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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生花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2月10日09:04 上海青年报

  ■文/沙然

  这是法籍波兰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片子,我一直在找它,并且不得不承认,我只是在电视上瞥见了其中的几个镜头。即便如此,这几个镜头已经足够令我终身难忘的了,就好像年少时的第一次心动,其实你什么都不懂,但你就是觉得美好。

  镜头一:波兰女孩薇罗妮卡总是告诉父亲,她能感觉到另一个自己在不知名的地方存在着。某天,她在大教堂前与一辆车错身而过,坐在车上的法国女孩其实就是另一个自己。

  镜头二:波兰女孩喜欢唱歌,她的音色宛如天籁,可是因为心脏病,某日猝死在舞台上。此刻正与男友做爱的法国女孩突然泪流满面———她压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在那个瞬间她被一种痛若切肤的孤独感轰然击溃。从此,无论她走到哪儿,都毫无理由地想念着死去的女孩,没有什么能抚慰这种悲伤。爱情也不行。

  镜头三:后来,法国女孩去了一所学校做音乐教师,一天学校里来了个木偶艺人,他的箱子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主角,木偶艺人告诉她,因为一个坏了,另一个可以替换。

  “如果……如果一个被烫伤了,另一个会疼吗?”她好奇地问。没有答案。

  这部片子名叫《薇罗妮卡的双重生活》,而我更喜欢另一种译法《两生花》。

  波兰女孩是梦境中的薇罗妮卡,而法国女孩,属于现实。所以,在梦境消亡之后,我们所能做的事惟有活着,代替梦境活着。

  或许岩井俊二在《情书》里也采用过类似的细节。两个都名叫藤井树的少年男女,在人海中相遇不相识,他们在冥冥的宿命中各自兜兜转转,心中的爱情却始终光华不熄。

  可是,在《两生花》里,爱情忽然成了没有任何意义的符号,甚至连符号都不是,巨大而强烈的孤独感弥漫在这些镜头里,甚至我已经不需要再看其他的镜头。

  我将怎么向你描述我对这些镜头的感觉呢?我该怎么定义这样一部既说明了一切又什么都没有说明的电影?正如基耶斯洛夫斯基所说的那样,他的电影,无非是让摄影机去捕捉“人们如何在生命中恪尽其责地扮演自己”。于是,透过镜头,我们看到的是悲悯、善良、美丽的女孩,青春伊始的繁盛与蓬勃,美得令人窒息,然而,这一切又终将陷落于无限的黑暗与宿命。至此,我不得不相信,好片子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催人奋进的,带来希望与光明,宣昭着个人对于命运的抗争与胜利。而另一种,却是无望的,它自生自灭地存在于此,无助、冰冷、绝情绝义。然而,让人分外沮丧的是,后者也许能更为长久而牢固地占据着我们的内心。

  在大师级的导演一重重推进的滤镜头里,我终于明白了,其实每个人的内心,都会离析出两个薇罗妮卡,一个是活在现实里的,如花撒般细细筛下来的明朗岁月里。另一个,则在阒静无人的夜半,从我们的躯体中剥离上升,袒露于冷冷的月光之下。

  一半是物质意义上的,一半存在于虚幻之中,然而,当它们化为某一个具体的人,特别是一个女人的灵与肉的时候,它们变得如此融通、互相渗透而又南辕北辙的叛离。

  两生花,摇曳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尘世间,每个人都有一面镜子,与自己对影相照,冥冥中,传来的是彭羚的歌,林夕的词———错觉与欲望是对好友吧,最爱与极恨就似是两生花。

  而我们,就这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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