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煤球情结

　　徐红绛（荥阳市房地产管理所）：

　　我对煤球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小时候，家里穷，我们姐弟三人又上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有十多年，在缺衣少食之外，还亲历了买不起煤、烧柴火做饭、冬天无煤取暖的磨难。那真的叫磨难！那时的冬

　　这种恐惧和渴望一直牵扯着我。无论求学异乡、奔波打工，还是蛰居小城、娶妻成家，我都牵挂着老家有没有煤烧。煤不多了、烧不到过年了，都会成为我心中的隐忧；看到煤球堆得小山似的，我会感到格外踏实——也许那种感觉就叫做幸福。我容不得老家没有煤烧！这种“幸福”也被我带到现在的家中——总是在天凉之前早早备足过冬的煤，这阵势就是“家有煤球、心里不慌”。

　　其实，烧煤球也有苦衷。住在顶楼，大夏天，屋如蒸笼，烧煤做饭，汗如雨注；煤球烟煤居多，炉火一开，煤气味弥漫全屋，到了冬天，我就老犯咳嗽；更别提脏与麻烦了。后来，买了个液化气灶，夏天与忙不过来时用。不过，冬、春、秋，依然是雷打不动烧煤球，尤其是冬天。

　　去年，煤矿事故频发，不少小煤窑被关停，煤球价上涨，弄得烧煤比烧煤气还贵。但眼见天气渐冷，取暖还得用煤，只好找人拉来两车煤。送煤球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和一个看起来还不到十岁的孩子。我询问孩子上几年级，结果孩子的眼圈红了，极不自然地喃喃着“上不起，就停了”，说着又低头干起活来。我也沉默了。

　　新煤球却并不如意：一块煤做不了一顿饭，到最后还得开煤气灶催火；两块煤顶不到一夜，害得煤气灶成了生火工具，害得我夜夜三更披衣看火；烟气大、难取出，倒在其次了。失望之余，几次动了退掉的念头。

　　供职之所临街，工作累了，便朝窗外望望。却几次瞧见卖给我煤的那对父子在寒风中茫然伫立，等待买主，孩子冻得直缩脖子。我不忍心再看，退煤的念头也烟消云散。唉！

　　抱怨煤球决非本心，那只是商家的错。我不是还指望着它驱走寒冷吗？卖给我煤球的那个孩子不是说他们那儿还烧着柴火用不起煤吗？“侯家灯火贫家月，一样元宵两样看。”哦，煤球，温暖的使者，环保的弃儿；不易的奢望，无奈的选择！⑤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