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陈村

　　印象

　　顾艳

　　2005年12月9日，阳光明媚，冷风中飘坠的落叶，仍然让我感到丝丝寒意。中午时分，我坐火车到上海某出版社办事。从上海梅陇站高高的钢板天桥下来，我决定先去拜访陈村

　　出租车司机转过几个弯后，在那条清静的大街上查看门牌号码。几分钟后，他手一指说:“到了，就这里。”我欣喜地下车，那是有着门卫的公寓。保安说:“最高的那一栋房子就是。”

　　小区很安静，我几乎没看见一个行人，也没看见一个商店。在对讲门铃上按了几次，也没见有人接听。正疑惑是否找错门洞时，我拨通手机，接电话的正是陈村先生。蓦地，门就“嗵”一声打开了。我走进电梯，直上11层，这时陈村先生已在电梯口等候了。

　　走进陈村先生的家门，我最先看见他的小儿子杨乐山水。这8岁小男孩，精灵一般聪明。他向爸爸问的一些问题，都是宏观的大主题。你一听便知道，这小孩的思路何其宽也。

　　虽说是第一次到陈村家，但那餐桌上的台布、以及客厅沙发上铺着的毛巾，我是熟悉的。我早在“小众菜园”的照片上见过。这次亲眼目睹便备感亲切。应该说这客厅不大，也很简朴，但在我的感觉里却很大。也许陈村朋友遍天下，这里常常高朋满座。即使暂时没有朋友来，这里也有很多从他书橱的古老书籍中飞出来的朋友，与他相伴相随。

　　保姆端来了茶，又端来了水果。我们坐下来闲聊。我坐在那只我早在照片上就熟悉了的长沙发上，四周是那么的安静。陈村似乎比今年初春、我们在上海天伦酒店网聚时，我所见到的更具精神气质和力量；似乎也比那时更显年轻一些。也许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一年陈村的女儿考上大学了。9月陈村又随作家代表团出访台湾、香港。最近他又在文汇出版社出版了散文集《五根日记》。陈村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人的一生，也许只有懂得感恩才能幸福。

　　我们闲聊着。我知道他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书房度过的。累了、或者闷了便到客厅抽支烟，或者到阳台呼吸新鲜空气。这就是一个作家的书斋生活。长年累月，宁静的精神劳作让他乐此不疲、乐在其中。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由于买了来回票，4点前我必须赶到火车站。告别时，我又回过头去看了一下陈村的客厅。这个客厅实在很普通，但它又是极不普通的。我仿佛呼吸到了那些个智慧精灵的气息。我感到一种精神之美，馥郁而芬芳。

　　走出陈村家这栋宁静的公寓楼，我在大街上等出租车去出版社时，阳光淡淡地铺在柏油马路上。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让我感慨逝水流年又到寒冬。而这个寒冬，对每一个人都该有别样的意义。

　　图:

　　陈村近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