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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企老板开禁毒工厂 私企禁毒防艾步履艰难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2月15日11:45 生活报

  3年以来,云南思茅市重生工厂经营得困难重重。为了养活这几百名“特殊”的工人,李继东的200多万元身家早在去年就坐吃山空。作为一名私营企业家,他似乎并没有义务来背这样沉重的一个社会包袱。走,还是不走,一直困扰着他。

  200名“送不走”的工人

  重生工厂位于思茅市一个叫石膏箐的小山村。青山绿水环绕的厂区内整洁安宁,不像戒毒康复社区,倒像个世外桃源。

  整个厂区几乎都是由工人们亲手建造的,有棋牌室,宿舍,游戏室……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8间“夫妻房”,这与其他禁绝性关系的戒毒所迥然不同。

  漂亮的女工小李告诉记者:“以前进强制戒毒所,我天天都想逃,逃回家就找毒品来吸。在东哥这里,门不锁,就是没人想走。接触不到毒品,没有歧视,还可以谈恋爱。”

  小李说,工人们的生活很规律,早上6时起床整理内务,集体跑步4公里,集中吃早点,然后开始分工生产,中午12点吃午饭。下午劳动到13时,然后打篮球,18时吃晚饭,19时准时收看“新闻联播”,23时30分统一休息。

  李继东告诉记者,厂里实行的是半军事化管理,宽中有严,但就是没有人想走。

  李继东笑着说:很多人问过我,他们为什么不愿走。我想,简单说就是两个字吧:爱、怕。我关心他们,他们服我管。我是天生的霸王。

  面临资金困难骑虎难下

  每人生活费100元/月,节假日要派探亲车,加上一些中晚期艾滋病病人的医疗费,每月开支大约5万元。这让李继东捉襟见肘。2004年,他把厂里的大铁门和机器都拆掉称斤卖,卖了502元,买回150公斤大米,但第3天米就吃完了,他又把车上的备胎卖了300元钱,一天又撑过去了。他卖掉过3辆车,因为急等钱用,其中一辆就卖了9003元。有几次筹不到钱,他连儿子的储蓄罐都砸了。一个七八十公斤的硬汉,会为了钱在半夜里哭醒。

  现在骑虎难下的李继东说,有时真不想做了,可是这么多随时可能复吸的戒毒者,不能让他们流散到社会上去。因为社会上对吸毒和艾滋病患者有成见,重生厂已经两年接不到工程了。还好我另外在澜沧还有个木材厂,可以用那个厂养这个厂。

  当记者问:整天跟艾滋病感染者接触,有没有过“恐艾”心理?李继东回答说:实话告诉你,我到现在都不敢坐他们坐过的椅子。但是有时候去护理一些临终病人时,脓包清创,输液,你能想到的我都做了。当时不会想太多,回家才后怕。

  一个私企富商,放着舒服日子不过,选择了一条艰难的民间禁毒路。究竟图个啥?

  李继东说,两个字:人、命。我有先天性心脏病,从小求生欲望就很强。有一次发病,我发誓说,如果这次没有死掉,以后要赚很多钱,去挽救很多人的生命。我父亲是缉毒民警,我从小就亲眼见过吸毒者一波一波的死掉。那种情景,我相信每个人都看不下去。

  官方:模式正确,迈步艰难

  作为云南唯一一家民间禁毒防艾机构,重生工厂的模式无疑是具有开创性的。可是它在经营上面临着重重困难。

  据思茅市强制戒毒所所长杨明翔介绍,传统的强制戒毒所有一定弊端,有的人上午刚放出去,下午又被送进来,复吸率也一直居高不下。重生工厂的“集中,康复,生产”是个新模式,它开办后,思茅的犯罪率已经有了明显下降。

  原思茅市红十字会专职副会长包正国认为:“李继东的模式肯定是对的。”“非有偿戒毒”是重生工厂与其他戒毒所的最大区别,从厂长本人起就是无偿劳动。这种模式有三个优势:一,组织集中戒毒者和艾滋感染者,进行生产自救;二,能够稳定社会;三,切断戒毒者与毒友的联系,能够极大的控制复吸率。

  包正国说:“我现在只是担心资金问题。政府补贴不一定很多,要坚持生产自救。另外,人员和资金要到位,做到帐目透明,向社会公开,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社会捐赠。”

  省红十字会常务副会长詹海峰表示,“重生”工厂是一个有优势的禁毒模式,但仍需要政府加强扶持,并从管理方面加以点拨。

  对话民间私企禁毒第一人李继东

  记者:办厂以来,遭遇过威胁和报复吗?

  李继东(以下简称李):太多了。我把吸毒者控制起来,等于把毒贩的饭碗给砸了。我算过一笔帐:我这里收纳了一些零星毒贩,每年可以有效控制18250克毒品,按200元1克算,我阻止了3650000万元流入毒贩手中。他们哪有不恨我的!接过很多恐吓电话,声称自己现在已经是不要命的人了,我说我早就是了。我不怕他。

  记者:工厂内部呢,有没有人恨你?

  李:一些感染者恨透了我(笑)。比如,他要恋爱,我就会去告诉女方他的病情。他要回家,我就要通知他的家人,让他们学会保护自己。在艾滋病的问题上,生存权就是大于隐私权。我决不允许任何一个感染者去传染他人。

  记者:也就是说,你认为应该把艾滋病病人都暴露出来?

  李:我认识的感染者,可以说百分之百都曾有过报复社会的心理,不暴露能行吗?对他们实行温和简单的隐私保护政策,我觉得太软。应该尽快出台监督机构,让公安部门介入,用强硬手段杜绝部分人恶意传播的可能性。

  记者:对重生工厂,政府和一些民间机构都投入了大笔资金,也有一些空前的政策倾斜。他们如何确信你会把每一分钱都用在戒毒者身上?

  李:举个例,市里去年拨给我们120万建房,全厂的茅草房就都翻成了砖房。每一分钱的去处,不但大家看得见,而且省里也会来专门审计。最重要的是,我可以问心无愧。

  记者:有没有人怀疑过你的办厂动机,比如利用弱势人群赚取社会同情和政策优惠,为自己的企业牟利?

  李:办厂以来,几百万老本全部吃光。说了你可能不信,我已经有两年半没买新袜子了。你来告诉我,我得到了什么利?对社会上的任何偏见,我不想解释。也许最干脆的解释就是———我疯了。

  (据《春城晚报》报道)

  (生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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