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王选的几句话

　　“只要你读过书、看过报，你就要感谢他，就像你每天用到电灯要感谢爱迪生一样。”一位网友在北大未名论坛留言。2月13日上午11时许，被誉为“当代毕昇”的两院院士、北大教授王选病逝。消息在网络播发后，网民纷纷哀悼（2月14日《京华时报》）。

　　曾有业内人士由衷感叹：“中国古代四大发明的真正继承者和开拓者只有王选，说他是当代毕昇当之无愧。”数字显示，汉字激光照排技术占领国内报业99％和书刊黑白出版

　　正是王选开启了“汉字印刷术的第二次发明”，让中国印刷业告别铅与火，迎来光与电。在科学殿堂里，王选的丰功伟绩为人耳熟能详，然而他精神世界的几句真言，意义不容低估，尤其值得深思。

　　“上电视说明科学生涯快结束了”，王选曾对身边的秘书直言：“一个处在创造高峰期的科学家是没有时间频繁上电视露脸的。”与其说这是王选的自勉、自警之辞，不如说这是一种心痛和提醒。电视的发达，给观众带来了福祉，也造就了一批学术明星。

　　确有一些学界中人，功成名就之后喜欢到电视上频频露脸，他们不再安于穷经皓首地做学问，而是乐于在镁光灯下高谈阔论，甚至主动谋求到荧光屏上指点江山。做学问未必非要与世隔绝，但一定时候必须“坐怀不乱”。

　　“名人是过时的人”，这是王选给名人下的定义。王选说：“名人要保持普通人的心态，知道自己是一个过时的人。”按理说，名人也是人，名人即便取得了名震天下的成就，也只代表过去的建树，不宜“一招鲜、吃遍天”，更不应挟名气以令天下，甚至认为自己处处高别人一等。但是，我们看到现实中不乏其人。他们缺乏最起码的人本观念，不懂得尊重人，把名气当作特权，为人处世时动辄凌驾在普通人之上。

　　“现在靠虚名过日子”，王选去年接受记者采访时如此坦言：“自己38岁的时候，在电脑照排领域的研究在国内外处在最前沿，但是是无名小卒，说话没有分量；今年自己68岁，虽然3年前得了国家最高科技奖，但离学科前沿更远了，现在靠虚名过日子。”这既是王选的自谦，却也道出了学界由来已久的现象：名不见经传时尽管学识充盈但没有发言权，年老体衰无力再创新高时各种荣誉却纷至沓来。是什么让王选陷入“无功受禄”的尴尬、甚至有靠虚名过日子的感慨呢？这需要反思。

　　北齐的颜之推在《颜氏家训》中说：“上士忘名，中士立名，下士窃名。”学人追求名利无可厚非，但应有底线，少些窃名之举，多做些立名的事业。

　　王石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