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事件”中的夫妻双簧

　　中国观察之王晓渔专栏

　　就在《无极》奔赴柏林之际，导演陈凯歌突然表示他要状告《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的作者胡戈。这个事件首先是一个法律问题，目前对此看法不尽相同。国家版权局新闻发言人在答记者问时指出:“用于介绍情况或者说阐明一种观点，适当地或者少量地引用他人的作品是《著作权法》所允许的，属于合理使用的范畴；但是超出了介绍情况或者阐明一种观

　　但是，这个事件显然不仅是一个法律问题，也不可能靠法律来最终解决它所产生的诸多问题。尤其对于原告而言，“状告”难以减缓或者终止这段视频的传播，被告也无力支付过多的经济补偿。从目前的网络舆论来看，此举不但没有为陈凯歌挽回名誉，反而有所损害。陈凯歌的态度与他的夫人、《无极》制片人陈红完全不同，此前她曾表示那段视频没有用于商业目的，不会追究。为什么针对同一件事情，会出现“夫妻反目”的现象？陈凯歌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称《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不仅是伤害了我，还伤害了所有为《无极》付出过心血的人”，所以他“不得不站出来”，但从当初陈红接受记者采访的态度来看，她似乎并未受到太大伤害。两人是没有充分沟通，还是说他们态度前后有变化？在我看来，“夫妻反目”只是一个表象，实质是“夫妻双簧”。二陈对《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前后不一的表态，与其说是出于法律方面的考虑，不如说是为了配合不同阶段的宣传需要采取的不同的推广方式。

　　《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开始传播之时，《无极》的第一轮宣传攻势如日中天。在这种情况下，“状告”会使媒体的注意力从陈凯歌转向胡戈，而且这将提高该视频的知名度，加速它的流传。陈红表示“不会追究”，只不过是不愿为胡戈免费“宣传”，以免这个“小人物”藉此一举成名。事实上，这种表态不是按兵不动，更像缓兵之计。按照陈凯歌的说法，他们“在春节前已经开始取证”。为什么陈凯歌现在才表态要状告胡戈呢？按照他自己的说法“目前取证已经结束”，可是我们知道，效率再为低下的团队也不会用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取证工作。选择这个时间，更有可能是为了掀起第二轮宣传攻势，以配合《无极》的远征和它在国内的中长线市场。此时的胡戈已经是一个“公众人物”，而《无极》逐渐冷落，“状告”将使媒体的注意力从胡戈转向陈凯歌。

　　一般而言，成功的商业宣传不仅要在短时间内呈“爆炸式”，还要在中长时间段呈“波纹式”。在第一轮宣传中，“状告”将使爆炸的中心分散为两个，因此需要暂缓执行；在第二轮宣传中，“状告”将加速波纹的扩展，所以高调公布——一冷一热，收放自如。如同陈红所说，那段视频胡戈并未用于商业目的；可是吊诡的是，陈凯歌却把它熟练地用于商业宣传。目前争论激烈的法律层面只是一个幌子，最终是谁获胜并不重要，谁都不是失败者:原告获得“眼球效应”，被告获得绝大部分网友支持，双方各取所需。

　　(作者供职于同济大学文化批评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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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