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二首)_新闻中心

边城(二首)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2月19日10:07 南方日报

张慧谋　　沈从文墓地　　先生的墓地只有一行小字　　“照我思索，能理解‘我’ 　　照我思索，可认识人。” 　　似是暗示，又似是注解。　　先生的墓地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像一页残稿，或者，一本旧书的封面。　　来凭吊先生的人，都带走一个问号　　这就是享誉中外大文豪的归宿吗？　　在凤凰城外的听涛山，它仅仅是　　一句平常的话语，一块故乡的五彩石。　　它仅仅是，一个老人的宿愿　　像一页毛边纸那样的质朴　　像一只墨砚那样的厚重沉实　　像悬挂在笔架上的一支狼毫引人深思。　　还有一个活着的老人　　为死去的老人写下这样一句话　　“一个战士不是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 　　比诗句更像诗句。比家常话更直白。　　在听涛山上。小小的凤凰，水边的人家　　吊脚楼，老街深巷，摆渡的艄公　　都是先生百看不厌的风景。　　只是先生的笔和纸，再也无法　　承载他的“边城”。　　中营街四合院　　旧式四合院。中营街。　　两个毫无相关的词，把我引进　　窄窄的深巷。我终于触摸到　　先生摸过的长满了霉点的老墙壁　　摸到那扇冰凉的、朱漆剥落的柴门。　　我抬头仰望匾额上的五个字: 　　沈从文故居。　　墙壁上的黑白照片依旧　　这张摄于一九三五年夏的老照片　　地点苏州。照片中的沈从文、张兆和　　他们年轻、俊美、温情。尽管时光　　把岁月打磨得仅剩下薄薄的光泽　　仅剩下微笑和淡淡的气息。　　停留在斑驳的黑白镜头里的先生　　依然是，喜欢他的人的心中　　挥之不去的风景　　木质的窗格子。木质的书桌。　　木质的靠椅。整个厢房都弥漫着木质味。　　先生的童年坐在靠椅上。　　先生的手温依然停留在笔管里。　　先生的目光透过窗格子，看着天井　　或阶前石级上的阳光。　　先生手稿的复印件　　隔着透明玻璃罩。修改过的地方　　仍然体味得出，先生的犹豫和思考。　　先生一辈子活在文字里头。此刻　　我想知道，先生是出了远门　　还是依然闲步在某个细节里　　抑或徘徊在，逗号和句号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