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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皇后的裁缝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2月18日14:11 新闻晚报

  一、晒霉惹出祸端北京复兴门与西便门之间,有一座著名的王府——醇亲王府。王府高高的北墙外,是一条狭窄、笔直的胡同,人称笔管胡同。隔着胡同的一个院落与王府比起来自然要逊色,但比起一般的住宅却又精致许多。有砖雕门楼、彩画影壁,装点出几分优雅、别致的情趣。二道门的门楣上刻着“静园”两个字。昔日优雅精致的院落,如今破败成拥挤不堪的大杂院。在院子的西厢房里,住着一位神秘的老人。

  西厢房幽深狭长,靠窗户最醒目的地方摆着一架老式缝纫机,墙根处摆放着一排青花花盆,里面种着花草。老人端坐在椅子上,抽着烟袋,眼睛看着挂在屋檐下鸟笼里的画眉。老人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式短袖衫,胸前的纽扣是一排别致的“算盘疙瘩”。老人梳着背头,头发一丝不乱,四方大脸,口阔鼻宽,天庭饱满,唯独那对眼睛很小,但目光却异常敏锐:幽深的目光后面,似乎隐藏着一段丰富的历史。清虚疏朗的神韵,使老人具有一种苍古清隽的气质。

  街坊邻居并不知道老人的过去。他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裁缝,靠手艺挣钱,养着两个外孙,一个外孙女(老人的女儿和女婿在上世纪60年代支援边疆,去了青海)。老人的裁缝手艺精湛,每做成一件衣裳,如同完成一件艺术作品,针脚细密,裁剪得体,并且善于在细微之处大做文章:比如兜口,用镶、绣、补等工艺,既美观大方,又结实耐用。衣裳做得好,工钱又不贵,因此,街坊四邻都愿意找老人做衣裳。老人慈眉善目、性格随和,与街坊四邻关系极其融洽。

  1966年的6月,天放晴了,老人翻箱倒柜,把家里的东西拿到外面晒晒,免得发霉长虫。尽管街坊们知道老人家境富足,但是他晾在院子里的东西还是叫他们大吃一惊:那都是一些珍贵的皮货和毛料衣裳,有貂皮大衣领子、水獭皮大氅、呢子大衣、暗花软缎长衫……这不禁引起人们的猜疑,这老头是干什么的呢?他家里哪儿来这么多值钱的衣裳呢?这老头说不定在旧社会是汉奸,要不就是国民党大官,也许是地主资本家……人们越想越后怕,原来这个院里就隐藏着一个阶级敌人。(1)作者:□周进 作家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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