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儿

　　■文/萧毅

　　我初次见到鹿儿，是在朋友的音乐茶座上。

　　早就听说过鹿儿的故事，这天，朋友把他所有的亲朋好友都邀至他的茶座里，在幽幽的竹林里，绿翠环抱。鹿儿，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女，身着一袭镶边的斜襟的中式服装，却

　　女孩鹿儿的生命之初是极其喑哑的，那场高烧，那个医生的用药不慎，使鹿儿变成了一个半盲的残疾儿童。于是，那年，鹿儿成了弃儿。很难想象鹿儿是如何在人世的沧桑中颟跚长大的，鹿儿的世界终是暗暗的。鹿儿看人，总是微微的扬起头用她原本好看的丹凤眼斜睨着。鹿儿说话，也终是嗫嗫的，很小的声音，像一只惊恐的小鸟。鹿儿还有一次被坏人拐卖的经历，那次经历使她深受刺激，很长时间她都不能走出这个阴影。许多时候她只是一个人蜷缩在屋角，不和任何人说话。人们都说鹿儿得了自闭症。朋友是鹿儿父亲的发小，在那次鹿儿被拐卖的时候，协助警方奋不顾身的救出了鹿儿。朋友自小也经历过苦难，再也不忍看到可怜的鹿儿过着凄惨的日子。决意要收留她。

　　朋友在成都已是一个较有名的萨克司手，于是，每天清晨朋友都带上鹿儿去远处的小河边，练着萨克司，一天又一天……那些日子，走过小河边的人们都会被这个吹萨克司的女孩所吸引，鹿儿每天对着小河练曲，每天对着小河倾诉自己的心语，鹿儿渐渐变得开朗了，虽然，鹿儿的乐声里始终有一种随性的忧郁在飘荡。但是，鹿儿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有灵性。鹿儿每天沉浸在她的乐曲里而不能自拔，朋友决心要让鹿儿走出自己的世界，走上舞台，走上人生真正的舞台。

　　于是，便有了本文开头的那个场景，那天，鹿儿真像陈逸飞的油画里的女子，宛约而妩媚，那一袭精致的中装，衬托着这个女孩的风雅，一曲终了，兴奋的亲友们簇拥在鹿儿的身边，那天，鹿儿就像一个大获成功的演员……

　　在我将要离开成都的时候，朋友正式带鹿儿走上了舞台，那一次，鹿儿挣到了她人生的第一笔钱。

　　后来，我又收到了鹿儿的萨克司碟片，我放着鹿儿的音乐，那首“回家”依然是那么委婉动人，鹿儿的乐声里少了许多忧郁，那首“回家”已出现了跳跃的快乐音符！呵，鹿儿，你一定是找到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