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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的恭维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2月25日16:45 红网-三湘都市报

  ◆孙玉祥

  据说,被人恭维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英国戏剧家肖伯纳经常爱说的一句话是“我听别人吹捧我时,总是很难受—因为他们老是吹不到位!”而台湾作家李敖在接受有人恭维他是无所不能至尊无上的皇帝时,他的反应是—“不,我不是皇帝,我是上帝!”受恭维人的心思既然如此,恭维者当然也就只好推陈出新与时俱进了。

  唐朝时,武则天做了皇帝,养了很多面首——男人能做到的事女人也一样能做到。在众多面首之中,有一个叫张昌宗的因排行老六而被称为张六郎。此公长得婷婷玉立粉妆玉琢,深受则天皇帝宠爱,也因此而权势逼人。权势一大,自然身边也就有了无穷无尽的恭维者。开始去恭维他的人这么说:“六郎呀,您可真是漂亮呀。皮肤又好,身段又苗条,脸色又红润,加上浑身上下,清香四溢——可真像文人笔下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呀!”张六郎初一听,自然是满脸笑容神采奕奕。于是大家纷纷“六郎像莲花六郎像莲花”地恭维个没完。可正像西谚说的:第一个把女人比做花的是天才,第二个是庸才,第三个就是蠢材。成天这么多蠢材围着自己转,你说张六郎烦不烦呀。所以,需要创新。第一个创新者叫杨再思—据《新唐书•杨再思传》记载,这个杨再思是这么对张六郎说的“人言六郎似莲花,非也。正谓莲花似六郎尔!”得,就这么一颠倒,主次之间,轻重之际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们的莲花六郎焉得不绽颜一笑喜上眉梢?

  上世纪五十至七十年代,我们常用“阳光普照”等等来表达对领袖的敬意,但为了创新,就必须在此基础上更上一层楼。这任务当然得大师!当时能称大师者谁?郭老沫若是也:他写于1959年的一首诗这么写道:“在一万公尺的高空/在图—104的飞机之上/难怪阳光是加倍地明亮/机内和机外有着两个太阳/不倦的精神啊,崇高的思想/凝成了交响曲的乐章/像静穆的丛山峻岭/也像浩渺无际的重洋!”在这里,“是”太阳当然比“像”太阳更来得实在与伟大!而到了1966年文革期间,说是太阳或者最红最红的红太阳显然已经落伍陈旧,必须有更新的表述和说法。怎么弄呢?一般人恐怕会黔驴技穷,可这难题到了我们郭老那儿却一点也不为难,他在这一年11月写就的《水调歌头•大民主》中这么写道:“首创大民主,举国串连来。众水宗朝大海,浩荡起风雷。八道红流滚滚,万岁声涛澎湃,涤荡长安街。地上太阳喜,天上太阳陪。大检阅,大锻炼,大旋回!精神导弹,鼓励群众破旧胎。发展马恩理论,扩大列斯光烈。粉碎帝修围。宇宙春回了,烂漫百花开。”在这儿,“天上太阳”不再跟“地上太阳”并驾齐驱,而只能叨陪末座!

  有人说扯谎是无限的:因为你扯了一个谎就要用十个谎来维持它补充它,而后又要用百个谎对这十个谎进行维持补充……以至无穷。其实,恭维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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