供了一块砖头，但是根本无法去证实这块砖头就是来自于天安门。这和“月球大使馆”随手在地图上一指，告诉你“这块地就是你的了”，能有多大的区别呢？

　　关于“天安门广场砖”“能不能卖”、“到底能值多少钱”这样的问题，我觉得没有过多讨论的必要。这原本是一件“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事，但前提必须是广场砖货真价实而且来源正当。否则的话，随随便便运来几块建筑废料，煞有介事地包装一番之后就天价销售，这就不仅仅是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